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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毒女戾妃 > 051章 謝楓出手
  謝楓與謝君宇分開后,一直有一輛馬車悄悄的跟著他。

  他微微揚唇一笑,裝作不知情的繼續(xù)往醉仙樓走去。

  繞過幾條街道,他進(jìn)了醉仙樓,而那輛馬車也停在醉仙樓的前面。

  謝楓很快的隱入人群里,然后,他隱在暗處打量那個跟蹤他的人。

  一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走路哈腰,卑躬,但眼里閃著機(jī)警的光。

  那人挑了一個角落坐下,隨意的點了幾桌菜。

  卻沒有認(rèn)真吃,而是拉著那個送菜的伙計說起話來。

  伙計說了一番話后,他給了賞錢,才打發(fā)了伙計走開。

  謝楓輕輕一笑,然后回了后院去看夏玉言。

  第二天,那白面中年男子又來了。依舊是坐在同一個角落里,點了幾樣簡單的小菜。

  福生見謝楓一直在偷偷的關(guān)注著那個人,便說道,“公子,是不是那人有問題?要不要在下幫您將他處理了?”

  謝楓看了一眼福生,說道,“不用,這人來了正好,正好借借他的嘴辦事!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人是從宮里頭出來的,沒有惡意,只是在關(guān)注他。

  福生說道,“公子您請吩咐。”

  謝楓于是對福生吩咐了一番。

  福生看了謝楓一眼點了點頭,照著去做了。

  醉仙樓的大門邊,福生將一個木箱子放在門邊上。

  箱子旁邊放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凡到酒樓里吃酒的人,來一人,酒樓的東家都會出一兩銀子用作購買送與青州的災(zāi)糧。

  牌子一掛出,馬上圍了一大圈的人過來。

  很快,人群沸騰了,眾人都想看看醉仙樓的東家是否真豪爽,因此,進(jìn)酒樓的人絡(luò)繹不絕。

  福生讓小圖抱著一個錢罐子站在箱子邊上,聽到里面吆喝著點菜的有幾人后,便往箱子里丟一兩銀子。

  那白面中年人也好奇的去看了,然后撫著下巴又若無其事的坐在桌邊吃起酒來。

  等那箱子的銀子裝滿了,店里的掌柜便將銀子全部取出來,著人送往戶部備糧食。

  那人一直坐了差不多一個來時辰后才離去,然后徒步走進(jìn)了一條小巷子,那里停了一輛小馬車。

  一個趕車的小廝見他走來,馬上站起來恭敬的挑起車簾子讓他坐了進(jìn)去。

  “回吧!鄙ひ艏(xì)柔。

  “是!

  皇宮中的帝寰宮,元武帝的寢殿里。

  元武帝正等著派出去的人來給他匯報。

  小太監(jiān)這時來回話,“福公公來了!

  他的眸色一亮,“傳!”

  “皇上!币粋白面中年太監(jiān)在元武帝的面前跪下了。

  “福公公,查得怎樣?”

  “皇上,查清楚了,那謝楓的情況確實如他說的一樣。他目前在兵馬司東城門任副指揮使,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被家人丟棄,被顧太師府上的一個管事?lián)炝巳,收做養(yǎng)子。

  后來管事死了,他自己跑到外面去學(xué)藝,再后來到了北地參軍,一直做到副參軍之職。但是因為沒有家族舉薦,性子又直,回了京后,只做了個七品的副指揮使。

  又因為他在北地時救過一個富戶,那富戶又無兒,將所有的錢都給了他。他便在京中開了家酒樓。為人慷慨,前些日子還花巨資買了一百車的糧食送到了青州做賑災(zāi)糧!

  元武帝聽著福公公的匯報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條件都不錯,與各大家族間都沒有來往。但是,他怎么會是顧府管事的養(yǎng)子?會不會同顧府有來往?”

  福公公忙道,“皇上,您大可不必為這個擔(dān)心,因為謝楓的養(yǎng)父在他十歲的時候就死了,他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顧家人對他不好,他是被趕出去的!

  元武帝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看來,這人倒是個不錯的人選!鳖D了頓,他微微一嘆說道,“你帶個太醫(yī)去看看喜公公,朕不會讓他白白吃苦的!

  福公公忙跪倒在地,“奴才替喜公公多謝皇上!

  “去吧!痹涞鄢麛[了擺手,神色黯然,“然后……”

  福公公正要離去,見元武帝似乎還有話說,又停了下來。

  元武帝嘆息了一聲,“去冷宮看看她!

  “是!

  福公公退身出了帝寰殿。

  穿過游廊,繞過一排宮墻,他被前面的一行人擋住了去路。

  香風(fēng)陣陣,花團(tuán)錦簇。

  “福公公!碑(dāng)中坐在車攆中的一人輕柔說道。“你這是從哪兒來?”

  福公公忙跪拜在地,喜眉笑眼的說道,“奴才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今天這身裝扮可真合這春日風(fēng)光,讓這園中的花兒都羞愧不已了。”

  顧貴妃坐在轎攆中,正撫著懷里的一只貓兒。

  她啟唇一笑,“福公公,這張嘴巴啊,就是會說話,比那喜公公有趣多了。喜公公犯了事,你倒是撿了個大便宜,被皇上相中做了大總管!

  福公公笑道,“也是多虧了娘娘的提攜,不然的話,奴才還一直在尚衣局管著一群婆子呢!

  “知道是本宮提攜的就好,記得多聽話!鳖欃F妃轉(zhuǎn)眸一笑,揮了揮手,一行人抬著轎攆走了。

  “奴才明白這個理兒!”福公公跪地送行。

  等轎攆走遠(yuǎn),他的臉上馬上收了笑容。

  然后,他一路小跑的朝慎行司跑去,看望了被打得下不了地的喜公公后,又轉(zhuǎn)道去了冷宮。

  陰冷的宮墻里,破瓦斷墻,一個渾身骯臟,瘋瘋傻傻的婦人正蹲在地上刨土吃。

  兩個老嬤嬤朝他一福說道,“福公公,您又來看淑妃了?她還是那樣,瘋瘋傻傻!

  福公公嘆息說道,“皇上說她與皇上是雙生劫運,皇上擔(dān)心她死了,是必會影響到皇上的壽運,所以,再傻也得讓她活著!

  “她的命倒是好。”兩個婆子一笑。

  福公公走進(jìn)了院內(nèi),走到她近前時,瘋女人抬頭朝他咧嘴一笑,然后吐一口泥。

  福公公口里罵了一句,“死瘋婆子,敢吐我一身泥!找死!”然后打了她一巴掌。

  巴掌落后,袖子里掉出一團(tuán)紙,瘋女子趁那兩個婆子沒注意,飛快地?fù)煸谑掷,然后匆匆打開,“琸安好!”

  她松了一口氣,很快的將那團(tuán)紙塞進(jìn)了嘴里。

  福公公見她吞下了紙團(tuán)后,又罵罵咧咧了幾句,然后丟了兩塊銀子給兩個婆子,這才出了廢園。

  ……

  醉仙樓因著謝楓的送糧后,近日可謂名聲大振。

  事情傳到了宮里。元武帝對謝楓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層。

  連大臣們之間也開始議論紛紛。

  謝錦昆當(dāng)然聽不見朝中的議論。

  因為他挑選馬匹不當(dāng),險些害得元武帝斃命,被元武帝一氣之下又降了職,成了兵部一個七品的司庫長,頂了他妹夫的職,管著兵部的糧食。

  想當(dāng)初,他可是朝中二品大員。

  以前的下屬們?nèi)缃穸汲闪怂捻旑^上司。

  只要見到他,一個一個的都是冷嘲熱諷。

  謝錦昆每天回到家里都能攢到一肚子的火氣。

  這天,他又回府,又見謝楓正在指揮著眾人掛牌匾。

  他鬼使神差的停了腳步?jīng)]有往府里走,而是停了腳步朝隔壁看去,心中將夏玉言罵了千萬遍。

  死賤人居然將宅子選在他的隔壁!還同那個謝楓以母子相稱,這分明是在同他作對!

  害得他每次回府都被鄰居們嘲笑一番,說他趕走了發(fā)妻。發(fā)妻無兒,只得求旁人。凄慘可憐。

  她可憐?他才可憐!

  她出府時老夫人給了她十萬兩銀子,他現(xiàn)在被皇上連罰兩次,窮得連五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了。

  謝誠關(guān)在牢里,他都沒錢提出來。

  那死女人的宅院門還建得比謝府的大,這是要故意的氣死他嗎?兩府之間只隔了一條一丈寬的小巷。因此,對方的牌匾上的字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有一輛小油布馬車停在了府門前,一個婦人走了下來。

  婦人的身影看著有些眼熟,頭上只插了一只金燦燦的梅花金釵,上身著湖蘭色的對襟小襖,下面著藏青色的八片銹彩蝶長裙,不華麗卻也端莊大方。丫頭扶著她的手,“夫人,您當(dāng)心腳下。”

  “沒事兒。”婦人說道。

  這聲音——

  謝錦昆眼神一瞇,夏玉言?幾日不見,她倒是變得個樣兒。

  以前的村婦模樣成了富戶的太太模樣了。

  他竟不知夏玉言打扮一下,還有幾分姿色,行動間竟比安氏還強(qiáng)。

  但是,夏玉言的眼神卻是半絲兒都沒有往這邊瞟一下。

  她只對那兩個掛牌匾的人說道:“左邊有點偏下,往上抬高一點兒!

  “夫人,這夏宅兩個字寫得真漂亮。”丫頭說道。

  “當(dāng)然漂亮啦!公子請的是梁國有名的書家大家寫的,能不漂亮?”掛牌匾的仆人說道。

  夏宅?

  謝錦昆的臉色當(dāng)即一沉,她和離了也是謝夏氏,怎么成夏宅了?難不成還將女兒改了姓氏?

  謝錦昆的心中本來心情就不好,這回更是火大了。

  他沖到夏玉言的面前,怒聲喝罵起來,“夏玉言,你竟然敢將女兒的姓也改了?誰同意的?還夏宅?”

  說著,他揚手就要開打。

  但他的手巴掌卻被夏玉言身邊的丫頭一手給推開了,那丫頭的力氣很大,他險些跌倒。

  夏玉言看著他一臉的鄙夷,冷笑說道,“謝錦昆,我都同你和離了,你我之間早已是井水河水互不相干,你當(dāng)你的謝府大老爺,我做我的小門戶的村婦。你這樣跑來指責(zé)我掛什么牌匾,是不是很可笑?還有,我女兒姓什么姓氏,也是我跟她的事,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之前不配為父,現(xiàn)在更是沒有資格!”

  “你這個惡婦!竟然敢這樣對老夫說話?”

  真是氣死他了,夏玉言的脾氣,幾十年都不會改一下!

  謝錦暴跳如雷,氣得胡子亂顫。

  他伸手又要抓夏玉言,被她身邊的丫頭抬腳一踢給踢飛一邊。

  “死賤人,敢指使丫頭打老夫?”謝錦昆從地上爬起來怒罵起來。

  “這不是謝大人嗎?謝大人為何當(dāng)街打一個婦人?這可不是為官者的行為啊。”一位著一身青衫的中年男子走來說道。

  夏玉言馬上退后兩步,再不理謝錦昆,又去指揮著小廝掛牌匾。

  “你……”謝錦昆看著來人有些訝然。

  那人只淺淺一笑,對圍觀的幾個街坊說道,“大梁國可是有律法規(guī)定的,男子女子和離后,便再無關(guān)系。就算兩方有子女在,也可隨母姓,也可隨父姓。謝大人當(dāng)初沒有留下女兒,女兒隨了母親改姓氏,這也不觸犯法規(guī)。謝大人卻在今日糾纏前夫人,是不是有些小人行徑?如果謝大人再糾纏夏夫人,老夫可要路見不平報官了,說謝大人當(dāng)街調(diào)戲民婦!

  因為謝府前的大街是主街,有達(dá)官顯貴們住著,也有一些富戶們住著,各府的仆從都不少。

  因此謝錦昆一吵鬧,與他相鄰的幾戶人家都有不少仆人出來瞧熱鬧。

  人們紛紛對謝錦昆指指點點的。

  “瞧,這位是那謝府的老爺。你知道嗎?和離這位是他的發(fā)妻,只因發(fā)妻窮,他便取了東平侯府的庶女為正妻,將這夏氏改為平妻!

  “都說糟糠之妻不下堂,將人改為平妻再虐待人家,逼得人家不得不和離,還不是下堂了?”

  “能不和離嗎,夏氏生了個兒子,謝老爺還將人弄丟了,夏氏也是萬念俱灰啊!

  “這樣無情的人就該罰他無人給他送終。”

  “說得有理!”

  嘰嘰喳喳一窩蜂的說著。

  謝錦昆的臉上氣得一陣黑一陣白。

  他現(xiàn)在只是個七品小官了,以前出門時附近的街坊還同他打招呼行禮,現(xiàn)在幾乎沒有了,沒朝他翻白眼就算是禮貌相待了。

  “哼!”他氣哼哼的甩了甩袖子走進(jìn)了府里。

  夏玉言這時對那位青衫男子遙遙的俯身一禮,“多謝先生解圍,只是,先生何苦為民婦得罪謝府的人?”

  “本官最是看不慣那些自己沒有本事反而將火氣撒在婦人身上的人。夫人不必?fù)?dān)心本官,他如今不過是個七品司庫長,還能奈我何?”說完,那人灑然一笑,朝夏宅對面的那所宅子走了進(jìn)去。

  “娘,剛才是不是謝府的人又讓你難堪了?”謝楓大步從宅子里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隔壁的謝府,眼神一冷。

  “還不是那死老頭子?他這是看不得我好嗎?”夏玉言看了一眼對門的青衫男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新宅。

  “咦?”謝楓看著對面的房子咦了一身!斑@位原來住咱家對面!”

  夏玉言這時回過頭來,訝然問道,“對面那人你認(rèn)識?謝錦昆剛才罵我,那人幫我解了圍呢!

  “娘,我去年從北地回京,在路上遇到過他一次,與他坐了同一條船,他是寧江兩州的鹽運使,現(xiàn)在在京中,想必是回來述職的吧,他曾說他打算留在京中。”

  夏玉言只哦了一聲,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里面的舊房子都修繕了吧?”她朝宅子里面走去。

  謝楓也跟在她的后面朝里走,“主屋的墻壁已修繕完閉,正在整屋頂,湖心亭已建好了。”

  夏玉言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曦兒這丫頭跟在太后身邊怎樣了,都這么多天了。”

  青衣忙向謝楓使了眼色,謝楓便說道,“她很好,娘不用擔(dān)心!

  母子倆已走進(jìn)了宅院,門口那個掛牌匾的小廝跑進(jìn)來說道,“公子,隔壁謝府的送來貼子,說是請公子明天中午到府上赴宴!

  夏玉言馬上一臉警覺的說道,“剛才謝錦昆來罵過我,怎么轉(zhuǎn)眼又送來貼子?他想干什么?”

  謝楓接過小廝手里的貼子看了一會兒,說道,“娘,這不是謝錦昆的貼子,是老夫人的!

  夏玉言頗為意外,伸手將貼子拿了過來,“老夫人的壽宴?為什么突然間請你去?”

  夏玉言自從離了謝府,對那個府里的所有人都持有一種敵視的態(tài)度。

  “娘,謝老夫人特意的下貼子請我,我想,還是去一下吧!敝x楓看著貼子說道。

  他這時想到了趙玉娥。

  謝老夫人是她的嫡親外祖母,他不去于禮節(jié)上說不過去。

  再說了,他遲早要面對老夫人的,不如早點給個好印象。

  “今年不是老夫人的整壽,想必她只請了幾位熟悉的人,你去一下也好。算是給老夫人的一個面子!毕挠裱哉f道,她離府時,謝老夫人還給了她十萬兩銀子,沖這一點,謝楓也當(dāng)去,“備一份厚禮吧。”

  “知道了,娘。我這就到街上買禮物去!

  謝楓與夏玉言商議了一番買什么禮物后,出了府門往街市上去了。

  這時,府門前又有一人騎馬而來。

  那人著一身墨色錦袍,眉眼俊美無雙,走路時仿佛腳底生風(fēng),三兩步跑進(jìn)了院子里,看見工匠便問,“夫人在哪?”

  見來人一身貴氣,氣度不凡,眼神傲氣,工匠們不敢得罪,連忙一指里面,“夫人去了正廳方向了!

  顧非墨往四周看了看,漂亮的眸子里淺淺含笑。

  他順著工匠們指的方向走去。

  夏玉言正與青衣看著工匠修整正廳的屋頂。

  “夫人好!鳖櫡悄ЧЬ淳闯挠裱孕辛艘欢Y。

  夏玉言忙轉(zhuǎn)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顧非墨。

  她極少出門,因此對顧非墨沒什么印象。

  青衣馬上挑眉,看著顧非墨時一臉的寒霜。這小白臉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顧非墨看著青衣的神色也不善,唇角向下一扯,眼神斜瞥。段奕那廝的人怎么無處不在?蒼蠅一樣,可恨!

  夏玉言忙問,“這位公子,不知你有什么事情……”

  “哦,是這樣的,在下姓顧,曦小姐曾經(jīng)救過在下一命,特意上門來感謝。”說著,他還奉上禮物。

  青衣的唇角一撇,扯吧,小白臉!曦小姐什么時候救過你?

  夏玉言見他長相俊美,客氣禮貌,心中已有幾分好感。

  但她也不好僅憑他一人之言聽信他,便不好隨意收禮物,便說道,“既然是小女救過你,那也是她的一時善舉,不足掛齒,公子不必客氣。在說,她人也不在京中。另外,寒舍還在修整當(dāng)中,不好留公子喝茶,請公子先回吧。”

  “原來曦小姐不在京中,那么,在下改天再來登門道謝!鳖櫡悄质侵t恭的一禮。

  夏玉言笑道,“她的歸期是哪日還不好說,若公子不嫌棄,倒是可以同她大哥敘敘話。”

  這顧家公子言行舉止都謙恭有禮,不如,讓楓兒同他結(jié)交結(jié)交,夏玉言如是想著。

  青衣兩眼一瞇,顧小白臉這是走迂回路線,撬翹主子的后臺了?著實可惡!

  顧非墨對上青衣的視線,惡狠狠的掃去一個眼刀風(fēng),你這丫頭敢多嘴試試看!

  “如此,在下再改日造訪!鳖櫡悄娤挠裱詫λ浅?蜌,喜滋滋的出了夏宅。

  青衣這時忙對夏玉言說道,“夫人,這顧公子不是旁人,正是顧太師之子。 

  夏玉言卻笑道,“那不是正好嗎?楓少爺小時候在顧府長大的,他兩人認(rèn)識不正好嗎?”

  青衣眨眨眼,顧非墨露幾個笑容就將夏玉言收買了?顧小白臉可恥!

  ……

  很快到了次日。

  謝楓提著禮品到了謝府。

  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他大步入內(nèi)。

  謝府的仆人都是當(dāng)初夏玉言離去時選的,都看見了謝楓這些日子一直在幫夏玉言修整宅院。

  而仆人們對夏玉言還念有舊情,因此,對謝楓都客氣禮貌。

  “楓公子來了?宴席設(shè)在前院小花廳里,請隨小的來!

  謝楓剛走進(jìn)府里,便有仆人們客氣的引路。

  他微微額首,隨仆人往里走。

  小花廳里,已有謝家本族的幾位客人正在里面飲茶,等著開宴席。

  謝楓將禮品交與管事,遞了禮單。

  有兩位族中子弟見他進(jìn)來,一個紫衫公子,一個綠衫公子,兩人一齊起身朝他走來。

  “楓兄,你上回除夕的亮相,真是驚艷全場啊!

  “是啊,讓我等心生仰慕。”

  紫衫公子是謝家五房的大公子謝君宇,綠衫公子是他的堂弟謝君武。

  謝楓與這兩人不熟,因此,他只敷衍了一笑,表情淡淡的朝二人拱手一禮后,走到一邊坐下。

  謝君宇與謝君武二人對視了一眼,眼底寒光一閃露出不快。

  謝君宇朝堂弟使了個眼色后,謝君武悄悄地對身邊的一個小仆耳語了幾句,小仆飛快的朝外跑出去了。

  不多時,一個管事領(lǐng)著幾個丫頭進(jìn)來了。

  丫頭們手里的托盤上各放著一個酒壺。

  管事指著那些酒壺笑著說道,“在宴席之前,老夫人為了助興,特安排了一個小小的游戲,博公子老爺們一樂!

  眾人一聽說是老夫人安排的,紛紛起身過來問道,“是什么樣的小游戲?”

  管事笑道,“老夫人說,她今晚只想同一人飲酒過壽。但公子老爺們來了十幾人,讓她不好選擇。她便想了一個游戲。便是這些酒水。

  每壺的酒水都不一樣,老夫人請公子老爺們將酒水的的名字寫在酒壺底,還不能寫直接的名,還要寫得雅,得勝者,可同老夫人單獨會面,其他的人只能留在小花廳里由謝大老爺作陪了!

  這位是個巨大的誘惑。

  誰都知道此時謝家大房里,謝二公子謝誠還在大理寺里受審。三公子早被砍頭。大老爺又被降職。

  這大房眼看著已成昨日黃花,況且還不是老夫人親生的,那么大家就都有機(jī)會爭上一爭了。

  因此,管事的話一落,人人都奔著一個丫頭取來一壺酒。

  謝楓的手里也拿了一壺,他倒是對那族長長公子之位并不十分感興趣,他只想在謝老夫人的面前好好的表現(xiàn)一番,而不讓趙玉娥失望。

  因此,眾人都開始執(zhí)壺飲酒時,他也倒了杯,先聞了聞,心中已想好了一種酒的味道,正要開口飲下,忽然眼角的余光見那個端過他的酒壺的丫頭神色緊張。

  他的神色一凝,心中馬上跳出一個想法,——這酒水有問題?

  然后,他假意端起酒杯放在唇邊,邊聞邊飲著,眼睛卻是偷偷的朝其他的人看去。

  大部分的人都陶醉中酒香中,只有剛才與他客套的謝家五房的兩個公子不時的拿眼睛看向他這里。

  這酒水一定有問題!

  他微微扯唇一笑,裝作不知情的繼續(xù)聞了一下,然后一飲而下。而他眼睛的余光仍是時刻的注意著那兩人。

  他的左手悄悄的從衣衫上扯下一?圩,然后突然朝謝謝君武的頭上彈去。

  “啊!什么東西打到我的頭了?好疼!”

  他驚呼一聲的跳起來,然后謝楓又連發(fā)一粒扣子,射在謝君宇的頭上,兩人一齊捂著頭驚呼一聲。

  “出什么事了?公子們怎么啦?”管事正在看著眾人飲酒,他等著眾人的答案,見謝家五房的兩個公子都驚呼起來,忙走來問原因。

  那邊,謝君武與謝君宇正為頭上莫名被東西彈中而怒。

  這邊,趁著亂,謝楓將喝到嘴里的酒吐到了袖子里。

  然后,佯裝酒力弱,開始身子搖晃。

  那個端酒壺的丫頭向謝君宇打了個眼色。

  謝君宇趕緊朝謝楓看去,發(fā)現(xiàn)謝楓已開始犯迷糊。

  “還愣著干什么?楓公子是客人,喝醉了還不快扶到客房去歇息著?”謝君宇指著管事與丫頭說道。

  管事一指那端酒的丫頭,“你,快將楓公扶到客房去!

  “是!”丫頭看了一眼謝君宇走到謝楓面前將他攙扶起來,一路往客房走去。

  ……

  趙玉娥正與老夫人在百福居的東暖閣里說著閑話。

  “不過是個散壽,我去不去無所謂,讓他們年輕人聚聚吧,我就不去了!敝x老夫人對侍立在面前的謝錦昆說道。

  “老夫人,您就露個臉吧,他們都來了呢,咱們?nèi)ィ不得被他們哄出來?”同謝錦昆一同來的翠姨娘笑著說道。

  “是啊,他們可是專程來看老夫人的!敝x錦昆也附和說道。

  謝府里,如今只剩上了三個姨娘。

  翠姨娘與沈姨娘是早先就被謝錦昆收進(jìn)房里的,外加一個被夏玉言建議降為侍妾的安氏。

  老夫人現(xiàn)在是看也不想看到安氏,所以,就更不可能讓她管家了。沈姨娘是個沒頭腦的人。就數(shù)翠姨娘還識些字會撥算盤,便讓由她與林嬤嬤代為管家。

  所以,翠姨娘一直攛掇著老夫人到前院小花廳去。

  但老夫人說什么也不想去,翠姨娘與謝錦昆只得怏怏的出了東暖閣。

  兩人走得遠(yuǎn)了一些的時候,謝錦昆說道,“她不想去就算了,你何必一個勁的勸?當(dāng)心惹著她了,弄得她不高興對你發(fā)火,何必惹麻煩?”

  “妾身知道了,老爺!贝湟棠镦倘恍χ鴳(yīng)道,但眼底卻透著不甘。

  謝錦昆又道,“老夫人不去前院算了,我去吧,總得有人作陪!

  等謝錦昆一走開,翠姨娘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無人后,忙拉過身邊的貼身丫頭紅萼,“你去看看前面小花廳里,那謝楓是不是已經(jīng)喝了那壺酒。然后快來報我!

  “是,姨娘!苯(jīng)萼飛快的朝前院的小花廳邊跑去。

  翠姨娘又看了一會兒周圍,腳步飛快的朝沈姨娘的屋子里走去。她唇邊溢一抹得意的笑來,這真是一箭雙雕之計。

  除了礙事的謝楓,還除了一個處處與她作對與她爭老爺?shù)纳蛞棠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