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回,這條彈幕僅僅存在了不到三分鐘,就被莫名其妙地從最高樓刪除,緊接著就有人發(fā)現(xiàn)發(fā)布這條彈幕的賬號也被封禁。
“什么情況?系統(tǒng)出敏感詞機制了?”
“終于開始整頓這些個販賣人家隱私的賬號了!早該這樣了呵呵!”
“我暈,該整頓的不整,不該整頓的瞎結巴整”
緊接著,所有怪談頻道同時刷出兩條加粗的紅色系統(tǒng)公告。
【[眼鏡蛇工會]已對黃金玩家[陳過寶12](黑夜孤狼工會)發(fā)布死亡懸賞令,懸賞總金額已高達10000積分,眾位玩家切勿錯過哦~】
【恭喜玩家[陳過寶12]總懸賞金額升至懸賞榜第二十六名,單筆懸賞金額升至懸賞榜第一】
“一萬積分的懸賞???我靠,肖老大這是下血本了啊”
“這要說他和新人王沒點什么誰信啊…”
“不是,你們都在哪看到的是肖總懸賞的??”
“懸賞人是肖老大啊,你自己不會點進公告看嗎?”
“懂了,新人王已經(jīng)去蛇會了是吧”
“這是什么絕美的愛情嗚嗚…”
“玩不起是吧?一句玩笑話而已,大家本來也就是圖一樂,至于懸賞1w塊取人家性命嗎?你們蛇會就是這樣仗勢欺人的?”
【人神玩家[肖離](眼鏡蛇工會)已對鉑金玩家[張劍105](黑夜孤狼工會)發(fā)布重傷懸賞令,懸賞總金額為1000積分!
[肖離](眼鏡蛇工會會長):嗯。
“……”
十分鐘后,字體紅到發(fā)黑的話題[嗯]登上游戲熱搜。
*
就在一眾“人蠱”玩家圍在風雨橋前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吹吹打打的鑼鼓聲。
轉(zhuǎn)頭一看,竟是一隊戲班子正從村寨北方敲鑼打鼓的走來。
約有二十來號人,身上都穿著戲服,眼尾吊高,臉上涂抹厚重的油彩。
這些人里有人目視前方,面不改色地往前走,有人則驚訝地探著腦袋,目光不斷在一群人蠱的身上打轉(zhuǎn)。
顯然,這隊戲班子里面也有玩家混在其中,他們的表情要更加靈動,和只會機械死板的重復演奏動作的npc完全不同。
兩隊人馬匯聚在風雨橋前。
從戲班子里走出一個發(fā)須盡白的老者,對著一眾人蠱行了一禮:“我等特來為苗王唱戲,還請童仙們行個方便。”
人蠱們相互看了看,默契地后推了半步,為老者讓出一條道來。老者謝過眾人,便領著自己的戲班子率先過了風雨橋。
人蠱會聚集在此并不是毫無道理的,風雨橋上有一張紅紙,上面用墨寫了一行大字。
【人蠱不得從此橋通過】
鼓聲的確是從橋?qū)Π秱鱽淼,風雨橋不讓人蠱通過,如何過河就成了擺在“人蠱”玩家面前的第一個問題。
易北盯著橋上的墨字,低著頭略思索了一番。
緊接著他抬起手,試探性地摸了一下自己身后的蝶翼。那對巨大的機械翅膀受到刺激,果然飛快的扇動起來,翅膀帶起的狂風掀起地上的落葉,翻滾著墜入旁邊得溝渠。
“果然如此…”
人蠱和身體里的蠱蟲是一體的,蠱蟲必須借助人蠱的身體才能活下去,而人蠱也可以借助蠱蟲的力量完成正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于是他不再遲疑,兩只手用力抓住身后的機械蝶翼,蠱蟲果然吃痛劇烈扇動起翅膀,背后與翅膀相連接的部位迸發(fā)出劇烈的疼痛。
額頭慢慢被冷汗浸濕,他強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咬緊牙關,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他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升到了半空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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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苗王的祭品
留在原地的人蠱玩家看到這一幕紛紛效仿, 長著蹼掌的玩家趴在地上,身體猶如吹氣一般鼓了起來,朝著河水噗咚一聲跳了下去。而長著鋼毛蛛腿的玩家瞬間把自己的腿拔高的幾米, 八只鋒利的鋼腿插進河底的淤泥, 一步一步慢慢淌水而過。
到最后, 河岸邊只剩下那個頭頂長觸須的玩家,無論他怎么去刺激頸部的蠱蟲,回應他的都只有前額上兩只晃動的觸須。
眼見著同伴接二連三的離去,他一咬牙也跟著一頭扎進河里。
頭上的兩對鋼鐵觸角帶著他沉沉往下墜, 幾次都險些拖著他墜入水底。好在河水的流速又不算快, 這人水性也當真不錯, 在水里撲騰了一會,終于狼狽地爬到了河對岸。
他吐了一肚子的水,剛費力地抬起頭,就被一道刺眼的藍光給晃了眼睛。
……是那個長了蝴蝶翅膀的玩家, 身上清爽干凈, 背后的機械翼在優(yōu)雅地扇動。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卻盡數(shù)被打濕,人像條死魚一樣趴在河岸邊,心里不免生出幾分憤懣:“有這樣一對翅膀,簡直不知道要比我身上這只沒用的蠱蟲好過千倍!萬倍!這該死的副本一點也不公平!”
巨大的機械蝶翼從少年開縫的布褂中展開,琉璃翅膜投射過陽光, 落下一片水波紋般的光斑。
少年背對著他,肩胛骨清晰可見,而那一對蝴蝶翅膀就是從少年的肩胛骨上支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