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百菲麗達的手伸出,想要搭在漂亮青年的肩頭,程先生的語氣無比自信。
“雖然我年紀確實長了江先生十幾歲,但是年紀大會疼人吶。咱們這個圈子里的小年輕,我也見得多了,就喜歡我這年紀的,死皮賴臉要纏上我。不過,我都看不上。他們跟江先生比起來,完完全全是次等貨!
程先生的手快要落下,他笑道:“我空有些家財,完全能給江先生富足的生活。以后也就不需要你繼續(xù)做著抓鬼這么危險的事情了!
江元化本來心情就差,跟吃了火藥一樣,一點就炸。這姓程的愈發(fā)蹬鼻子上臉,不知死活!
“程先生這話,怕是換著名字說了無數遍吧。變都不知道變一下,真當我好騙不成?”江元化不慣著他,在他手搭上來之前猛地用筷子抽了一下他的手背,給他疼的直吸氣。
“你哥嫂打拼大半輩子的家財,不是為了讓你去作惡的。我看程先生還是保重自身的好,別染了什么臟病自己還不知道!
“不過其實啊...”江元化滿目寒光,像是透過他的這副惡臭皮囊刺在靈魂上一般,“臟病不臟病的,對于程先生來講無所謂。更重要的是,染上人命因果。別說佛牌了,得是真佛降世才能保住你的狗命!”
程先生面色大驚,臉上青白交替,“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一卦是我免費送給你的。趕緊給我把錢結了,咱們就此別過!
江元化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廢話,斜眼看著暴怒的程先生,冷聲道:“程先生家大業(yè)大,還有合同在,不會賴賬吧!
程先生冷著臉甩出一張卡,本來想丟在地上,結果直接被旺財在空中叼住。
“喵~”旺財叼著卡遞給江元化,嬌滴滴地叫了聲,還挑釁地看了眼程先生。
“呵,江先生好清高啊。端著這幅樣子也不知道給誰看,私下里還不曉得怎么樣...”程先生還想逞口舌之快,卻發(fā)現(xiàn)江元化冷冷地看著他,給他看的從心底升出一層寒意。
即將出口的污言穢語不由得改了句子,“我的房子可不能再給你們住了。別說我不仁慈,我給你們一個小時搬家。要是搬不了,就別怪我報警說你們非法入侵了!
單是從這里開車回去就要四十分鐘,要不是容和塵走前將家里的鑰匙留給他們,早幾天就把東西搬了過去,二十分鐘哪里夠他們搬家的。
江耀祖見不到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臉,氣的想打他。
江元化拽住他,勾唇一笑:“不必了,我們就不回去了。房子是個好房子,還希望程先生有命住才好!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程先生的身后。
好巧不巧,停車場遇見的那個跟在陳偉身后的鬼,消耗掉了他護體佛牌上的最后一點金光。而就在幾秒前,金光徹底熄滅,F(xiàn)在,再也沒有東西能壓制住那個男鬼了。
男鬼清瘦白凈的臉上七竅流血,雙目突出、舌頭拉長吐在外面,暴露出來的皮膚上到處都是能翻出血肉的傷口。他沖著江元化感激地點了點頭,而后雙手在程先生的脖子處一合。
下一秒,一個黑色皮質的項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脖子上,隨著男鬼手的動作,緩緩收縮。
窒息,這是男鬼的死法。
濃郁的死氣在程先生面上游走,將他整張臉完全覆蓋。
江元化嗤笑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貓拉著江耀祖,轉身離去。
直到走出飯店,江耀祖才問道:“叔,難道房子里除了旺財還有別的鬼?那個鬼纏上了程先生?”
“那倒沒有。”江元化摸了把旺財,“只是他身邊跟著個窒息而死的男孩兒罷了。那男孩兒怨氣極大,庇佑他的那個佛牌也徹底失去了能量。他活不過今晚!
江耀祖疑惑道:“為什么我沒看到?”
一聽這話,江元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他,無語道:“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你又沒有天生陰陽眼,也沒有后期開天眼嗎,你上哪兒能見到鬼。我是因為血脈關系,艷鬼是自己主動顯形的,鬼母壓根不算鬼,除了這你還見過別的?”
江耀祖這才反應過來,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叔,我們現(xiàn)在干嘛?”
江元化甩著手中的卡,幽幽道:“去把錢轉了,然后去容和塵家拿上行李,咱們去龍安!
“去找容小哥嗎?”江耀祖默默在心里為容和塵點了一排蠟。
“哼。”提起這個人江元化就來氣,咬牙道:“找這個死狗干什么,我回老家看看不行?”
看著怒火中燒的某個紅衣,江耀祖識趣的避開這個話題,保住狗命。
“好的,那我買明天的車票。”
與此同時,江城城外。
陳偉看著面前的一片農田,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而后猛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出來了,我終于出來了。我贏了,不用死了!”
干枯的手覆蓋住臉,陳偉看著自己如同雞爪子一樣的手,崩潰道:“我還活著,但是我現(xiàn)在、真的還是人嗎?”
十天沒睡覺,他絲毫不覺困意,甚至在放松下來后連一絲想要睡覺的念頭都沒有。
“江耀祖...對!江耀祖!他一定可以幫我的!彼统鍪謾C,本想聯(lián)系江耀祖,卻發(fā)現(xiàn)早就被拉黑了。
“該死!該死!為什么都要跟我作對!”陳偉狂躁地想砸手機,卻突然看見一條彈出的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