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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4章 惡魔

  顧輕舟被康暖纏上了。

  自從二寶跟康晗要好之后,顧輕舟時常和康家攪合到一處。

  冥冥之中的緣分,難以形容。

  顧輕舟在康家逗留了一整天,黃昏時才回到司行霈那邊。

  正好蔡長亭打電話給她。

  “回來住嗎?”蔡長亭含笑問她。

  他好些日子沒有打電話了,也沒有來找過她,似乎去忙什么了,又似乎銷聲匿跡。

  如今在出現(xiàn),雖然只是聲音,那般若無其事的溫柔,讓顧輕舟芒刺在背。

  她道:“司行霈過幾日就要回去了。等他離開,我再過去,你問問夫人可允許?”

  “夫人自然允許!辈涕L亭笑道,“輕舟,何時我們一塊兒吃飯?”

  “我們?”

  “我和你,還有司行霈。上次不就說過了么,我有些話想對你們倆說!辈涕L亭笑道。

  顧輕舟心中狐惑,不知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有話跟司行霈說?

  想要勸司行霈加入保皇黨,一起顛覆民主共和,恢復(fù)帝制么?

  顧輕舟心中胡亂想著,笑道:“好,有空一塊兒吃飯。不過,這幾天我比較忙,等我閑下來打電話給你!

  蔡長亭就說好。

  顧輕舟掛了電話,上樓更衣,換了件家常的衣衫,這才下樓。

  坐在樓下喝茶時,司行霈終于回來了。

  兩人吃飯,司行霈燙了一壺黃酒,分給顧輕舟。

  顧輕舟用力灌了一口,算是驅(qū)寒,剩下的還給司行霈,她喝不習(xí)慣。

  她說起了康暖的事。

  “那個劉見陽,為人實在不怎樣!鳖欇p舟開頭就如此評價。

  司行霈道:“你這么輕易下結(jié)論?”

  “我派人去查了,的確如此,劉見陽的人品堪憂。他家和康家關(guān)系不錯,康家二老爺看重劉家的權(quán)勢,這才結(jié)親的!鳖欇p舟說。

  劉見陽的叔叔,如今在北平內(nèi)閣任官,地位顯赫。

  “人品堪憂也是他們的事,跟咱們不沾邊!彼拘婿,“再喝一口么?”

  顧輕舟搖搖頭。

  司行霈對此事興趣始終不大,所以顧輕舟也是一邊吃飯,一邊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跟他敘述。

  “去年中秋節(jié)的時候,劉見陽和朋友去圍獵,邀請了康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他居然說康暖血脈低賤,說康暖的父親和叔伯都是野種!鳖欇p舟道。

  這個八卦,司行霈也跟顧輕舟說過。

  可見識了康老太爺對付女婿,司行霈就了解了康老太爺?shù)男愿,傳言不可信?br />
  世人仇富,抓住一點小事就以訛傳訛。

  康家的三位老爺?shù)拇_不成器,康家的姑奶奶又的確頗有生意頭腦,老太爺不拘一格用女兒支撐門庭,就惹來這么多的閑話。

  這些閑話,一開始從市井傳入酒肆茶樓,再傳入各大望族。

  司行霈之所以相信,因為告訴這個秘密的人,言之鑿鑿,儼然就是知曉了內(nèi)幕。

  流言可怕。

  “既然想做康家的女婿,這么說話忒沒素質(zhì)!彼拘婿值沽艘槐疲攘艘豢。

  他喝酒的空隙,也給顧輕舟夾菜,順便點評她的論調(diào)。

  “可不是嗎?原本就有流言蜚語,劉見陽公開這樣說,以后康暖就別想在劉見陽的朋友圈子里抬起頭!鳖欇p舟道。

  顧輕舟也覺得,光這一點,那劉見陽就該死。

  “康暖受不起,所以就回家跟她父母說,要退婚。她父親不同意,她就自己跑去了劉家。

  她當(dāng)著劉見陽父母的面,把戒指摘下來還給劉見陽,你知道劉見陽是如何回應(yīng)她的嗎?”顧輕舟問。

  司行霈道:“哭鬧,還是下跪?”

  “都不是!鳖欇p舟道,“劉見陽打了她兩巴掌,罵她是不知好歹的賤~貨!

  司行霈的酒盞,就停在唇邊,驚詫從眼底傾瀉。

  他見識過很多三教九流。

  哪怕再不堪的男人,也斷乎不會如此輕易動手打女人。

  劉見陽如此行事,簡直是畜生不如。

  “該殺!彼拘婿埔矐械煤攘耍p輕把酒杯放下,說,“你也別勸康暖了,讓那些人今晚就行動吧。這等畜生,留著禍害誰?”

  顧輕舟嘆了口氣。

  司行霈夾了一個蝦仁給她,說:“你也別心軟,此事跟你沒關(guān)系。”

  顧輕舟放下飯碗,重新打了一碗湯。

  她用瓷勺舀湯喝,又對司行霈道:“我也覺得劉家可怖。當(dāng)時劉見陽的父母在場,二人竟是唯唯諾諾的,不敢替康暖說句話!

  父母太過于疼愛兒子,導(dǎo)致兒子飛揚跋扈,又有叔父撐腰,他們兩口子是管不住了。

  “康暖回家,把此事告訴了她父母,她父母去找劉家對峙,劉家父母和劉見陽居然失口否認(rèn)!鳖欇p舟道。

  “果然是龍?zhí)痘⒀,嫁過去就是要被打死的!彼拘婿f。

  劉家不承認(rèn),因康暖之前就提過退親,康家二老爺和二太太只當(dāng)她是為了退親而找的借口,誣陷劉家。

  他們反而給劉家賠罪。

  康暖從那時候起,就知此樁婚姻會是她的葬身之地,故而她想法設(shè)法去打聽劉見陽的情況,再搜集證據(jù)去告訴她的祖父。

  劉見陽的朋友都說,劉見陽性格暴烈,為人陰狠。

  劉家的傭人,其實都不是正經(jīng)人,卻是劉見陽豢養(yǎng)的走狗。

  “劉家請傭人,全是請家族單薄的女人。”有個人偷偷告訴康暖,“那些傭人,進了劉家就出不來了。

  你去看看劉家的女傭人,不管結(jié)婚沒結(jié)婚的,誰的丈夫或者父母兄長還在城里?那些女人,有幾個生了孩子、懷了身孕的,你知道嗎?”

  康暖把這席話告訴顧輕舟時,顧輕舟也是驚呆。

  如今再告訴司行霈,司行霈眼底就起了獰色。

  “就這樣的人家,康家都沒打聽過?”司行霈問。

  “劉家是最近幾年才發(fā)起來的,劉見陽管得又嚴(yán),那些話沒人透出來。”顧輕舟道。

  她挺可憐劉家那些女傭人,不知她們可愿意離開。

  司行霈道:“他這尚未成親就想要把康暖當(dāng)奴隸一樣馴服的做法,的確是剛剛發(fā)跡不久!

  羞辱康暖,貶低康暖的血脈,毆打她的反抗,這些都是馴服之用。

  如果司行霈猜得不錯,劉見陽事后肯定賠禮道歉,而且還給了不少的好處。

  他問顧輕舟:“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