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撬墻角
洗了澡,他們夫妻倆躺在床上。
司行霈在沉思。
顧輕舟枕著他的手臂:“琢磨什么呢?”
“我想建一支特殊的沖鋒隊!彼拘婿,“我最近派人到處挖人,當(dāng)然不敢挖葉督軍的。
河北等地,打得很兇,幾乎沒什么出色的。只有卓大帥那邊可以下手。我在考慮,過幾天再去趟北平!
“大概需要些什么樣子的人?”顧輕舟問。
“神槍手!彼拘婿。
顧輕舟立馬笑道:“卓莫止就是,他射擊很厲害。明知他是卓大帥的兒子,葉督軍還讓他任教員,可見葉督軍求賢若渴!
司行霈道:“這倒是。你說,如果我挑撥卓家把卓莫止趕出來,我再接納他,是否會成功?”
顧輕舟咬了下他的手:“你缺德不?”
“缺。”司行霈道。
顧輕舟氣得無可奈何,司行霈這人的臉皮著實太厚,心也太黑。
她軟聲道:“別這樣嘛。卓莫止已經(jīng)快要出頭了,他如果能掌控了卓家軍,和程渝就算是一對良緣了!
司行霈也只是想想。
卓莫止還是很有手段的。
他又道:“蘇鵬到了我那邊,很是有用。他行軍布陣頗有鬼才,兵法也嫻熟于心。
若不是他這樣的能耐,葉督軍當(dāng)初也不會選他做上門女婿。他告訴我說,葉督軍選的另一個上門女婿古南橡,也是有才干的。”
“什么才干?”
“他就是神槍手,跟卓莫止不相上下!彼拘婿。
顧輕舟說:“葉督軍恨不能用女兒來留住的人才,豈能被你挖走?你別因小失大,和葉督軍徹底鬧僵!
司行霈頷首:“我知道!
他翻了身,把顧輕舟摟在懷里,道:“睡覺吧,再想下去,都要睡不著了!
雖然這樣說了,可后半夜的時候,他們還是一直在聊天。
聊統(tǒng)一的大計,聊他們自己的生活。
翌日,兩個人都起晚了。
司行霈先起來。
顧輕舟趴在被窩里,看著他穿襯衫,正在扣紐扣,露出塊壘分明的胸膛。
外面很冷,顧輕舟伸手出來,手指很快就凍僵了,司行霈卻恍若不覺。
“野蠻人!鳖欇p舟感嘆。
司行霈道:“有在床上偷偷罵你丈夫的空,早已起來了!
“我不起了,好冷!彼駛賴床的孩子。
司行霈就問:“今天不去學(xué)?纯矗俊
顧輕舟這才想起,今天是周四。
王玉年去世之后,醫(yī)學(xué)院還是沒有設(shè)院長,顧輕舟仍是唯一的院長,雖然是個掛名的。
學(xué)院每個周四下午都有個例行會議。
也不是需要顧輕舟主持,當(dāng)然她在場是最好的。
這幾個月,顧輕舟都沒有缺席。
“對,現(xiàn)在幾點了?”她慌忙去掏懷表。
已經(jīng)十點半了。
會議是兩點開始。
顧輕舟道:“該起了。可是好冷!”
司行霈利落穿戴整理,然后從衣柜里拿出她的風(fēng)氅和長款旗袍,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刷牙洗臉完畢,也把顧輕舟的衣裳抱進(jìn)來:“熏暖了,要不要穿?”
顧輕舟這才笑道:“你對我真孝順!
司行霈在她額頭敲了下:“你是我的祖奶奶,我不孝順你孝順誰?我這輩子,除了給我祖母當(dāng)孫子,就是給你當(dāng)孫子了!
顧輕舟笑得站不穩(wěn)。
司行霈幫她穿旗袍,一點點扣好盤扣,她就像個長不大的女孩兒,伸著手臂任由他伺候。
“真不值錢,說當(dāng)孫子就當(dāng)孫子!鳖欇p舟一邊笑一邊道,“骨氣呢?”
“沒了!彼拘婿溃败浌穷^的丈夫,你要不要?”
“要,要,要!”顧輕舟大聲笑道。
司行霈就在她腰上撓了兩把。
她笑軟撲在他懷里。
辛嫂正好端了熱水進(jìn)來,聽到了他們兩口子的談話,也是忍不住笑了。
有外人在,顧輕舟臉微紅。
辛嫂則想到,他們師座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土皇帝、活霸王,所有人都懾服于他。不是因為他多大的權(quán)力,而是因為他會犯渾。
司師座狠辣起來,怕是能生吃活人的。
至少江南就有這樣的傳言。
誰又能想到,在太太面前,他這樣溫柔,伏低做小,就連自認(rèn)孫子的話都說得出來,一點底線也沒。
“以后不要胡鬧了,被傭人聽到了多尷尬!鳖欇p舟更衣完畢,對他道。
司行霈不以為意:“聽到怎么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太太高興,風(fēng)和日麗;太太不悅,家宅不寧!
顧輕舟笑得又站不穩(wěn)了,往他懷里撲。
“你這是哪里聽來的怪話?”顧輕舟笑得接不上氣。
這些,當(dāng)然都是他自己杜撰的了。
為了哄顧輕舟,他是毫無底線的。
此刻的顧輕舟,又忍不住想起了她跟顧紹說過的話。
在顧紹問她的瞬間,她只是告訴他:我嫁給了司行霈。
再想起來,仍是甜蜜。
“司行霈,我真高興。”她笑道,“謝謝你哄了我一早上!
“那就好!彼拘婿o她穿好了衣裳,在她唇上親吻了下,“要不要我給你梳頭?”
“不用!
兩人一塊兒吃了早飯,司行霈就出去了。
顧輕舟重新梳了頭,準(zhǔn)備翻一翻今天開會的內(nèi)容,時間就到了十二點。
她出門時,在大門口正好遇到了蔡長亭的汽車。
蔡長亭穿著一件長風(fēng)氅,越發(fā)襯托得他身材修長高大。寒風(fēng)肆虐,他的面頰也有了紅潮,更顯顏色。
“輕舟?”他很是意外,“你要出門嗎,還以為能來蹭一頓午膳呢!
顧輕舟每周四下午都有會,蔡長亭是知道的。
這個點,也過了午膳時刻。
顧輕舟笑道:“我是要出門,不過我也沒吃午膳。學(xué)校旁邊就有西餐廳,可以吃些牛排和咖啡,你去不去?”
“好,我請客!彼Φ。
自從孫合銘來了之后,蔡長亭多次想要見顧輕舟都被拒之門外。
今天被他碰個正著,顧輕舟輕易是別想甩開他的,索性也懶得去甩,讓他上了自己的汽車。
對他的來意,顧輕舟一清二楚。
她不動聲色,等蔡長亭先開口。
而蔡長亭,這一路卻沒說話,默默跟著顧輕舟去了西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