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裝保鏢陸續(xù)離開后,那人站了起來,多維饒有興趣地端詳著他。
與此同時,他也能感覺到身邊的默克繃緊身軀,散發(fā)了出危險的戰(zhàn)斗信號。
他們就像是兩頭在荒原里相遇的孤狼。
真是太有意思了,多維瞟了眼默克,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安東尼應(yīng)該和默克挺合拍的。當(dāng)然,他可不會告訴默克這些想法。
“你就是傅雪身邊的那個默克?”
安東尼的臉從陰影下浮現(xiàn),多維很難不注意到他耳邊的翡翠吊墜。
“你就是瑪麗安娜的眾多情人之一,安東尼?”
默克回敬他道。
很好,多維心想,默克,你只需要發(fā)揮出正常水平,可千萬別因為蓮大人亂了分寸。
安東尼卻不在意地笑了笑:“沒必要對我敵意這么大,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什么,要不要坐下來好好聊聊?”
默克沒有拒絕他的邀請,走到他對面的沙發(fā)坐下,交叉起雙腿。
多維想了想,安東尼是把他無視了嗎?
“要喝點什么嗎?”安東尼問,“新鮮的人血怎么樣?”
“聽著,我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所以我開門見山地問你,”默克語氣冰冷,“我們首領(lǐng)的弟弟傅蓮是否在你們手里?”
安東尼自顧自地將一瓶酒倒進(jìn)滿是血液的酒杯里,多維嫌惡地別開臉。
“我得想想,傅蓮……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安東尼搖晃著玻璃杯,瞇起眼睛道,“啊,我記起來了,他真像個漂亮的天使不是嗎?特別是掉眼淚的時候,多讓人憐愛?傊,我和他玩得很開心!
默克一腳踹翻了他面前的桌子。
安東尼收起笑臉,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fā)。
多維走過去,將桌子扶起,盯著安東尼說道:“我一直有個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
安東尼轉(zhuǎn)頭看向他,好像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在房間里。
“你和瑪麗安娜上床的時候,”多維一臉誠懇地對上他的目光,“究竟誰在上面誰在下面?”
安東尼的臉色不太好。
他注視著眼前的陌生純種,臉倒是長得挺可愛的,怎么說話這樣牙尖嘴利?
“如果你不回答我可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
多維忽然嘀咕道。
默認(rèn)他是什么?安東尼莫名感到一陣煩躁。
他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決定繼續(xù)無視多維,對默克道:“我可以告訴你那位天使的下落,不過嘛,你總得付出些什么才算公平!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默克冷靜下來重新坐在沙發(fā)上,“傅蓮已經(jīng)不在你們手上了?”
安東尼沒有回答,而是抬起下巴點了點默克身后的臺球桌。
“贏我一局,我就告訴你。”
趁著默克思考的空隙,安東尼慢悠悠地提醒他:“如果你們想用武力撬開我的嘴,請便。不過只憑你們兩個,要從這里出去恐怕也得脫層皮,你考慮考慮。”
默克看了眼多維,站起身將西服外套脫下扔給他。
“那就來吧!
他卷起袖口說道。
安東尼吹了個口哨,興奮地從沙發(fā)上跳起身。
多維低頭看著默克的外套,皺起了眉頭,所以他們現(xiàn)在不能揍安東尼一頓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沙發(fā)上,聞到腦后的皮革傳來一股雪茄的味道。
多維對臺球規(guī)則并不熟悉,但他猜想只要默克趕在安東尼之前將那個黑球打進(jìn)去就算贏了。
他不確定默克是否擅長這個游戲,不過就算輸了也沒關(guān)系,因為接下來他就有充足的理由與安東尼干架了。
要知道他早就想找一個強(qiáng)壯的非純種作為他多日以來訓(xùn)練成果的試金石,安東尼一看就是個不錯的人選。
球桌旁的默克仿佛能讀懂他的思緒,在趁著安東尼開球的時候朝他甩了一個眼神。
多維當(dāng)作沒有看到。
安東尼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倆之間的“眉來眼去”,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對了,如果你輸了,你也得留下一件東西!
“畢竟公平至上,你同意嗎?”
安東尼的這番話明明是對默克說的,翠綠色的眼眸卻虎視眈眈地緊盯著多維,多維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你要什么?”
默克明知故問。
安東尼用球桿指了指多維,默克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yīng)了:“可以!
——就好像多維是他的一塊手表或者一只戒指什么的。
多維氣得咬牙切齒,朝他們豎出中指:“兩個變態(tài)神經(jīng)病,你們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默克你等著,回去我要告訴首領(lǐng)!”
“他有點吵啊。”安東尼說。
“習(xí)慣就好!蹦它c頭附和。
到了后半場,默克和安東尼的分?jǐn)?shù)很接近,兩人都顯得很安靜。
多維卻開始緊張起來,如果默克輸了,他不會真把他留在這里吧?
多維鬼鬼祟祟地瞟了一眼緊閉的房間門,轉(zhuǎn)頭就看見安東尼朝他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多維硬著頭皮朝他做出一個嘔吐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隨著安東尼俯身一桿,8號黑球慢悠悠地徘徊在桌角的袋口前,眼見著就要骨碌碌落進(jìn)去,默克緩緩皺起了眉。
游戲之外的多維心臟簡直提到了嗓子眼,他眼睜睜地看著黑球毫無懸念地掉進(jìn)袋子里,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