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司慕的放手
顧輕舟的質(zhì)問里,帶著懷疑。
司慕聽懂了。
他道:“我這般不堪嗎?”
顧輕舟沉默。
司慕也沉默。
“.......顧輕舟,南北統(tǒng)一之前,我不會再談?wù)摳星。”司慕突然道?br />
顧輕舟一愣。
司慕讓她坐下。
兩個人面對面坐定,司慕的表情很安靜,靜得有點落寞。
“我這次去平城,跟他談了很多事!彼灸降。
司行霈帶著他去平城,兄弟倆并沒有打架。
司慕一直很憎恨司行霈,也忌憚他,兄弟倆從未想過和睦相處。
這次去平城,司慕心中的情緒是憤憤不平的。
司行霈和他閑聊,沒有再刻意的刺激他,而是聊起了前景——對華夏這片土地的前景。
如今的局勢,每個人都希望改變。
司行霈說:我想在三年內(nèi),實現(xiàn)南北統(tǒng)一。
“統(tǒng)一了,再借口裁軍和整頓,把諸方督軍手里的兵權(quán)收回來,組成政府軍隊,充盈國防!
這是他的理想。
司慕非常震驚。
在他心中,司行霈是個暴虐的紈绔,愛財愛權(quán)愛美人,卻獨獨不愛這個國家,不愛惜百姓。
可和他聊天,知道了他的打算,再結(jié)合他做的那些事,司慕突然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愛這個國土。
每個人都需要信仰,司行霈信仰家國統(tǒng)一,天下太平,感動了司慕。
當前亂世,兄弟倆為了爭奪愛情而頭破血流,何嘗不是一種無能?
司慕已經(jīng)夠慘了,他不想自己在大的立場上也輸給司行霈。
他想要好好的努力。
“......顧輕舟,我很喜歡你,可是你不喜歡我。我接受不了失敗,哪怕是現(xiàn)在,我仍接受不了。
可我司慕,不是一個只知道強人所難的小人。此前光景,我們都還沒有一個安穩(wěn)的家。
我會一直愛慕你,鐘情于你。若將來再無機會,便是造化弄人,我也任命了。南北不統(tǒng)一,我就不會對你們出手!彼灸降。
顧輕舟說不出的驚訝。
她微微笑了。
司慕并非一個死腦筋,他只是偶然糊涂了。
顧輕舟聽到他這席話,他是決定放棄了。
所謂暫時的退出,大概是安慰自己的吧。
如此甚好。
顧輕舟道:“司慕,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君子,是個紳士。哪怕你打了我一槍,我仍記得你生氣的時候幫我付賬。
女人就是這樣奇怪,生生死死的大事難記住,一點小恩小惠卻銘記于心。我從沒有想過你多么不好!
司慕苦笑了下。
顧輕舟繼續(xù)道:“我和你的婚姻,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我知道的。若論對錯,我們倆誰也不能理直氣壯指責對方,我們都有錯。
你讀過國外的書,了解新時代,你比我和司行霈更加時髦先進,你應(yīng)該有更高的成就。你如今這樣想,對你而言是最好的!
司慕略微頷首。
他輕輕嘆了口氣。
顧輕舟繼續(xù)道:“司慕,我希望你能功成名就!”
司慕抬眸看了看她。
這個時候,司慕才會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齻人中,只有他沒有半點業(yè)績。
提到他,只是軍政府的少帥,而顧輕舟和司行霈,他們早已建立了自己的聲望,這點司慕比不了。
“我也希望!彼灸降,“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也有高成就,他和顧輕舟、司行霈站在一起時,是相同的高度。
他愛顧輕舟,他就需要和顧輕舟一樣的視線。若是他無法茁壯成長,他會始終像個卑微的哀求者。
司慕有了這樣的領(lǐng)悟,他才決定退出。
哪怕他無法得到顧輕舟,將來顧輕舟想起他,至少說他是個值得尊重的人,這就夠了。
“你能領(lǐng)悟,說明你是個很有遠志的人!鳖欇p舟笑了笑。
司慕就冷哼了聲:“我能領(lǐng)悟,只能說明你是個沒有魅力的人。”
顧輕舟瞪他。
然后,他們倆都忍不住笑出來。
笑容破冰,突然感覺很輕松了,顧輕舟看到司慕舒了口氣。
原來,他的糾纏,也讓他自己很疲倦。
“......顧輕舟,你記得我的好,這一點看來,你值得很幸福!彼灸降吐暤。
顧輕舟道謝。
他們各自上樓,顧輕舟的心情很明媚,司慕也是。
他們總以為,兩個人只有在一起才會甜蜜。原來放開了,他們彼此感覺這樣輕松。
司慕一直都知道,他是得不到顧輕舟的,如今他終于承認了。
顧輕舟把玉佩放好,然后更衣下樓。
她去了趟司行霈的別館。
司行霈還在警備廳。
“師座想要把事情查清楚,他不相信是意外!备惫俑嬖V顧輕舟。
顧輕舟沉吟。
“去請他回來吧!鳖欇p舟道,“就說我請他回來!
副官道是。
然而,司行霈真的抓到了說起盜墓的人。
那個人是一個商人的兒子,平素很不喜歡軍政府,他說話帶著挑撥,但是他只是隨口一提。
“我沒想到他們會去挖,我真不知道,司少帥饒命,饒命!”他不停的磕頭。
司行霈重重踹了他一腳。
“師座,顧小姐請您回去!备惫偕锨埃柚沽怂拘婿蜻@個人。
司行霈就暫時放過了他,先回到了別館。
顧輕舟朝他走過來。
她握住了他的手。
司行霈鐵青的臉色還沒有好轉(zhuǎn),氣得太狠了。
“祖母重新下葬了!鳖欇p舟對他道,“很安詳,沒什么異常發(fā)生。”
司行霈用力,抱緊了她。
“輕舟!彼袜
“怎么了?”顧輕舟問。
司行霈抱緊了她,將頭依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更低了:“輕舟,你要好好的!
“我當然好好的!鳖欇p舟笑道,“你又犯糊涂了吧。”
司行霈握緊了她的手。
祖母的墳?zāi)贡槐I,讓司行霈很煩躁,他總感覺有個人在背后搞鬼,然而那個人藏得很深,他沒有抓到。
事情沒有在他的掌控之下,讓他很氣惱。
兩個人坐下之后,顧輕舟拿過手袋,從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她微微咬唇,把文件拿出來,遞給了司行霈。
“去跟阿爸說這件事之前,我想把這個給你看看!鳖欇p舟道,“你覺得沒問題,我們今晚就去說!
司行霈狐惑,拿過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