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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 第1629章 玉藻和辛眉的開端
  三月細(xì)雨霏霏,似絲線斜斜密密的交織,勾勒一副迷蒙的春景。

  張辛眉已經(jīng)在碼頭徘徊了半個月,每天空閑時候就要來轉(zhuǎn)悠兩個小時。

  他心情煩躁,恨不能把大海都給炸了。

  正月十五的上元節(jié),張辛眉正在舞廳喝酒,家里的下人送了一封電報(bào)給他。

  電報(bào)是顧輕舟發(fā)的。

  顧輕舟在電報(bào)里說,她的女兒司玉藻即將動身前往上海,讀圣德保醫(yī)院下設(shè)的西醫(yī)學(xué)堂。

  司玉藻一個人孤立無援,請張辛眉照顧她一二。

  她用姐姐的口吻對張辛眉說:一旦司玉藻有事,就拿張辛眉是問。

  張辛眉回了三個字:“憑什么?”

  顧輕舟這次回的電報(bào)就很長了,好像發(fā)電報(bào)不需要錢一樣,她大手筆的跟他解釋。

  根據(jù)顧輕舟的說辭,司玉藻小姐還不滿周歲的時候,張辛眉見過她,并且跟她阿爸說過要她做童養(yǎng)媳。

  這是原罪。

  顧輕舟還說,她女兒已經(jīng)十八歲了,南京政府規(guī)定女孩子滿十六歲就算成年,可以結(jié)婚。

  司玉藻已經(jīng)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jì),如果張辛眉想要追求她,司家不反對。

  這是福利。

  張辛眉眼角直抽。

  他是多缺女人,才想去追一個黃毛丫頭?再說了,童養(yǎng)媳那件事他壓根兒不記得了,誰知道是不是那女人騙他?

  就算他真說了,他那時候也才九、十來歲,童言無忌的話,還要他負(fù)責(zé)不成?

  他又給顧輕舟回了電報(bào):“滾蛋!”

  然而,這兩個字之后,顧輕舟再也沒回音訊。

  張辛眉不知她是裝作不知道,還是真沒收到。

  大上海魚龍混雜,萬一顧輕舟和司行霈以為他會照顧玉藻,就隨意把她丟過來,她出事了怎么辦?

  司玉藻只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她若是有事,他跟司家交代不了。

  張辛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等著司玉藻的郵輪。

  “倒是說個具體時間。 彼麣獾弥刂靥吡艘活w石子,把它踢入海里。

  大海掀起了浪花,無聲和他對抗。

  張辛眉就這樣,生著氣派人守著,自己也偶然去轉(zhuǎn)轉(zhuǎn),一晃就過了一個多月。

  最近半個月,他估算司玉藻應(yīng)該快到了,就天天來等。

  這天終于等到了。

  司小姐身邊帶著兩名副官,都是高大結(jié)實(shí)的威武模樣,身上還帶著槍;一名年輕機(jī)靈的女傭,替司小姐拎著手袋。

  她前呼后擁的來到了大上海。

  去他媽的孤立無援!

  就知道顧輕舟那女人嘴里沒一句真話。

  張辛眉轉(zhuǎn)身就要走,不成想司玉藻已經(jīng)看到了,并且高聲喊:“新妹,新妹!”

  她的口音帶著岳城腔,官話不是那么標(biāo)準(zhǔn),張辛眉的名字從她口中叫出來,格外羞恥。

  至少,張辛眉看到自己帶過來的隨從使勁忍著笑了。

  張辛眉一臉黑云上前,一巴掌拍在她頭頂:“你叫誰呢?沒大沒小,叫叔叔!”

  玉藻捂住了頭頂,縮著脖子:“什么呀,我姆媽說你是我的男朋友。喊自己男朋友叫叔叔,你這是什么怪癖?”

  張辛眉簡直要原地炸毛。

  “你姆媽放屁!”他忍不可忍。

  “新妹,你要文明講理喲!庇裨宓。

  張辛眉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信不信我把你扔海里?”

  玉藻的兩名副官立馬上前,一左一右圍住了張辛眉:“張少,請您文明!

  文明?

  這到底是哪里的字眼?

  張辛眉無力跟這小丫頭片子較勁,松開了她的胳膊:“滾吧你們這些混賬玩意兒,老子不伺候了!跟你姆媽說,你九爺已經(jīng)燒香拜佛過了,以后江湖不見吧您!”

  說罷,他上了汽車,招呼了自己的人,風(fēng)馳電掣一樣離開了碼頭。

  司玉藻沖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只看到一只炸毛的大狼狗,心想他還蠻有趣的。

  她十一年前就見過張辛眉,那次是她姆媽帶著她來上海。張辛眉當(dāng)年十七歲,比同齡的男孩子都要高大,但是很瘦,正是抽條長個子的年紀(jì)。

  和十一年前相比,他幾乎沒怎么變,只是成熟一點(diǎn),身材更加挺拔,眉眼更加深邃。

  那時候他就嫌棄這樣、嫌棄那樣,最后在她姆媽的威逼利誘下,他還讓玉藻騎在他的脖子上,去摘樹上盛開的花。

  后來她出事了。

  而后的十一年,玉藻偶然碰到左手掌心的那個燙傷,就會心緒不寧。

  她媽帶著她來上海,原本只是旅行,卻發(fā)生了很嚴(yán)重的火災(zāi)。

  這件事在玉藻心里過不去,等她成年了之后,她說服了自己的母親,讓她回到上海念書,順便搞清楚那件往事。

  她姆媽一次次告訴她:“不是你的錯,兇手已經(jīng)抓到了,跟你沒關(guān)系。你可能是把自己看到的事,錯誤放到了自己身上。你不是兇手,玉藻。”

  但是她不能安心。

  “我想自己去查!彼晕㈤L大一點(diǎn),就這樣說。

  顧輕舟同意了。

  司行霈也同意此事:“既然心中有疑惑,就去搞清楚,躲起來舔舐傷口,不是司家人的做派。阿爸陪你去!

  玉藻:“......”

  她父親去了,此事的性質(zhì)就會變,司玉藻只得急忙給母親使眼色。

  于是,司行霈被顧輕舟拉到瑞士去了,讓玉藻自己來上海。

  她可以帶人,也可以孤身一人,隨便她選擇,顧輕舟和司行霈不干涉她。

  玉藻像極了司行霈,看似咋咋呼呼的,實(shí)則心思縝密。她一個人遠(yuǎn)赴上海,不可能真只身前去,那樣太危險了。

  她帶著兩名副官,都是自己信得過的,其中一名叫宋游,是玉藻九歲那年撿回來的。

  當(dāng)時宋游餓暈在路邊,渾身襤褸,瘦得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

  司家給了他吃喝,又培養(yǎng)他,讓他跟在玉藻身邊。

  宋游很爭氣,九年長成了一個高大的漢子,他槍法和武藝都很出眾,就是為人毒舌了一點(diǎn)。

  司玉藻剛到上海,就把張辛眉嚇跑了,她有點(diǎn)不解回頭看向了副官宋游:“是不是我太美麗了,驚艷萬物,他看一眼就受不了,怕當(dāng)面流鼻血所以溜走了?”

  宋游面無表情,說話時眼角眉梢全部都是靜止的:“你要點(diǎn)臉,大小姐!

  他們在碼頭等了半個小時,就有汽車來接了。

  玉藻的公寓已經(jīng)買好了,在她學(xué)校旁邊,有個專門開車的司機(jī),這是顧輕舟提前派人準(zhǔn)備好的。

  司玉藻沒有乘坐司家的飛機(jī),而是選擇了郵輪,只是想到處看看。

  她長這么大,還沒獨(dú)立出過門。

  不成想,剛來上海就把張辛眉給氣走了。玉藻想著安頓下來之后,再去張家拜會,不成想第二天晚上,她又遇到了張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