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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玉藻和司開閶一進門,就瞧見了陳朧兄妹。

  當時在餐廳,陳素商離開之后的五分鐘,陳朧就清醒了。

  他醒過來,對自己做的事毫無印象。

  陳朧原本是不想報警的,誰知道他們才走出餐廳,就遇到了一位姓洪的年輕人。

  此洪先生的父親,也是國內(nèi)軍中出身,后來到了新加坡。

  陳定棄城的事情,令軍方齒寒,洪少爺時常聽父親說,對陳定非常不屑,看到陳定的兒子陳朧時,總要冷嘲熱諷。

  陳家有顏家的姻親關(guān)系,洪少爺?shù)挂膊桓胰绾巍?br />
  現(xiàn)在聽說陳家的姑娘被顏家趕了出來,離婚了,洪少又見陳朧兄妹倆狼狽,少不得說幾句風(fēng)涼話。

  他是有點喜歡陳皓月的,所以稍微收斂了點。

  “……既然是被人害了,怎么不去報警?”洪少笑著問。

  陳朧和陳皓月臉上都下不來。

  旁邊還有其他人圍觀。

  陳朧咽不下這口氣,拉了陳皓月去護衛(wèi)司署,想要討個公道。

  陳素商已經(jīng)和顏家離婚了,她在新加坡毫無背景,陳朧兄妹都不知道她還留在新加坡是做什么。

  畢竟陳素商照顧司家的親戚,甚至住在司家,只有該知道的人才會知道。

  “……她是個巫醫(yī),會拿人來殺著取樂!”陳朧告訴警察,“她對我也用了巫術(shù),她之前一直也對太太用巫術(shù),太太才那么疼愛她。可惜她的巫術(shù)迷惑人,也害人,太太才走得那么早!

  警察認真做了記錄,就讓他們先在旁邊等。

  陳皓月有點不安。

  她和陳朧不同,她還想要面子,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

  “哥哥,這樣行不行?”陳皓月低聲問他,“難道等陳素商到警察局來,咱們?nèi)齻人吵一架嗎?”

  “他們會關(guān)她的,可能還會把她趕出新加坡!”陳朧得意道,“她這種人,擱在以前,是要殺頭的!”

  哪個當官的能容許巫術(shù)的存在?

  司家是新加坡最大的軍閥,他們也會害怕的。

  陳素商以后再也沒機會過來,而她母親還埋在新加坡。

  陳朧決定了,等陳素商一入獄,就先去挖了陳太太的墳,把棺材抬出來,給陳素商看看。

  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陳定不會管這些事的,他也恨陳太太和陳素商。

  陳朧的雙頰腫得像豬頭,疼得眼睛瞇了起來,可一想到要把陳素商往死里折磨,他快意笑出聲,感覺雙頰的疼痛都輕了不少。

  陳皓月被哥哥說得安心了。

  上次,陳皓月在餐廳遇到了顏愷和陳素商,陳素商也叫陳皓月下不來臺,陳皓月和陳朧一樣恨她。

  他們倆約莫等了一個多鐘頭,突然看到一個頎長英俊的年輕人走進來。

  年輕人的面容略帶幾分稚嫩,可身材高大、神色冷峻,又像個上位者般干練。

  陳皓月和陳定不認識他,都看向了他。

  特別是陳皓月,心跳得有點快,伸手想要捂住自己指痕猶在的臉。

  年輕人身后,則是跟著司家的大小姐司玉藻。

  新加坡的人,幾乎都認識司玉藻小姐。

  她本身是個名醫(yī),時常在報紙上露面,也愛吃喝玩樂。

  陳皓月和陳朧都在各種場合見過她,她快樂又恣意,且沒什么架子。

  “司大小姐怎么來了?”陳皓月壓低了聲音。

  陳朧不知道,心里暗暗打鼓。

  司玉藻直接去找了警察局的局長,兩個人往局長辦公室去了。

  年輕男人一直跟在司玉藻身后。

  陳皓月想:“他是司家的隨從吧?”

  這么想著,頓時興趣大減。能讓陳小姐動情的,漂亮的外貌只是其次,權(quán)勢才是重要的。

  司玉藻進去不過片刻,警察過來請陳朧和陳皓月。

  陳皓月看到,年輕人坐在了最中間,警察局局長和司玉藻小姐都坐在旁邊。

  像個小法庭。

  陳皓月和陳朧被人領(lǐng)著,坐在了那三個人對面稍矮的椅子上。

  “請原告再次陳述案情!本焯嵝阉麄儭

  陳朧和陳皓月面面相覷。

  還真是個臨時小法庭。

  那坐在主位上的年輕人是誰?

  陳皓月覺得他有點眼熟了,就是想不起來。

  “不、不請陳素商?”陳朧很意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不必請,你們先陳述!彼居裨逭f。

  陳朧就開始講述陳素商如何用巫術(shù)害他。

  “不對吧?”司玉藻打斷了他,“當時我就在那個餐廳,瞧見你一進門就高聲嚷嚷。陳小姐從頭到尾,都沒怎么說過話!

  陳朧:“……”

  他心里著急,覺得事情不太對,努力去指自己的臉:“您看看我……”

  “我看到了。當時,我也瞧見了,是你自己打自己的。你不僅打了自己,還打了你妹妹!彼居裨逵值。

  陳皓月這時候就明白,司大小姐是過來給陳素商撐腰的。

  但,這怎么可能?

  司家和顏家私交甚篤,司大小姐又跟顏愷情同親兄妹,是從小一起玩大的交情。顏家不要陳素商了,司小姐為什么要替陳素商做主?

  難道不應(yīng)該落井下石嗎?

  “不,不是這樣的!”陳朧猛然站起身,很是激動,“她用了巫術(shù),我當時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能打自己嗎?”

  “可是你記得門清!彼居裨謇^續(xù)冷笑,“什么巫術(shù),我看你是得了精神病,一時間無法自控吧?”

  說罷,司玉藻站了起來,“你還來誣陷陳小姐?局長,請您派人做個調(diào)查。在查清楚之前,先給他們兄妹收監(jiān)二十四個小時!

  陳皓月大驚失色。

  哪怕只是收監(jiān),在陳皓月看來,也是坐過牢的。

  她父親地位急遽下降,陳素商那個賤種又被顏家趕出門,陳家失去了和顏家的姻親,陳皓月前途艱難。

  若是再添一個坐過牢,她以后怎么辦?

  “是我哥哥,他自己想要害陳素商的,跟我無關(guān),我可以作證!标愷┰赂呗暤馈

  司玉藻唇角微彎:“陳小姐深明大義,不肯與賊人同流合污,很好。請她作證人吧。”

  陳朧震驚看著他妹妹。

  他反應(yīng)過來,想要打陳皓月:“你敢胡說八道!”

  司玉藻立馬大聲喊:“按住他,他的狂躁癥又要發(fā)作。等會兒他打完了妹妹再打自己,還要告我們在場的人全部都是巫師!

  兩個警察進來,反剪住了陳朧的雙手,將他按在了地上。

  陳皓月驚慌失措。

  “阿姐,咱們走吧!彼K于聽到了年輕人的聲音。

  阿姐……

  他居然是司家的少爺!

  陳皓月終于想了起來,她是偶然遠遠看過一次司行霈的。

  年輕人的容貌,就好像是司行霈的模子,怪不得如此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