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夫人嘴角上揚,就連眼神都是溫柔的,她伸出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掰斷了覃雪尋的小腿,森白骨骼上還粘著鮮紅碎肉,穿過皮膚和肌肉組織,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旁邊的奧列格又急又怕,他的技能【真實之眼】在這種情況下完全發(fā)揮不出作用,背包里的道具可能連怪物的防御都攻不破,這該怎么辦?
難道讓他眼睜睜看著覃雪尋被怪物虐待至死嗎?
安娜夫人根本沒把另一只螻蟻放在眼里,在她預想中,覃雪尋會因為斷腿的痛苦發(fā)出凄厲的哀嚎,跪倒在地,毫無尊嚴的向自己求饒。
但現(xiàn)實卻截然相反,覃雪尋額間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整個人仿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可以想象他究竟承受多大的痛苦。
即便如此,依舊沒顯露出半點軟弱。
他仰起頭,透明水珠順著線條柔和的輪廓往下滑,濡濕了領口處的衣料。
早在把綠寶石胸針交給安娜夫人前,覃雪尋就賦予了兩枚寶石胸針飛行棋的屬性,按照飛行棋規(guī)則,雙方擁有的“飛機”會根據(jù)骰子擲出的點數(shù)前進,紅寶石胸針所代表的“飛機”屬于安娜夫人,綠寶石胸針所代表的“飛機”屬于覃雪尋。
原本雙方“飛機”的基地不可能重合,但飛行棋棋盤已經(jīng)投射至副本中,與競技場的地理坐標相融,導致雙方“飛機”處于同一初始位置,即安娜夫人的心臟。
初始位置刷新以后,己方飛機若是與非己方飛機再次相撞,前者會瞬間彈回原基地,而非己方飛機則會留在剛才所在的位置。
覃雪尋面無表情的掂量黃金骰子,露在最上面的點數(shù)是6。
【系統(tǒng)提示:飛行棋規(guī)則運轉(zhuǎn)中,玩家覃雪尋第一次擲骰子,點數(shù)6,“綠寶石胸針”飛機前進6步】
通常來說,安娜夫人作為另一架“飛機”的主人,應該從覃雪尋手中接過骰子投擲,但她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覃雪尋也不會主動提醒,索性代替安娜夫人行使權(quán)利。
進入輪回世界前,覃雪尋曾被好友戲稱為“賭徒”,并不是因為他沉迷賭博,而是從小到大他的賭技都極為出眾,不僅能聽出骰子的大小,還可以隨意擲出想要的點數(shù)。
覃雪尋沒有耽誤時間,馬上開始第二次投擲,不出意外,黃金骰子的點數(shù)還是6。
【玩家覃雪尋代替怪物安娜夫人擲骰子,點數(shù)6,“紅寶石胸針”飛機前進6步】
剛制定的飛行棋規(guī)則有一條,一旦已方飛機與非己方飛機相碰撞,己方飛機,也就是“綠寶石胸針”會立刻返回原基地。
而原基地,正是覃雪尋手中。
“你輸了!瘪⿲ざǘㄗ⒁曋材确蛉,笑容格外欠揍。
安娜夫人心里咯噔一聲,她雖然不明白這話什么意思,但那股從骨縫里滲出的危機感讓她渾身寒毛直豎,下意識地想發(fā)動攻擊,徹底殺死覃雪尋,可還沒等她動手,一陣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劇痛從心臟不斷涌出,讓安娜夫人被迫承受劇烈的痛苦,嘴里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大口大口地嘔出鮮血,龐大的出血量比三四個成年男子加起來還要多,瞬間淹沒了雪白的羊毛地毯,濃烈的血腥氣格外刺鼻。
安娜夫人整個人栽倒在地,面若金紙,氣息奄奄,與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模樣完全不同。
“你對我做了什么?不!你到底在紅寶石胸針上打了什么印記?”
安娜夫人雙眼暴凸,雙手死死按住胸口,她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從身體里剝離,一寸寸切割她的血肉,讓她虛弱不堪。
失去力量的恐懼感像是潮水,幾乎要將安娜夫人徹底淹沒,她神情驚恐,拼了命地往后退,脊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想要離覃雪尋遠一些,再遠一些。
【我去!誰能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娜夫人可是連高玩都能壓著打的a級怪,覃雪尋區(qū)區(qū)一個f級,怎么可能把a級怪折騰成如此狼狽的模樣?】
【a級怪并非不可戰(zhàn)勝,只要找到祂們的弱點,就能像覃雪尋一樣,將其徹底摧毀】
【前面那位能展開說說嗎?我覺得安娜夫人強的可怕,根本沒看出她的弱點在哪里,而覃雪尋覺醒的技能大概率與精神力有關,精神力技能真有這么驚人的威力?】
【不是技能威力驚人,而是覃雪尋擅長利用一切優(yōu)勢,把技能的效用最大程度發(fā)揮出來】
編號5055的觀眾看過無數(shù)直播,經(jīng)驗豐富,很快就分析出大致原因。
【在交出綠寶石胸針前,覃雪尋提出要求,要在紅寶石胸針留下一道印記,這道印記是安娜夫人出現(xiàn)異狀的關鍵所在,我猜應該是胸針的歸屬不明導致的。】
【太牛牪犇了,f級玩家居然敢跟a級怪搶東西,真是活久見!】
作者有話說:
感謝林發(fā)財?shù)氖至駨梸
感謝68335813、jingo、quq、時間盡頭的營養(yǎng)液~
第30章 卡隆的莊園(三十)
除了那枚黃金質(zhì)地的骰子外, 覃雪尋手里還憑空多出一枚胸針,濃綠色的寶石在圍鑲鉆石映襯下,如高懸天幕的月亮, 在昏暗走廊散發(fā)著氤氳的光。
“胸針!把我的胸針還給我!”
安娜夫人雙目暴凸, 她不顧自己嚴重的傷勢, 拼了命地往前爬,想從覃雪尋手中奪回綠寶石胸針。
沒了這枚胸針,她又在與卡隆的搏殺中失去一半心臟, 生命值一路跌至谷底, 比外面那些女傭強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