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既來忽然“臥槽”一聲,拔腿就跑。
司機愣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暴露的。
他遲疑幾秒掏出了槍,瞄準譚既來后心。
還好周圍負責安保的警察被譚既來瘋狂逃竄的動作繃緊了神經(jīng),搶先一步擊穿了司機的手臂。
而在住宿樓層等了半天沒等到譚既來的孟桐和陸瑤,結(jié)伴坐電梯下樓,結(jié)果剛到大廳就撞上了案發(fā)現(xiàn)場……
“我們還是回國避避風頭吧!
幾天之內(nèi)兩次死里逃生,前不久還義正嚴辭、號稱不怕黑財團的陸瑤交擰指頭,干巴巴提議。
三人此刻被臨時安置在酒店某會議室,大批警察把這里戒嚴,連蒼蠅都被消殺干凈。
孟桐干咳幾聲:“現(xiàn)在不是回國避風頭的問題,是咱們怎么安全回去的問題!
陸瑤:“草!”
她罵完又問譚既來:“你覺得附近或者短期之內(nèi)還有危險嗎?”
譚既來被問懵了,瞪大眼睛:“為什么這么問?我怎么知道?”
陸瑤眼睛里帶著崇拜:“因為這兩次你都準確預(yù)判了呀!”
譚既來:“……”
那根本不是他在預(yù)判。
他只是比陸瑤和孟桐,多了一點情報。
至于情報的來源……
譚既來很擔心自己逃過的劫數(shù)越多,另一個人的處境越發(fā)艱難……
所以剛剛他明知危險,卻故意涉險,只是不想明顯地表現(xiàn)出,自己在他們動手前知道了什么。
他想盡可能保護情報的來源。
手機響了幾聲。
他翻閱警方發(fā)來的最新消息,得知剛剛那司機被人重金收買,以百萬美元的價格買斷自己的命。
譚既來“哇哦”一聲,把消息截圖,發(fā)到群里給另外倆人看:“我這么值錢呢。”
陸瑤掃一眼,不高興:“憑啥我才10萬?”
“榜上有名就不錯了,”孟桐指關(guān)節(jié)推了下眼鏡,“我他媽死了白死,殺我的人都沒錢拿!
陸瑤睨他:“誰讓您那么低調(diào),死活不肯公開露面!
孟桐攤手:“沒辦法,我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
他去年相親意外順利,過年期間見了家長,好事將近。
譚既來心里悶悶的。
他垂著眼睛安靜了一會兒,然后深呼吸,慢慢說:“關(guān)于回國,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幾小時后,某架民航順利起飛,飛往首都機場。
陸瑤的座位靠窗,低頭就是南美大陸的海岸線。
她漂亮的眉心聚成安第斯山脈,跟孟桐對視一眼,憂心忡忡。
兩小時前,譚既來通過社交賬號,宣布wsto又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兩日后會在酒店繼續(xù)召開新聞發(fā)布會。
當然這就是個說辭,目的是掩護陸瑤和孟桐先行撤離。
只要目標最大的自己還留在酒店,陸瑤和孟桐就沒有那么危險。
傍晚譚既來苦著臉,趴在電腦前寫稿,準備過幾天的發(fā)布會。
這段時間報告太頻繁,幾乎所有能說的內(nèi)容都說完了,他揉著太陽穴,是真不知道該說啥。
忽然一陣奇怪的窸窣異聲,譚既來豎起耳朵,屏住呼吸。
那聲音帶著很淡的回聲,音色空靈。
他四下打量,卻判斷不出聲音來自哪里。
世界安靜了一會兒。
終于頭頂又傳出奇怪的機械聲和說不出什么東西的“嗡嗡”聲。
譚既來眼睛上翻,緩緩抬頭,看著一架小型無人機“咔咔”拆了中央空調(diào)的出風口,從里面飛出來,懸停在自己面前。
“臥槽!”譚既來徹底麻了,一骨碌鉆到床底抱著頭吼,“救——救命啊——”
聽見他的慘叫,下一秒,守在他門口的七八個警察同時沖進來。
他們看見了房間里的無人機,拔槍就要擊落。
就在開槍之前,有個警察忽然攔住,嘰里咕嚕說了一串,然后其中懂中文的翻譯說:“譚干事,沒事,這是我們自己人的無人機!
……
無人機降落在地毯,攝像頭對準床下的譚既來,紅點閃啊閃的。
“譚干事,晚上好啊——”
譚斌的聲音響起。
譚既來想撅了無人機的機翅膀:“好你媽,你有病啊!”
幾分鐘后,譚斌帶著遙控器進屋。
他看著灰頭土臉,剛從床下爬出來的譚既來,手支著墻笑瘋了。
等他笑夠了,譚既來微笑:“好玩么?”
譚斌又被戳中笑點,拼命隱忍才讓自己顯得嚴肅一點:“真不是,我是在嚴謹?shù)販y試你這邊的安全度,果然還是有漏洞的!
譚斌解釋這是他爹公司新生產(chǎn)的無人機,可以搭載小型武器。
更糟糕的是,他爹悄悄透露,近期好多架這種型號的無人機被某財團購入。
譚斌饒有興致地笑:“你猜他們買了是對付誰的?”
“草,還用猜么?”譚既來哭喪著臉,指著空調(diào)管道,“晚上我睡著睡著,你家的無人機載著槍從這里冒出來咋辦?”
譚斌看了一眼空調(diào)口:“這個不用擔心,我都發(fā)現(xiàn)隱患了,肯定會幫你盡可能排除!
譚既來頹然蜷縮在沙發(fā)。
剛剛?cè)绻悄池敗酢醭鰜淼臒o人機,他估計已經(jīng)涼了。
“盡可能排除……所以還是有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