范甬之回來了,顏棋很高興,特意請他回家吃飯。
王致名站在旁邊,看著顏棋完全忽略了他,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范甬之不僅僅帶回來了小餅干,還帶了小餅干的食譜,把顏棋高興壞了。
“......媽咪,我們明天試試。”顏棋道。
徐歧貞嘗了嘗小餅干,味道的確非常好,酥脆里帶一點點薄荷的清涼,既不重也不輕,絲毫不損餅干原本的香甜。
“有了食譜,的確可以試試。”徐歧貞道。
她也問范甬之,“范先生是哪里來的食譜?”
“我給那位糕點師貸了一筆款,供他開店所用,他就把食譜送給了我!狈娥,“我又不在他家隔壁開店,不會影響他的生意,所以就接受了。”
他把花重金買食譜、以及在寒風(fēng)中等待四個多小時的事,全部略過。
看到顏棋這樣高興,范甬之覺得很值得,花再多的錢和時間都值得。
他在顏家吃了頓豐盛晚飯。
晚飯之后,顏子清夫妻倆留下他閑聊。和上次相比,這次的閑聊內(nèi)容更深入,似乎是想要對他知根知底。
范甬之有點招架不住了。
顏棋及時出現(xiàn),拯救了他:“我們?nèi)ズ5躺⑸⒉剑裢沓远嗔!?br />
他們倆走后,顏子清跟徐歧貞說:“這人不錯,算是很有思想的!
“我也覺得不錯!毙炱缲懙,“他家沒有兄弟姊妹,只有他和他父親,家庭簡單。棋棋嫁過去,沒什么煩心事!
顏子清已經(jīng)找司行霈打聽過范甬之的父親,對范家有了個初步的認(rèn)知,兩家算是門當(dāng)戶對的。
顏棋和范甬之出了門,范甬之親自開車,兩個人往海堤而去。
她問范甬之:“這次回家是做什么?”
“沒什么,一點小事。”范甬之道。
顏棋道:“下次帶我一起,我也很想去看看寧安和靈兒!
“嗯!
車子到了海堤,范甬之先下車,然后見顏棋坐在車子里不動,他只得走過去,替她開了車門。
顏棋還伸手,示意他攙扶自己。
范甬之對她,幾乎是毫無辦法。他果然伸手,任由顏棋的手搭上來。
顏棋下了車,趁機一把攥住了范甬之的手。
范甬之:“......”
他試圖抽出來,顏棋卻死死不放。
她嬉皮笑臉:“范大人,讓我牽一下。你不在的時候,我可想你了!
范甬之的呼吸一緊。
繼而他又想到了顏棋的種種大大咧咧行徑,給自己潑了一瓢冷水。
“我看你過得挺好的! 他道,“有沒有我,都一樣!
“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
顏棋:“......”
她一時接不上來。范大人剛走的時候,她的確很難過,但很快就忘記了,該干嘛干嘛。
她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一點點小事,都能讓她完全分心。
她的注意力集中不了。
范甬之知曉自己猜測得不錯。她對他,不過如此。
他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有些事,不需要說得太明白,范甬之也不想給自己太多的期待。
他快步往前走,溫暖的海風(fēng)吹在他面頰上,有種咸濕的氣息,像眼淚似的。
范甬之摸了一把臉。
失望歸失望,他倒也不至于哭。
顏棋跟上他,小心翼翼問:“范大人,你生氣了嗎?”
“沒有!
“你說的是真話嗎?”
“嗯!
顏棋舒了口氣,感嘆道:“那就好,我生怕你生氣。”
后來,范甬之不再說話了,任由顏棋在他耳邊嘰嘰咋咋說個不停。
眼瞧著到了九點,他把顏棋送回了家。
顏棋見到了范大人,又吃到了美味小餅干,還拿到了食譜,心里是非常開心的,早已把之前范大人看王玉歆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她美美睡了一覺。
早起時,她姨母家的表姐李寐打電話給她,問她:“你們上次去跑馬場玩了?”
“是的。”顏棋立馬道,“姐,錢是我哥哥一個人贏的,你讓姨母去找他算賬!
顏愷上次贏了一大筆。
李寐笑:“難道我們這樣小氣嗎?我是問,你們上次跟王致名一起的嗎?”
“不是的,是偶然碰到了!鳖伷宓溃芭,對了.......”
經(jīng)過李寐這么一提,她突然想起了當(dāng)初那檔子事,心情一落千丈。
李寐等了半晌,不見下文,喂了聲:“你還在嗎,棋棋?”
“我在的!
“明天你放學(xué)了之后,我們一起吃個飯,我有件事跟你說!崩蠲碌溃澳銊e把我們約會的事告訴其他人。”
她神神叨叨的,很成功轉(zhuǎn)移了顏棋的注意力。
“什么事?”顏棋的聲音里,不自覺帶著幾分興奮。
李寐笑:“明天晚上見,到時候再說!
顏棋無法。
翌日,顏棋早起時,瞧見了她母親做好了范甬之送過來的那種小餅干。
她嘗了一塊,果然是一模一樣的口味,非常好吃。
徐歧貞已經(jīng)做好了很多,用精致的小餅干罐裝好了,打算送給親戚朋友。
她拿出兩罐:“這個帶給阮教授吧,一罐給他,一罐給阮太太。要是阮太太喜歡,讓她打電話給我。我今天沒空去阮家!
“哦,好的。”顏棋道,然后又問徐歧貞,“沒有我的嗎?”
“你晚上回來吃!
“我晚上有事!鳖伷宓馈
徐歧貞點點頭,沒有追問何事,只當(dāng)她要去約會了。
她今天要去司家,還要回趟娘家,挺忙的。
顏棋拿著兩罐餅干,去了學(xué)校。
她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去找顧紹。
顧紹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位于教師辦公區(qū)的二樓。
顏棋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辦公室門開著。
一般有女學(xué)生單獨來請教問題的時候,顧紹都會開著辦公室的門,坦坦蕩蕩的,不給別人傳閑話的機會。
顏棋走進來,瞧見了那名女學(xué)生,有點驚訝。
因為這女學(xué)生并非顧紹的,而是顏棋的,就是讓她下不來臺的那位馮箐箐同學(xué)。
“馮小姐,你在這里做什么?”顏棋好奇問。
現(xiàn)在學(xué)校里,也流行老師把學(xué)生們叫“某先生”、“某小姐”,聽說是種時髦,彼此相互尊重。
馮箐箐微訝,臉色有點難看:“我找阮教授有事!
“什么事?”
顧紹已經(jīng)站起身,笑著對馮箐箐道:“很抱歉馮小姐,你的忙我?guī)筒簧,你先回去吧!?br />
然后他接待了顏棋,“棋棋怎么來了?”
馮箐箐很不甘心的走了。“她干嘛呢?”顏棋還對馮箐箐的事好奇不已,直接問顧紹,“她是音樂系的學(xué)生,你教的是法文,她找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