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雪尋意味深長的說完,奧列格也察覺到了不對。
這種套路未免太過耳熟,怎么像殺妻騙保一樣?
“大佬,我和符哥見過莫頓公爵,從外表看,他確實非常健康,中氣十足,完全瞧不出半點患病的癥狀,難道那幅油畫經(jīng)過了藝術加工?”奧列格試探著猜測。
覃雪尋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垂眸冷笑,“或許不是藝術加工,而是莫頓公爵真找到了一種方法恢復健康,畢竟底層罪犯的血液對于這些上層貴族來說,是最滋補的‘藥劑’。”
奧列格一直無法接受用人體血液或組織來進補的方式,當年他第一次聽說紫河車的功效時,整個人都傻了。
沒想到這個競技場的npc也有類似的癖好。
“公爵夫人難產(chǎn)而亡,和馬賽夫人應該沒什么關聯(lián)吧?”
覃雪尋眸光微閃,沒有作答。
他心底已經(jīng)隱隱浮現(xiàn)出一個猜測,只是還需要其他證據(jù)來支撐。
“你們回去以后,幫我找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符無恙問。
覃雪尋握住丈夫冰冷的指尖,沉聲道:“莉莉寫給馬賽夫人的書信。”
“那些書信因為內(nèi)容太過骯臟,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就會被莫頓公爵撕得粉碎,不過以莉莉的脾氣,最近應該還能寫出幾封,我找機會給你送過來!
符無恙雖然不明白覃雪尋想做什么,但他信任自己的愛人,也會盡可能幫他收集線索。
“那我走了。”
男人伸展手臂,環(huán)住青年勁瘦的腰,即使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全然陌生的面孔,符無恙看見的依舊是覃雪尋這個人。
他舍不得放開覃雪尋。
“阿恙放心,我一定會贏,會帶著你們平安度過圣眷塔副本!瘪⿲ふZ氣堅定。
“好!
符無恙一下接一下啄吻著伴侶的掌心,動作親昵又不舍,可就算他再不舍,所擁有的時間仍有限,現(xiàn)在必須離開。
最后還是奧列格強行帶走了符無恙。
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覃雪尋一個人,他坐在原地,以手掩面,在擂鼓般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的過程中,思索著該如何對付胥天狼和趙輕舟。
胥天狼擅長攻擊,假如他的傷害值是100,趙輕舟的智力值也是100,那么兩人配合,發(fā)揮出的實力會遠超過200。
要想從獵魔公會手里活下來,覃雪尋最該做的,就是將兩人分隔在不同的空間,阻止他們會合。
可現(xiàn)階段,胥天狼在應聘管家,趙輕舟作為莉莉的家庭教師,兩人都在公爵府的范圍內(nèi),將玩家圈定在某個范圍,恐怕沒那么容易。
除非,有npc出手,強行控制住其中一個人。
覃雪尋瞇了瞇眼,掌心憑空多出兩枚白色棋子,一黑一白,均為骨骼質地,那枚白棋和先前送給血紅騎士的禮物沒有任何差別。
翌日。
清早,男仆依次敲響了八名應聘者的房門,把他們集中到一樓大廳。
“今天要開始第二項考核,考核內(nèi)容是:揪出吃里扒外的背叛者!蹦衅蜕ひ羝届o冰冷,眼神從幾名應聘者身上劃過,不見絲毫波瀾。
“背叛者?”金發(fā)男小聲嘀咕,“莫頓公爵是圣眷塔的領主,至高無上,膽敢背叛他的人,身份肯定也不簡單!
胥天狼瞥了金發(fā)男一眼,不語。
覃雪尋倒是主動開了口,“請問您是怎么知道公爵大人身邊有背叛者的?是有什么貴重物品失竊了嗎?”
男仆倒也沒有發(fā)怒,出言解釋,“失竊的是一瓶圣血,你們并非一層塔的罪犯,有些事情說出來也無妨,收繳血稅一方面可以滌凈罪犯血液中流淌著的欲望,讓他們避免變成惡獸,另一方面,血液可以作為藥劑,治愈貴族們患有的貧血病。
血液通常會被劃分為低級、中級、高級三等,但還有一種品相極其出眾的血液,凌駕于高中低三等之上,被稱作圣血。圣血不僅味道甘美誘人,還能徹底治愈患者的貧血病,功效足以讓所有貴族趨之若鶩,可惜產(chǎn)量稀少,即使是公爵大人,每年也不一定能得到一瓶圣血。
但就是這么珍貴的至寶,居然被醉酒的守門人弄丟了,公爵大人沒有立即處死那名守門人,而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覃雪尋腦海中浮現(xiàn)出矮小男的身影,他說自己曾經(jīng)是四層塔的守門人,因為酒醉誤事,弄丟了圣血,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這才淪落到一層塔。
現(xiàn)在看來,矮小男之所以能保住一條命,完全是因為莫頓公爵想要將背叛者一網(wǎng)打盡,才留下了這枚魚餌。
男仆繼續(xù)道:“圣血遺失的時間過長,恐怕早就被背叛者服用了,你們的任務是揪出那名背叛者,把他送到裁決團!
金發(fā)男急得滿頭大汗,“整座圣眷塔生活著至少幾十萬居民,如果沒有其他提示,我們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
“仆役長先生也清楚你們之中的某些人能力有限,自然不會故意把你們逼上絕路,他給出了兩條提示——”
“第一條提示,背叛者懾于公爵大人的威嚴,不敢留在七層塔,他是個叛逃的、沒有身份的偷渡客!
“第二條提示,背叛者是被圣主遺棄的罪徒,即使服用了圣血,治愈了患有的貧血病,也只不過從一個深淵墜入另一個深淵,他的身體會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像芯子爛透了的蘋果,表面上光潔無暇,實際上早已被蛀蟲啃噬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