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認(rèn)可
為了結(jié)婚,司行霈叫人給顧輕舟做了幾十套禮服。
需要用到的,只不過一兩套。
顧輕舟從琳瑯滿目的衣架里,挑出了一件緋紅色軟綢無袖的洋裝,往身上比劃:“穿這套如何?”
司行霈道:“不穿旗袍了?”
“不了,等會(huì)兒還要跳舞!鳖欇p舟道。
她的笑靨如花,露出一口整齊細(xì)糯的小牙齒,看著司行霈,“這套行么?”
“行,你穿什么都好看!彼拘婿。
顧輕舟的笑容絢爛。
休息室有一扇屏風(fēng),可以遮掩視線,顧輕舟喊了女傭進(jìn)來幫忙,司行霈就坐在沙發(fā)里等著。
顧輕舟換好了長裙,從屏風(fēng)后面出來。
燈光柔和,似一層淡粉在她身上細(xì)細(xì)鋪墊,那緋紅色的軟綢泛出艷光,給她嫩白的頸項(xiàng)和白玉面容添了華采,裙擺曳地,行走間步步生花。
她朝司行霈伸手,妍態(tài)風(fēng)流,似有勾魂奪魄的魔力。
司行霈站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他手指略微粗糲的肌膚,滑過她的面頰,低聲道:“你真好看,司太太!”
顧輕舟笑。
這一笑,露出了潔白的小虎牙,那妖冶的風(fēng)情不見了,整個(gè)人變得嬌憨起來,宛如初見。
司行霈剛剛遇到她的時(shí)候,她就是個(gè)孩子,如今也像個(gè)孩子。
他抬起她的下巴。
顧輕舟卻挪開了他的手,嘟囔道:“抹了口紅,別弄壞了!
司行霈哈哈笑起來。
他親吻了下她的耳垂,低聲跟她說:“別參加晚宴了,回新房,如何?”
顧輕舟往旁邊躲:“不吉利的;橐龊荛L,婚禮半途而廢,你也想咱們倆半途而廢嘍?”
司行霈就掐她:“你嘴里怎么吐不出象牙?”
“我又不是象。”顧輕舟笑起來。
司行霈復(fù)又摟住了她,作勢要撓她的癢。
顧輕舟說弄壞了禮服。
總之,她要光彩照人,不能弄壞了她的衣裳和妝容。
半個(gè)小時(shí)后,新人夫妻換了便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賓客中,全是來自平城當(dāng)?shù)氐臋?quán)貴和鄉(xiāng)紳,以及軍中的將領(lǐng)們。
司夫人擔(dān)心會(huì)有議論紛紛,結(jié)果大家都不認(rèn)識顧輕舟。
這個(gè)瞬間,司夫人的失落竟然大于欣慰。她下意識里,寧愿毀了司慕的名聲,也希望顧輕舟的面目被揭穿。
可沒人揭穿她,無人認(rèn)識她。
先入為主,以后在平城和將領(lǐng)們心中,她就是顏小姐,司行霈的太太,跟司慕和岳城顧家完全無關(guān)
“太便宜她了!”司夫人攥緊了手指。
她也不敢鬧。
一旦鬧起來,司慕更加吃虧了。
顧輕舟和司行霈坐到了主賓席,向司督軍夫妻、顏家三少爺敬酒。
顏家三少爺還發(fā)了祝酒詞:“家父身體虛弱,不堪長途跋涉。新加坡遵從南邊更古老的婚姻傳統(tǒng),女兒出嫁,父母不會(huì)相送,只有兄長背上花轎。今日我代表家父,祝妹妹和妹婿百年好合,瓜瓞綿長。”
眾人紛紛應(yīng)和。
宴席很熱鬧。
司督軍也說了幾句祝酒詞,他言簡意賅道:“得此佳媳,上足以告慰宗堂了!
顧輕舟情緒控制不住的涌動(dòng)。
司督軍給了她極高的肯定。
在這等情況下,他仍代表司家的祖宗接納了她,顧輕舟眼眶微濕。
宴席過后,就是舞會(huì)。
舞會(huì)上有最好的白俄人樂隊(duì),舞曲各色齊全。
司行霈怕有人不會(huì)跳舞,掃了興,故而他請了專門教跳舞的舞者,為不會(huì)玩樂的人作引導(dǎo)。
他和顧輕舟也滑入舞池。
顧輕舟的柔軟嬌小,依托著他的高大,格外的般配。
“顏小姐真漂亮。”
“聽說顏小姐的陪嫁很豐厚!
“那也是司師座的聘禮豐厚,人家還回來的而已!
大家議論紛紛。
顧輕舟也跟司督軍跳舞。
司督軍只是嘆了口氣,輕聲跟她說:“以后要好好過日子,才不枉老太太給你們保下的媒。”
顧輕舟道是。
司督軍又說:“早日給阿霈添個(gè)兒子,這是大事!
顧輕舟又道是。
司督軍的唇角有一抹淡笑,很快卻又?jǐn)咳ィ恢圹E露出他的威嚴(yán)。
一曲結(jié)束,顧輕舟看到了司慕。
他沒有看顧輕舟,也沒有等待著,而是主動(dòng)邀請一位當(dāng)?shù)孛绿瑁涯枪媚锵驳檬肿銦o措。
顧輕舟轉(zhuǎn)身要走時(shí),身后有人喊她:“妹妹!
她沒注意,然后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嚇了一跳。
一回頭,她看到了新加坡顏家的三少爺。
顏三少高大威武,性格也粗獷,沒什么心機(jī)。
“妹妹,我今晚凌晨就要回新加坡了,你有什么要我?guī)Щ厝サ?”他故意?dāng)著很多人的面問。
顧輕舟笑道;“等會(huì)兒再說吧。哥,咱們也跳舞吧!
她的余光看到,司芳菲坐在椅子上,正在痛哭。
而司行霈在安慰她。
四周的人都不敢靠近,卻在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什么。
顧輕舟想要走過去,可顏三少不會(huì)看眼色,等著和顧輕舟跳舞。
“你有空去新加坡玩!碧璧臅r(shí)候,顏三少聲音稍微壓低了些,“你去過新加坡嗎?”
“還沒有!
“我們家非常的友好,你有空去玩,就當(dāng)回娘家!鳖伻俚。
顧輕舟認(rèn)真看了眼他:“友好?”
一個(gè)做軍火生意的家庭,跟友好能沾上邊嗎?
“是的!鳖伻俑诱J(rèn)真。
他告訴顧輕舟,他們那邊稱呼父母,跟平城是不一樣的。
他說父親叫“阿嗲”,母親叫“阿娘”。
顧輕舟則道:“這差不了多少啊,我們也有叫爹娘的,只是口音和你們不同!
兄妹倆交談甚好。
顏三少就很喜歡顧輕舟,因?yàn)樗f什么,顧輕舟都能接上,沒什么交流障礙,而司行霈說什么,顏三少常有點(diǎn)糊涂。
“新加坡是英國人的,你一定要去看看,比你們這里好玩多了!鳖伻僭俅蔚,“你們的房子灰不溜秋的,我們的房子很鮮艷好看!
新加坡的建筑顏色艷麗,不像江南的黛瓦青磚。
“好,將來有機(jī)會(huì),我一定會(huì)去的!鳖欇p舟見他如此熱情,也就應(yīng)下了。
接下來的舞會(huì),顧輕舟和顏三少聊得更多。
顏三少?zèng)]什么心機(jī),他把自家的家庭成員,全部告訴了顧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