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轉(zhuǎn)過頭,朝窗戶外的貓包男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們發(fā)出點聲音,把喪尸給集中過來。于是過了幾秒鐘,超市里的玻璃外窗就被很輕的敲了幾下,雖然聲音不大,卻還是引得超市里的喪尸紛紛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靠攏。
很快超市里的喪尸都聚攏到了超市的前方,易北把其中一只尖叫雞按癟,然后把尖叫雞用力向超市后門方向的轉(zhuǎn)角扔出去。
尖叫雞被摔到半空,受到按壓后,內(nèi)部空氣柱使得塑料皮內(nèi)部的塑料小笛震動發(fā)出聲音。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回響在食堂的上空,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的喪尸喉嚨里都發(fā)出滲人的嘶吼,脖頸轉(zhuǎn)動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響。
“嘭!”尖叫雞撞上粉面窗口的招牌,無力地滑落下來。
超市里的喪尸受到聲音吸引,嘶吼著沖了出去。與此同時,超市的玻璃窗被推開,幾個矯捷的身影接二連三地從窗口跳了進來。
等到所有喪尸都離開了超市,易北立刻按下綠色的按鈕。
“嘎吱——”卷簾門發(fā)出一聲悶響,緩緩開始下降。卷簾門放下的聲音并不小,很快又吸引了超市外喪尸的注意。
這些喪尸猛地抬起頭,張開沾滿血跡的牙床,腥紅的眼珠轉(zhuǎn)動,喉嚨里發(fā)出興奮的嘶吼。隨即第一頭喪尸放棄了角落里的尖叫雞,轉(zhuǎn)身朝著超市的方向兇狠地?fù)溥^來,越來越多的喪尸被卷簾門的聲音吸引,朝超市蜂擁而來。
“我||操!”剛從窗口翻進來的刺青男看著蜂擁而至的喪尸,下意識爆了一句粗口。
king和宋諭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棒球棍,率先沖了上去,將即將沖進卷簾門的喪尸一棍爆頭。其余幾人這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紛紛撿起棒球棍,沖上去和喪尸對抗。
易北面不改色地又捏扁了第二只尖叫雞,朝另一個方向使勁扔出去。尖叫雞的聲音在一瞬間蓋住了卷簾門的響聲,原本正朝著卷簾門擁擠的喪尸頓時停止了動作。它們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猶豫了幾秒,還是朝著聲音更響亮、移動速度更快地尖叫雞嘶吼著沖了過去,只剩下幾只頑固的喪尸還朝著卷簾門的方向襲來。
喪尸們像是疊羅漢一樣,后來的把最先撲上去的喪尸壓在最底下,層層疊疊摞起一道尸墻。超市里的幾人揮舞著棒球棍,將撲上來的幾只喪尸爆頭,再把它們痙攣的尸體踢出去。
伴隨著“嘭!”的一聲,卷簾門終于徹底合攏。
原本聚集在尖叫雞附近的喪尸頓時調(diào)轉(zhuǎn)方向,重新朝超市的方向撲過來,還不到一會,卷簾門的縫隙里就伸滿了血手。
king指揮剩下的幾人把玻璃窗關(guān)上,又打開花露水潑灑在門縫,隔絕超市里的味道。易北也把身上的紙殼取了下來,丟在收銀臺上方。
做完這一切,所有人都疲憊地談坐在地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看在門外猙獰的喪尸放空自己。就連身體素質(zhì)極好的宋諭都打開冰柜,挑了一瓶生產(chǎn)日期沒問題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就在眾人疲憊不堪的時候,置物架的背面卻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很細(xì)微的響動。
這個聲音險些就要被門外喪尸兇狠的嘶吼聲所淹沒,但因為超市里沒有任何人說話,這個細(xì)微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誰?!”宋諭猛地握緊手里的棒球棍,警惕地看向聲音發(fā)出來的方向。易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聲音是從一道隱蔽的小門里發(fā)出來的,門上標(biāo)牌寫著“員工休息室”,周圍還用繩子拉了幾條線。
king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頭,他從貨架旁邊離開,走到了小門的門口。他握著棒球棍的手臂青筋鼓起,將員工休息室的大門一把拉開的同時,他手里的棒球棍也高高揚起。
門板被用力打開,撞擊上墻壁,又顫顫巍巍地被彈回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八、九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同時朝員工休息室內(nèi)看去。
易北抬起頭,當(dāng)視線落入休息室的時候,他微微怔了一下。緊接著他的瞳孔迅速收縮成兩個小點,握著棒球棍的手很輕地顫抖了一下。
門里只有一張鐵架床,床上正坐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男孩,雖然個子很高,但看模樣只是個高中生。在他的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套,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的蒼白——而就在他的胸口上,有一處發(fā)紅的痕跡,傷口層層交疊,乍一眼看上去很像是咬痕。
“原來還漏了一個。”king的視線落在男孩胸口上的“咬痕”上,發(fā)出一聲嗤笑。下一秒,他的手臂驟然發(fā)力,猛地?fù)]動手里的棒球棍,砸向高中生的頭部。
“砰!”棒球棍擊打在骨頭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king松開了握緊棒球棍的手,慢慢皺起眉頭,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面前那張毫無波瀾的臉。
空氣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宋諭張了張嘴,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沒有人知道一個瘸子到底是如何在短短的一瞬間,跨越幾米的距離,攔下了那根即將砸下的棒球棍。
易北仿佛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他將一只手撐在門板上,手指一根根收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片刻后,他俯下身,用兩只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床上高中生的眼睛。
“……你是誰?”他沙啞著嗓音的開口,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此刻的聲音抖的厲害。
高中生緩慢抬起頭,視線掠過著易北發(fā)紅的眼尾,又落在他微微顫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