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然是有意外驚喜的,比如李起之不知道怎么溝通上了其他位面的冥府,在那里應(yīng)該叫奈落之地,而鬼域則被稱為副本位面。
閻槐研究了一下對面的副本位面規(guī)則,覺得冥府這邊也非常需要。
只等李起之?dāng)嚨锰旆馗,讓鬼域徹底脫離冥府,自成規(guī)則,連通隔壁奈落之地,自成一界。
一切都向著預(yù)設(shè)的方向前進(jìn),唯一的問題就是黑嵐白藍(lán),那兩個固執(zhí)的小鬼頭,硬是找到了被李起之藏起來的小孩兒。
閻槐見到被黑嵐白藍(lán)綁來的安南,真的頭疼,轉(zhuǎn)手就丟給了孟赤。
他不能明面上違抗冥府的規(guī)矩,便偷偷推動。
黑嵐白藍(lán)這兩小鬼頭看起來不好相處,但其實挺好收買的,以小孩兒的性格,只要不破壞規(guī)矩,定能收服這兩小鬼頭。
后來他將本就屬于小孩兒的玲瓏骰子送到小孩手里,且如他所料,那兩個小鬼頭把小孩當(dāng)成了朋友,就連從李起之手里搶來的錦囊都給了小孩兒。
閻槐對此很滿意,他相信之后會更順利。
就是不順利,他也會讓事情變得順利。
誰讓那小孩,在他還沒化形之前,就賄賂他了。
用的可是一整瓶的千年靈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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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番外——安南
安南自懂事起就是在皇城的善堂,善堂內(nèi)有尚在襁褓就被丟棄的嬰兒,也有已經(jīng)在善堂照顧下長大成人反哺善堂的孩子。
那年皇城還未起饑荒,食物雖不多但足夠每個孩子溫飽。
安南不知自己的來歷,善堂的夫子說他是自己來到善堂的,身上只帶了一塊刻有安字的玉佩,善堂的人便叫他小安。
善堂的日子很平和,孩子們之間很少會發(fā)生沖突,因為孩子多,大家都要努力做工補(bǔ)貼善堂,生活這么充實,哪有空搞沖突。
安南曾以為自己會這么過下去,長大后跟那些哥哥姐姐一樣,回報善堂,照顧更小的孩子,直到饑荒來臨打破了安南這個設(shè)想。
皇城的饑荒其實早有端詳,但整個皇城的權(quán)貴都沉浸在酒池肉林,平民百姓的生死在那些人眼中不過是螻蟻。
最開始是出去做工的哥哥姐姐帶回來的錢財越來越少,他們這些小的更是逐漸接不到工,善堂的食物最后只剩下稀粥。
夫子和照顧他們的婆婆便帶著他們?nèi)ネ谝安撕蜆淦,只要能吃的就行,善堂孩子多,努力下來還真勉強(qiáng)維持住。
但善堂維持住,善堂外卻早已是易子而食。
變故是突然發(fā)生的,善堂闖入一群難民,他們打傷夫子,踹倒婆婆,搶走襁褓中的嬰孩,目光所及的食物全進(jìn)了他們的腰包,最后一把火燒了整座善堂。
夫子和婆婆還有許多孩子,都沒能逃出來,安南是被年長的一位哥哥拽出來的,回頭就只看到大火吞噬一切。
幸存的孩子無處容身,有些本事的大孩子去當(dāng)了權(quán)貴家的奴仆,小的孩子沒人愿意收,最后只能在街頭乞討。
安南遇到李赤淮時,就在流浪孩童中搶奪食物。
他年紀(jì)小,身形也小,但模樣標(biāo)致,只要擦干凈臉,去權(quán)貴常經(jīng)過的路上,總能要到食物,但保護(hù)食物比討要食物還要難,他必須學(xué)會兇狠,才能填飽肚子。
所以當(dāng)李赤淮出現(xiàn)在面前,展現(xiàn)仙人手法,問他要不要做他徒弟時,安南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從那以后,他也有了姓名,不再是單純的小安。
他叫安南,有名有姓,是有師父的小孩了。
李赤淮沒收過凡人小孩,最開始安南跟著李赤淮,李赤淮有很多次忘記凡人小孩是要吃飯的。
安南也不好意思說,他怕自己吃得多,讓李赤淮討厭,然后就把他丟了。
讓李赤淮將這件事記住的契機(jī)是,安南有一次餓暈了,從那以后李赤淮再沒忘記安南的一日三餐。
李赤淮帶著安南在凡間皇城中只待了半個月,離開前買了些干糧,便帶著安南踏遍山河,尋找宗門的新落腳處。
因為遠(yuǎn)離皇城,干糧吃完后,李赤淮便親自打獵,給安南做吃食,一開始烤煳了許多東西,安南全都面不改色地吃下,只夸好吃。
不明真相的李赤淮有一段時間還覺得自己天賦異稟,直到自己某天來了興致,嘗了一口,差點沒把自己送走。
李赤淮問安南為什么不說東西難吃,安南愣了很久,非常肯定地說:“師父,你做得真的很好吃!
語氣篤定到李赤淮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味覺出現(xiàn)了問題,當(dāng)天李赤淮就抓了只狗子過來試菜,狗子剛吃兩口就吐了,原地表演一個什么玩意,狗都不吃。
李赤淮沉默了,沒把這件事告訴安南,他覺得安南要是知道了,肯定還會繼續(xù)佐證真的很好吃這件事。
后來李赤淮趁著安南晚上睡覺,偷溜到凡人城里,抓了個大廚,一連學(xué)了好一陣子,終于將手藝提升上來。
養(yǎng)孩子當(dāng)然不止吃飯一件事,以前傀儡宗只有李赤淮一個,現(xiàn)在有個孩子,從衣食住行都要開始注意,最重要的是修行資源,然而李赤淮除了一本傀儡秘法,什么都拿不出來。
安南也不嫌棄,抱著傀儡秘法就開始研讀。
李赤淮原本還挺愧疚,直到他看到安南引氣入體的時間,不過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快得像喝茶,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