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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 第286章 顧輕舟再次殺人
  譚文秀的病,要說嚴(yán)重也不過如此。

  “你這是熱入血室�!鳖欇p舟道,“當(dāng)初你月事來潮,正好碰上了大感冒,發(fā)了高燒。

  月事來至,血室空虛,熱邪趁機而入,與血搏結(jié),故而你神志不清,狂躁欲輕生�!�

  譚文秀錯愕。

  顧輕舟讓她回想:“你發(fā)病之前,是不是感冒高燒?”

  譚文秀不記得了,邢森卻知道。

  他篤定道:“是前年的臘月,文秀當(dāng)時高燒,石跟同學(xué)去滑雪了,還是我照顧她的。我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她肚子疼,讓我煮姜湯汁給她喝。”

  然后,邢森又道,“她第一次發(fā)病,是在次年的三月,那天是十五號。我記得是她月事前的日子�!�

  他說得很清楚,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譚文秀卻一張臉通紅。

  顏太太和顏洛水忍笑。

  顧輕舟也忍不住笑了。

  邢森明白她們笑什么。記得譚文秀的月事,這件事的確有點尷尬。不過,譚文秀的未婚夫石定文從不關(guān)心她,邢森只能在最適合的范圍內(nèi),給她關(guān)懷。

  他很愛譚文秀,在她身上事事細(xì)心。

  顧輕舟聽到邢森的話,道:“那就是熱入血室不假了。月事沒來的時候,看不出病因,差點錯過了。趁機這幾天還在月事里,趕緊服用藥物,連續(xù)服兩貼,就會沒事。”

  她給譚文秀開了桃仁承氣湯。

  顧輕舟知曉譚文秀不懂,還是跟她解釋:“這服藥是極寒之物,大破其血,有點危急。但是你不用害怕,我在你身邊,我知道輕重�!�

  譚文秀的情況很嚴(yán)重,嚴(yán)重到神志不清,就需要用虎狼猛藥。

  顧輕舟下重藥的時候,從來不含糊,她這點特別大膽,連她師父都說過她。

  “......好,我聽你的�!弊T文秀看了眼顏太太,見顏太太極力點頭,她就答應(yīng)了。

  顏太太很信任顧輕舟,譚文秀還怕什么?

  這種極寒之藥,顧輕舟只給她用了兩劑,一天一劑。

  譚文秀還在月事里,沒什么感覺。

  后來,他們倆回了英國。臨走的時候,顏新儂把胡同賢夫妻留下來的錢,拿出十分之一給譚文秀。

  譚文秀接了,準(zhǔn)備和邢森去度個蜜月。

  邢森其實很擔(dān)心譚文秀的病,準(zhǔn)備回到英國再去復(fù)查,所以也同意帶點錢回去。

  結(jié)果復(fù)查的時候,什么也沒有查到。

  后來過了一年,譚文秀沒有再發(fā)病,邢森才確定譚文秀徹底好了,他大喜。

  這是后話了。

  譚文秀和邢森回英國之前,顧輕舟問他們倆要了地址。

  “也許,我將來會去英國找你們玩�!鳖欇p舟道。

  譚文秀自然歡迎:“你和洛水一起來啊。”

  又到了周末,也臨近端陽節(jié),顧輕舟接到了司公館的電話,老太太讓她端陽節(jié)過去吃飯。

  顧輕舟忍不住想起去年的端陽節(jié)。

  當(dāng)時她誤會司行霈要和蔡可可結(jié)婚,想要拿槍殺他。

  才一年,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顧輕舟去司行霈的別館,發(fā)現(xiàn)他離開了岳城,去了趟蘇州。

  “顧小姐,少帥說讓您端陽節(jié)去司公館,他會盡量趕回來�!备惫賹︻欇p舟道。

  顧輕舟則喂了木蘭。

  陪著木蘭玩了片刻,顧輕舟起身回家。

  回到顧公館時,顧輕舟遠遠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透過客廳的玻璃窗,顧輕舟看到一個男人坐在顧家的沙發(fā)里,和顧圭璋聊天。

  是倪家老九。

  上次倪家到岳城,顧輕舟很不放心,就托了洛水的大哥去查倪老九。

  結(jié)果,她查到倪家表面上是做實業(yè),開了家造紙廠,實則背后偷偷摸摸開煙館和賭場,賺黑心的錢。

  這樣的人家,絕非善類。

  顧輕舟的繼母若是如此出身,也會影響顧輕舟,所以顧輕舟早已將證據(jù)泄露給了顧圭璋,還派四姨太吹枕邊風(fēng)。

  沒想到,顧圭璋不怎么相信。

  亦或者他相信,卻沒當(dāng)回事,只知道倪家有錢。

  顧圭璋想要倪家七小姐的陪嫁。

  顧輕舟進門,倪老九那毒蛇一樣陰狠的眸光,頓時落在她身上。這次,除了陰毒之外,還有幾分欲念。

  和上次見面相比,顧輕舟更加成熟了,她校服的胸前微隆,襯托一段極漂亮的曲線,細(xì)腰長腿,黑發(fā)如墨,比起那些時髦女郎,顧輕舟的古典讓她有種稚嫩感。

  介于稚嫩和性感之間,讓這個少女身上散發(fā)出別樣的韻味。

  這韻味不同于高雅,它帶著幾分魅惑,讓人想犯罪。

  倪老九再看顧輕舟時,心頭就起了欲焰,他也驚嘆,原來女人成長之快,幾個月不見就大變樣。

  “輕舟小姐回來了?”倪老九站起身,笑瞇瞇對著她道,眼睛卻在她曼妙的身材上來回穿梭。

  他心中想:“真想嘗嘗滋味�!�

  顧輕舟輕輕笑了下,笑容很淺淡,略有略無。

  她不搭理倪老九的問候,直接對顧圭璋道:“阿爸,我上樓了�!�

  她上樓之后,鎖緊了房門,又去把隔壁顧紹的房門也鎖好。

  回想起倪老九那目光,顧輕舟就惡心得想吐。

  “他今天會不會住在顧家?”顧輕舟想。

  倪老九看上去很兇狠,而且有點能耐,他不會忌憚顧輕舟跟軍政府的關(guān)系。

  他那眼神,很明顯的暗示著什么,顧輕舟能看得懂。

  她在考慮,應(yīng)該怎么辦。

  是去顏家借住一晚,還是去司公館?

  正在沉吟之際,顧輕舟聽到了樓下汽車的聲音。

  倪老九打開了車門。

  臨走的時候,他抬眸看了眼三樓。

  顧輕舟輕輕出了口氣。

  她下樓去,看到顧圭璋還坐在沙發(fā)里,一臉喜色,就知道倪老九這次是送端陽節(jié)的禮物來了。

  “阿爸,倪家九爺走了?”顧輕舟問,“他回太倉了嗎?”

  “是啊。”顧圭璋道。

  顧輕舟就放心了。

  沒想到,他們剛吃過晚飯,就有人敲門。

  傭人去開門,只見倪老九一身血進來。

  顧家的姨太太們嚇得尖叫。

  顧圭璋也嚇壞了。

  倪老九的胳膊被砍傷了,他看上去很狼狽,對顧圭璋道:“顧兄,實在太抱歉了,我們出城遇到了土匪,想要搶劫,把我的司機殺了,我搶了車跑回來.......”

  他的胳膊只是受了小傷。

  顧圭璋連夜帶著他去教會醫(yī)院縫針。

  顧輕舟上床睡覺時,先把隔壁房間和自己房間的門鎖好,再把司行霈給她的刀,放在枕頭底下。

  她猶豫了下,還是把刀放在手邊。

  兩個小時之后,顧圭璋帶著倪老九回來了。

  “怎么會如此巧?”顧輕舟心中起了警惕,“會不會是陰謀詭計?”

  她不敢睡。

  快到凌晨三點,顧輕舟才撐不住了,迷迷糊糊進入夢鄉(xiāng)。

  她睡得很淺,所以當(dāng)有人輕輕壓在她的被子上時,她一下子就驚醒了。

  倪老九擅長偷雞摸狗,顧輕舟的房門鎖,根本攔不住他。

  “你......”顧輕舟猛然醒過來,在黑暗中看著他。

  倪老九就用力,將她壓在被子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小丫頭,別亂動。”倪老九手里拿了一把刀,冰涼鋒利的刀刃,貼著顧輕舟的臉,“否則,我就一刀捅死你。”

  顧輕舟佯裝呼吸急促,好似很害怕。

  她這個反應(yīng),倪老九很滿意。

  他的手挪開,輕輕摸了下顧輕舟的臉,而后緩緩下滑,托起了顧輕舟的下巴。

  他的動作,他手里的刀,都讓顧輕舟明白了一件事。

  “他帶刀進來,不僅僅是想嚇唬我,他想要完事之后殺了我,滅我的口。否則他無法脫身,我會告訴軍政府的人去殺他�!鳖欇p舟心中澄澈。

  “......怪不得他去而復(fù)返。他可以說,是昨夜遇到了仇敵,仇敵來顧家找他算賬,誤殺了我。這樣,他還能借助軍政府的手,除掉某位仇家,一箭雙雕�!鳖欇p舟又想。

  她沒有半分的僥幸。

  她知道今晚清白和性命都保不住了。

  她佯裝很害怕,倪老九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脖子,再緩緩?fù)�,是她的鎖骨,緊接著.......

  這個時候,倪老九是最興奮的,而且他放松了警惕。

  顧輕舟藏在被子里的刀,猛然揮動。刀刃削鐵如泥,在倪老九的脖子上滑過,她聽到了皮肉隔開的輕微聲音。

  熱血噴濺了顧輕舟滿頭滿臉。

  倪老九想要說什么,脖子卻被顧輕舟幾乎砍斷,他睜著難以置信的眼珠子,緩緩倒在顧輕舟床上。

  顧輕舟避開。

  她急忙下床。

  顧輕舟平靜得自己都駭然,手里的短刃握緊,都沒有抖一下。

  見倪老九不抽搐了,顧輕舟打開了床頭的燈。

  橘黃色的暖光里,顧輕舟床頭的墻壁、被褥,枕頭以及她自己睡衣和臉上,全是倪老九的血。

  顧輕舟這時候,才生出了無邊的怯意。原來那一刻的勇敢,是臨時生出來的。

  她開始發(fā)抖。

  短刃落地,她抖得站立不穩(wěn),也跌坐在地上。

  臉上的血開始干了,緊粘著肌膚,拉得肌膚有點疼。

  血腥味充盈著顧輕舟。

  顧輕舟不是第一次殺人,卻是第一次用如此血腥的辦法。

  人不是野兔,這種感覺,顧輕舟無法平靜。

  她牙關(guān)咯咯作響。

  “怎么辦,怎么辦?”她想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身子卻開始無意識的抖動,不知是冷還是怕,她幾乎控制不住痙攣。

  她想要冷靜,想要處理房間的血和尸體。

  但是她做不到。

  她開始咬緊嘴唇哭。

  人性很復(fù)雜,顧輕舟殺倪老九的之前和當(dāng)時,一點悔意也沒有,心中無比的篤定,一定要殺了他。

  否則死的人就是她自己。

  可現(xiàn)在她后悔了。

  她可以捅傷他、可以嚇唬他,沒必要殺他。

  她匍匐在地上。

  片刻之后,顧輕舟痙攣的身子,終于慢慢平復(fù)。

  她脫了睡衣,換了套干凈的,去洗手間將臉上的血洗干凈之后,顧輕舟下樓去打了個電話。

  她需要幫手。

  司行霈不在岳城,現(xiàn)在能幫顧輕舟的,只有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