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飛快的將身子往下一蹲,結(jié)果謝云香撲了個空摔倒在地,她馬上又轉(zhuǎn)身跳起來飛起一腳踢向謝云香。
同為一個父親的女兒,謝云香為什么幾次三番暗算她?
云曦惱恨的又補了幾腳,直接將謝云香踢暈過去。其實,早在謝云香提議說帶她來換衣衫時,她心中就起了疑心。
謝云香在她們剛從謝府出來時就一直對她冷著臉,在馬車上更是言語奚落,在安家花園時又是直接漠視。卻又在她的衣衫被灑了茶水后大獻(xiàn)殷勤,她就開始懷疑了。
她想知道謝云香究竟要干什么,便干脆佯裝不知情的隨謝云香來到小榭。
果不其然,就在她環(huán)顧屋中時,謝云香便溜到了她的身后,但她的耳朵先一步聽到了某件器物抬起的聲音。
既然謝云香想算計她,雖然不知是以何種手段,但她做人的忠旨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將謝云香拖到了小榻上,并將自己身上穿的一身紫裙套到了對方身上,然后又換了那套謝云香給她備好的新衣。一番折騰下來,云曦漸感體力不支,雙腳無力。
這感覺很不妙,非常像前世被安氏算計那日的感覺。
她中毒了!
云曦心頭大驚,倒不是怕安氏再次的害了她的命,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無所謂再死不死,而是——她竟然想不出她是何時中的毒!
性命又一次被他人掌控,讓她內(nèi)心惶恐起來。
偏偏這時,耳中漸漸的聽到有人朝這邊而來的腳步聲。
她費力地?fù)炱鸬厣系哪歉x云香準(zhǔn)備偷襲她的棍子,冷然看著那扇門,就算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小榭的門被人推開。來的是一個十六七歲長相俊美的墨袍少年。
少年看到云曦時怔了怔,卻也沒有進(jìn)一步往屋里走,而是站在門口靦腆的指著榻上的謝云香說道,“我看見謝四表妹進(jìn)了姑姑休息的客廳,她們秘密商量著要將你騙到這里來。雖然不知是為什么,但你要當(dāng)心!
姑姑?
云曦的眼睫眨了眨,想必是安家的哪位少爺,安氏的兩個親侄子,一個年歲是二十左右,一個才十一二歲,那么這位應(yīng)該是安夫人一直厭惡至極的二兒子安昌了。
“多謝安二少爺提醒,我知道了。”云曦微笑著說道。
“哦,原來你是曦表妹啊,你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你也趕快離開這里好了!卑膊兄(jǐn)?shù)某脐毓笆中辛艘欢Y,退出了水榭,出去后還不忘記關(guān)上屋門。
緊張一過,云曦更覺得身子虛脫無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同時身上浸出一身冷汗。
又是安氏!云曦扯唇冷笑,看來給安氏的教訓(xùn)還太小,這次不鬧個大的,她妄生一次!
云曦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剛走到門邊上,外面又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且那人腳步匆匆走得很快,似乎是個習(xí)武之人,而且呼吸輕淺頗為急促。
剛才安昌的到來,是善意的提醒她謝云香想害她,難道這次來的是真正的同伙?
云曦眉頭一擰,這水榭只有一處門,且外面三面都是水,跳窗是不可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力氣游水。
而外面那人的腳步聲已到了十丈遠(yuǎn)的距離……云曦拖著棍子掙扎著走到門后,那門被人“嘭”的一聲一腳踢開,她不假思索的掄起棍子就朝那人身上砸去。
“別鬧,是我!”
手腕被那人快速地捉住了,手中的棍子眨眼間就被他扔到了一邊,聲音帶幾分焦灼的問道,“你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段……段奕?
他怎么來這里了?
云曦眨了眨眼,旋即,她臉色攸地一變,扯了扯唇角,冷冷一笑,“你怎么來這里了?王爺?shù)呐d致好奇怪,哪兒奇特往哪兒鉆。這兒既沒有絲竹聲,又沒有酒菜,更沒有美人侍候。還是王爺與我四妹有什么約定?”
安昌只看到謝云香與安氏見了面,但還有個神出鬼沒的段奕他是斷然不知的。
段奕在她身邊出現(xiàn)的幾次,總讓她覺得讓人匪夷所思。自從前世被人騙得丟了性命,她已不再信任任何人。
段奕微愣,而后又戲虐的看著云曦,唇邊浮著一絲淺笑,“你以為呢?我與謝四小姐……”
“我以為?”云曦冷著臉,“難道不是嗎?我妹妹將我騙到這里來了,卻發(fā)現(xiàn)王爺您隨后便到了。難道不是你們有什么協(xié)議?”
段奕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沒說話。他能怎么說?他發(fā)現(xiàn)謝云香鬼鬼祟祟的去見了安氏后,又將云曦帶了過來,馬上就跟過來了。
“蠢女人!”段奕黑著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云曦:“……”
兩人正僵持著,小榭外又有人來了。段奕手一攤,“真正找你的人來了!闭f著伸手就拉云曦的胳膊,誰知云曦的身子就勢往前栽去。
段奕大吃一驚,飛快的將她撈到懷里,又伸手探向她手腕的脈搏,“你怎么啦?”馬上,他眸光沉了沉,“你中毒了?”
云曦盯著他的眼睛,“真的不是你要害我?”
段奕發(fā)起急來,“說了不是我,我又為什么要害你?”
“好……我且信你一次。”云曦已經(jīng)疲軟得成了一堆泥,倒在他懷里無法動彈。
不信任他又能怎樣?她現(xiàn)在又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段奕沒好氣的將她攔腰一抱,然后身子一閃藏到了屏風(fēng)后面。
水榭因為是只做臨時休息的,并沒有太多的家具擺設(shè),那小榻也是窄窄的,底下一覽無余,不能藏人,唯有小榻后面的一架屏風(fēng)可以遮掩。
隨后進(jìn)來的人,聽那聲音是東平侯世子——安夫人的寶貝兒子安強(qiáng)。
安強(qiáng)一邊踢踢踏踏的走著,口中一邊念念叨叨,“云曦小寶貝,你在哪兒——”
段奕的臉色頓時一黑,細(xì)聽之下還有牙齒咬得嘎崩嘎崩的聲音,和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脆脆響的聲音。
而云曦眼中戾色一閃,此時,事情的真相她已經(jīng)知道了,安氏想害她,謝云香想靠上安氏這棵大樹,成了劊子手,而手段是直接毀了她的名聲。
如果她毀在安強(qiáng)的手里,以安夫人眼高過頂?shù)男愿瘢瑒e說是做正妻,就算是做安強(qiáng)的妾,她也不會要她。
那么她謝云曦這一生就徹底玩完!
屏風(fēng)外,渾身燥熱難耐的安強(qiáng)揉了揉迷蒙的雙眼,見屋中小榻上有個年輕的女人躺在那里。
臉朝里側(cè)著,看不出面容,但那烏的發(fā)散了大半在枕頭上,露出一截雪白的玉頸。
紫色衣領(lǐng)也被扯開了一些,看得到里面桃紅色的肚兜,纖纖細(xì)腰惹人憐愛。
安強(qiáng)心頭大喜,“死丫頭,你在誘惑爺是不是?爺來了哈——”
安強(qiáng)本來在前廳喝酒來著,聽幾個端菜的丫頭在議論說謝家三個小姐都來了,他便坐不住了,不顧東平侯的呵斥,丟下一桌子賓客跑到了后花園。
上個月,他在謝家被安氏的小廝誤打了一頓,養(yǎng)了近一個月的傷,最近幾日才好了些。他思來想去,總覺得那天要不是謝云曦約他去謝家筱園,他也不至于會被挨打。
安強(qiáng)打聽到謝云曦往沁芳榭這邊來了,便一路追了過來,推開門一看,還果真見到了這個小妮子。
哼,看爺今天怎么收拾你!
體內(nèi)的火已經(jīng)忍到了極限,他跌跌撞撞的撲到小榻邊,只幾下便扯掉了身上的衣衫,又將那榻上女子的衣衫給剝了個干凈。
女子雪白的身體就在眼前,安強(qiáng)的雙眼已燥熱得通紅,奮力一躍的撲了上去。
謝云香本來被云曦踢暈了,躺在榻上渾然不覺。身體突來的痛感讓她驚醒過來,她渾身發(fā)顫,使勁的想推開壓在身上的安強(qiáng),但她哪里推得動?安強(qiáng)肥重的身軀可有她的三個重。
這個肥貨毫不憐惜她,如豬在啃白菜一樣啃著她的唇,更是發(fā)出惡心的吸吸聲,口水一直流到她的下巴上。
她無法呼吸無法哭,身體的痛,心中受的恥辱,謝云香只想死掉。她想喊喊不出來,想動卻動不了。
為什么會這樣?不是應(yīng)該是那個該死的謝云曦與安杰在這里的嗎?為什么是她?
對,剛才是謝云曦打暈了她,是那個賤人害的她,她不會放過她的!
屏風(fēng)后,云曦正好奇的聽著外面的動靜,身側(cè)的段奕這時突然間伸出手來,將云曦的兩只耳朵捂住,又將她整個頭埋在胸口。
云曦沒力氣反抗只能惱怒的瞪眼,這段瘋子要干什么?她快要悶死了。
段奕卻不理她,而是將她更緊的摟在懷里。他用密音說道,“你要是再動的話,這屏風(fēng)可就要倒下去了,你想讓外面的人看到我和你藏在這里?”
段奕是用內(nèi)力發(fā)出的極細(xì)的蚊音,云曦有著一雙不亞于一個武功高手的耳朵。果然,云曦聽后不敢動了。
不動之后,耳中又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來自屏風(fēng)外面。男女哼哧哼哧的喘息聲,夾帶著木榻晃動的吱嘎聲,間或聽到謝云香的尖叫聲。
云曦被段奕捂得很難受,這丫的是不是想悶死她?
她手腳無力,只好拿頭去拱,掙扎著試圖從他的懷里鉆出來。
段奕卻早已黑了一張臉。耳中聽著靡靡之音,面前軟玉在懷,偏偏云曦又不極不老實的在他懷里動來動去,段奕的臉又一紅,直紅到耳根處去了。
謝云香本來想死來著,但轉(zhuǎn)而又一想,安強(qiáng)雖長得肥胖,卻也不丑,還是個世子,且非常得安夫人的寵愛,家中有錢有勢。她與他既已有了夫妻之實,嫁與安強(qiáng)是勢在必得,以謝安兩家的關(guān)系,這世子妃之位必定是她的。
身體內(nèi)的不適感已不似剛剛開始的那樣強(qiáng)烈,加上心中的釋然,謝云香倒是坦然的享受起這場歡愛來,不知不覺的竟撞翻了一側(cè)的屏風(fēng)。
眼看那屏風(fēng)要砸在他們身上,段奕抱著云曦兩腳一踮,躍到屋子中間。云曦好奇的看著這兩人。
段奕的臉霎時一黑,還不待謝云香看到他二人,段奕一腳踢向謝云香,謝云香眼皮一翻,暈過去了。
迷迷糊糊的安強(qiáng)懷里一空,伸手就四處摸起來,口中嘟囔著,“云曦小寶貝,你不要走啊!
段奕又飛一起腳,直接踢向安強(qiáng)下面,他一臉的殺氣,“敢胡言亂語,爺讓你斷子絕孫!”
云曦正驚愕段奕什么時候與安強(qiáng)結(jié)這么大的仇恨了,小榭的門又被人推開了,一個紅衣女子跑了進(jìn)來,只是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段奕抬腳踢去一張小凳子,那女子哼也沒有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紅衣女子便是趙嫤。她也參與謀害她了嗎?
“王爺!痹脐芈曇裘C殺,“安大少爺害了我妹妹,這可怎么辦?”
段奕朝虛空說道,“青一,割了安強(qiáng)的寶物!
青一從門外閃身進(jìn)來,云曦只看見他手中白光一晃,有一物便被青一扔到小榭外的小湖里了。
然后他施施然的捏著匕首正要試掉上面的血漬,云曦又開口說道,“還請青一壯士再幫一個忙。”
青一立刻精神一振,在云曦面前筆挺的站立,“曦小姐請吩咐!
云曦扯了扯唇角,上次看到這小個子一身脂粉樣,誰知舞起刀來,一樣狠絕畢露。她一指地上的紅衣女子,“把你的匕首放在她的手里。以后,我會還一個比這個更好的匕首給你!
青一將那沾了血污的匕首塞到了趙嫤的手里,對云曦笑嘻嘻的說道,“多謝曦小姐。”
段奕嘴角抽了抽,對云曦道,“走吧,你中了毒,得設(shè)法讓你快點解毒!
三人出了小榭,經(jīng)過一處假山時,云曦見那山洞里有個人靠在那里。
青一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見這小子鬼鬼祟祟的看著小榭,便將他敲暈了!
段奕看也不看,“什么阿貓阿狗?”
云曦的眸光卻是一沉,那人手中捏著一物,杏黃色的穗子,碧綠的珠子,玫紅色的緞布,那東西十分眼熟!扒嘁唬瑒跓┠銓⒛侨耸种械臇|西拿來給我!
段奕只得停下來,“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到天上了!青一從那人手中取來的是個香囊,上面赫然銹著一個“曦”字。還不等云曦接在手里,段奕抽出腰間的軟劍便削成了碎片,斜睨著眼看著云曦,“被別的男人捏過的東西,你也不嫌臟?”
云曦:“……”
這人又犯抽了?
“青一!”段奕陰著臉,“屋中地上掉了塊女子的肚兜,塞到這小子的兜里!
青一眼睛一亮,“是!”樂巔巔的跑到小榭中去了。小榭內(nèi),在云曦他們離開后沒多久,謝云香悠悠的醒轉(zhuǎn)過來。看到屋中的場景她嚇了一大跳。只見一身赤—裸不久前還和她歡愛的安強(qiáng)下身處一片血淋淋,很顯然,有東西不見了。
而他旁邊的地上,趙家二小姐趙嫤倒在地上,手中正握著一個匕首,匕首上和手上還滴著血。
謝云香嚇得渾身發(fā)抖,趁著無人來,三下兩下將衣衫撿起來穿到了身上。
心中那世子妃之夢早就飛到九霄云外了,安強(qiáng)都那樣了,她怎么可能嫁給他?她得趕緊走,她不能讓人知道她來過這里。她才不要嫁給一個已經(jīng)不是男人的男人。
她捂著狂跳的心一口氣跑到謝家女眷休息的花廳,彼時宴席已散,謝老夫人正與一位官員的老夫人坐在一起在閑聊,對她進(jìn)來也沒有過問。
謝云香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掉后,才略略壓下了心中的慌亂。
而謝媛那里,趙淮又來了,“嫤兒呢?去了多久了?”
謝媛道,“剛剛丫頭來回話說,安大公子進(jìn)了沁芳榭后,嫤兒也進(jìn)去了,已經(jīng)半個多時辰了。”
趙淮在地上踱了兩步,“那藥是猛藥,是男人都不會拒絕一個女人,但嫤兒還小,安強(qiáng)一時半會兒會神質(zhì)不清,可別讓他傷著嫤兒了,你趕緊的攛掇著謝老夫人到沁芳榭去!
謝媛點了點頭,“好!
謝媛來到謝老夫人休息處的時候,恰好安氏與安夫人及安老夫人也來了,幾人說說笑笑的,最后竟是都想去沁芳榭觀一觀冬日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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