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回到了教室,把聯(lián)合會開會的事告訴了她的同學(xué)們。
她只說了盧聞禮反對的聲音,沒說其他。
她的同學(xué)們都很激動。
老師來上課的時候,大家都不怎么聽課,圍著老師問東問西。
老師自己壓力也很大,不停的跟學(xué)生們說:“別擔(dān)心,不過是謠言,沒有說過要聯(lián)合!
一旦聯(lián)合,老師的職業(yè)生涯也要重新洗牌,對于絕大多數(shù)的老師而言,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大家都擔(dān)心,但人如螻蟻,有時候一個決策壓下來,除了適應(yīng)也毫無辦法,甚至還要往好處想,讓自己能有勇氣繼續(xù)活下去。
一整天,學(xué)生沒心思聽課,老師沒心思講課,司玉藻也跟著混,聽大家七嘴八舌說自己打聽到的小道消息。
說什么的都有。
她聽了滿滿兩耳朵,沒理出頭緒來。
聯(lián)合會的爭吵,在司玉藻和盧聞禮退場之后也結(jié)束了。
他們沒有繼續(xù)投票開除司玉藻和盧聞禮,因為杜溪上被司玉藻踹了一腳,急需去醫(yī)院看看,可能肋骨斷了。
下午五點半,張辛眉準時到了司玉藻的校門口,接她放學(xué)。
她就把自己今天的種種,告訴了張辛眉。
她語氣里帶著三分炫耀。
“我不是叫你不要惹事?”張辛眉很頭疼。
“我沒有惹事,這是正義的,替盧師兄撐腰嘛!彼居裨宓。
提到了盧師兄,她眼睛略微放光,說起他那出攻心計,司玉藻不得不佩服他。
“真有謀略,也有才干,陰損得不行,我很中意他!”司玉藻笑道。
張辛眉突然一梗,不接話了。
他帶著司玉藻去吃飯,司玉藻仍是會說起盧聞禮。
張辛眉忍無可忍,嗤之以鼻:“雕蟲小技!
“你這是嫉妒!”司玉藻道,“盧師兄雖然二了點,但精明得像猴!
“你聽聽你自己的話,前后矛盾不矛盾?”張辛眉冷冷瞥了她一眼,“又二又精明,哪有這么奇怪的人?”
司玉藻自己就笑了起來。
因為盧聞禮本身就是個奇怪的人。
張辛眉一晚上氣都不順,他叮囑司玉藻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少惹事,管好自己就行。
“那么多人安分著呢,獨獨你不惹事就活不了?”張辛眉道,“你還是個學(xué)生,獨善其身懂不懂?”
司玉藻撇撇嘴,不跟這個老古董一般見識。
張辛眉又說:“你要當心,聯(lián)合會的人會報復(fù)你的,最遲也就是明天了!
司玉藻道:“我才不怕,上次杜溪上想要害我,還不是讓我化險為夷了?我一直想要整死他,這次是個好機會。”
“.......混賬玩意兒,你被人打死了我不給你收尸,滾蛋吧你!”張辛眉說著,就把她推下了汽車。
司玉藻覺得這位叔叔今天脾氣好大,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
她回到家里,洗了個澡,回想起今天發(fā)生的種種,心里特別不安。
可能是睡覺之前思慮太重了,玉藻睡著了開始做夢。
她夢到了一片火海,到處都是炙熱滾燙的。
她耳邊是她姆媽的話:“害怕的時候不要亂撲騰,冷靜數(shù)三下.......”
這是她學(xué)游泳時她姆媽告訴她的。
所以,她當時是冷靜了下來。然后,她就看到了門,藏在火海的后面,把手可以很輕易的拉開。
玉藻把自己的頭發(fā)包裹起來,沖過了那片火海,卻突然被人緊緊抱住。
“救救我,不要殺我!”女人哭泣著說。
她摸了滿手的血,倏然驚醒。
睡前天氣有點悶,張辛眉送給她的電風(fēng)扇她用上了,嗡嗡嗡的轉(zhuǎn)動著,像極了夢里火燒的聲音;窗外電閃雷鳴,黃昏時候未下的暴雨,夜里終于來了。
玉藻站在窗邊。
她的窗口可以看到學(xué)校,甚至能看到第五號教學(xué)樓,兩層小樓是新建的,朱紅色的外墻格外醒目。
就在深夜,第五號教學(xué)樓的二樓,窗口隱隱約約閃過了一縷光,像是手電筒,又像是遠處的閃電。
玉藻站在窗欞后面,任由潮濕的氣息撲向自己。
“那是實驗室吧?”玉藻算了算位置。
他們一年級常用那個實驗室,盧聞禮是助教之一。
“會是盧師兄嗎?”玉藻費解,“這么晚了,他去實驗室做什么?”
然而實在太遠了,加上夜空漆黑,玉藻仔細辨認,好像還沒有到她的學(xué)校,只是學(xué)校旁邊的居民,甚至可能是路燈。
饒是這么想著,她還是把宋游和另一名副官叫醒了。
“你們?nèi)W(xué)?纯础!彼馈
宋游和副官晚上總有一個人值夜,今晚是宋游,他精神挺好的,站起身道:“這么晚了,大小姐去睡吧,我去瞧瞧。要不要叫漁歌起來給你弄點宵夜?”
玉藻看了下手表,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
漁歌早上還要做早飯,上午要洗衣、拖地和做午飯,下午要買菜和準備晚飯、宵夜,一整天幾乎不得空閑,吵醒了她,明天她也沒得睡,一整天都難受。
“我喝點牛乳,吃點餅干。”玉藻道,“你快去吧!
宋游雖然時常吐槽自家大小姐自戀,但對于大小姐的吩咐,他從不質(zhì)疑,哪怕是深更半夜,外面下著暴雨。
玉藻自己熱了牛奶。
她坐在餐桌旁,回想著那個夢,默默把一杯牛奶給喝了。
半個小時后,宋游回來了。
他手里拿了個小箱子:“大小姐,你沒有看錯,果然是你們那個實驗室,我在學(xué)校后門的時候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離開了。”
說罷,他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脫下了自己的雨衣。
玉藻問:“是什么?”
小箱子上帶一把小鎖。
玉藻一邊說話,一邊利落把鎖給扭開了。打開箱子,她看到了里面的東西,愣了好半晌沒說話。
宋游也湊過來看。
他問司玉藻:“大小姐,要怎么辦?”
“快,給張叔叔打電話,讓他幫個忙!”司玉藻道。
宋游道是。
然而電話卻一直忙音。
宋游很有經(jīng)驗,放下電話對司玉藻道:“大小姐,怕是外面下雨,電話線壞了,打不通!
“既然他們是連夜誣陷,肯定明早就要見章程,咱們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宋游,去開車,咱們?nèi)フ覐埵迨!彼居裨宓馈?br />
宋游道是。車子到了張辛眉家的公寓,司玉藻讓宋游留在樓下,自己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