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牙齒咬的越緊。
“顧家小公爺那個混不吝的,竟然帶著殿下去山野里找那什么狐仙,差點害的殿下遇難。要是殿下有個三長兩短的,顧國公一家子都別想活了!”
江元化看著鏡中的自己,眉眼彎彎道:“所以呀,要不是有容和塵專門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說著,他摸著自己的臉,有些委屈道:“可惜,他好像不記得我了!
春風(fēng)舉著胭脂水粉,沒好氣地直白道:“殿下!他哪兒是專門去救您啊。奴婢早就打聽過了。那是狐妖為禍人間,玉鄉(xiāng)的人花錢請他去捉妖,順帶救了您。”
“知道啦知道啦!苯蠖溥M(jìn)右耳朵出,十分敷衍道:“沒差別啦。他當(dāng)時還抱了我呢!”
“是啊,可惜您當(dāng)時被顧小公爺拖累,渾身臟兮兮的。哪兒像我們矜貴的小王爺,反倒像是個小乞兒!
花月系上最后一條飄帶,大膽拆臺。
“花月!春風(fēng)!”江元化瞪了這兩個膽大的侍女一眼,嘟囔道:“看來是本王平時太寵你們了。”
春風(fēng)笑嘻嘻地將手上的釵環(huán)往江元化發(fā)髻上插,附和道:“我們姐妹要不是王爺慣著,哪兒有這么好的日子!
江元化頗為傲嬌的輕哼一聲,而后看著春風(fēng)手上那一堆子?xùn)|西,略有些僵硬道:“春風(fēng)啊,你這些胭脂水粉和這些首飾是不是過于多了點!
“王爺不是說要打扮成絕世美人嗎?”春風(fēng)挑起一抹口脂涂在江元化的唇上,皺著眉仔細(xì)看了看后又將其擦去,搖頭道:“這些胭脂水粉畫在王爺臉上,反而有些畫蛇添足!
花月也點頭道:“咱們王爺是天底下最貌美的人,何須用著些俗物?那姓容的別說是個道士了,他就是個和尚都得動春心!”
江元化被侍女們的甜言蜜語哄得有些開心,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后,又苦惱的嘆了口氣。
“唉,為什么他不喜歡男的呢?我從不能裝一輩子女人吧...”
“說起來,奴婢之前就想問了。”春風(fēng)將最后一只釵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疑惑道:“殿下怎么知道那容道長不喜歡男人?”
江元化苦著臉,委屈道:“那狐妖是只公狐貍;没闪嗣烂材凶雍笙胍匆莺蛪m,結(jié)果被他打飛出去。我親耳聽見了,他說他不喜歡男人!
夜半三更,月上枝頭。
正在房間里安睡的容和塵聽見了一疊聲的哭泣。
好好的睡眠被打擾,他有些煩躁地坐起來。
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靜心咒,壓抑住被打擾睡眠的不爽。
算了算了,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是看在晚餐那些美味桃子的面上,還是得給東道主一個面子。趕緊抓完“鬼”趕緊回來睡覺。
面無表情的容和塵動作粗暴地將衣服穿的規(guī)規(guī)矩矩。容大天師在外是要面子的,不管什么時候去抓鬼,衣服肯定不能亂。
手提一柄金錢劍,不爽的容和塵決定遇到“鬼”先抽他兩劍,叫他擾人清夢。
是的,容和塵已經(jīng)聽出這壓根不是什么“女鬼”在哭泣,那分明是個男人!
聲音再怎么綿軟輕柔都掩蓋不了他男性的事實!
握緊手中金錢劍,冷著臉循聲追去,然后就在月下看見了這世間極致的美景。
紅色的紗裙裹挾著嬌小纖細(xì)的身體,白玉般的肌膚在紅紗的承托下愈發(fā)玉潤,甚至像是散發(fā)著點點熒光。
他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勾勾繞繞地哭泣聲勾人心弦。披散的墨發(fā)上點綴著琳瑯滿目的金器,在月色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容和塵,停下抽泣的動作,微微抬頭。
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掛著兩滴欲落不落的淚珠,像是點綴在眼尾的珍珠一般炫目,眉間一枚如火般熾熱的蘭花在玉面上恣意盛放。
“道長!
聲音纏綿柔軟,落在容和塵耳朵里,像只小貓在心底輕輕撓了他一爪子。
“道長是來捉了小女子的嗎?”
那漂亮的人期期艾艾地看著容和塵。
等等,小女子?
容和塵一下子清醒過來,心中又開始默念清心咒。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沒有骨頭一樣美人半臥著的“鬼”。
你管這叫小女子?
你當(dāng)本道長是瞎的?
涼風(fēng)吹過,江元化有些尷尬的半躺在地上。
這春風(fēng)準(zhǔn)備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大半夜的真的很冷哦!
有些眼饞地看了一眼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容和塵,美麗凍人的小王爺真的很想把他衣服扒下來穿自己身上。
嗚嗚嗚,他一定不冷,嫉妒死了。
兩個人就在月下僵持了許久,一個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一個在寒冷中苦苦忍耐。
終于,江元化受不了了,實在是太冷了!
“道長,小女子求求你,不要?dú)⑽,我雖為鬼卻從未害過人!
江元化眼巴巴地盯著他看,試圖發(fā)動大眼攻勢。
看在容和塵眼里就是媚眼如絲,美人含淚。
其實是凍哭的。
容和塵屬實是不能理解,他不光侮辱了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男女不分,他甚至侮辱了他的專業(yè)能力!自己堂堂一個大天師,人和鬼都分不清嗎?
容和塵心中冷笑,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著你演。
“斬妖除魔,誅殺天下惡鬼是貧道的責(zé)任。抱歉,貧道不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