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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你查清真相。

  陳曉榕開始在工作之余,搜集相關(guān)的信息,展開調(diào)查。

  她誰都沒說,包括老公。

  她懂她老公,雖然是個刑警,但敏銳度和警惕性,真的一般般。

  她頻繁登錄外網(wǎng),搜集相關(guān)案件。

  只要搜到類似的案發(fā)經(jīng)過的報道,她就會打印出來,交給小安。

  再后來的某段時間,她忽然沒由來的心悸,直覺要出大事。

  她思來想去,開始害怕,決定第二天帶著小安和所有收集好的證據(jù),再次向警方報警。

  ……

  陸瑤聽完,恍然一笑。

  她漂亮的眼睛里蘊了層水汽,需要頻繁眨眼才能不讓眼淚流出來。

  她看著玻璃外的李則安,克制著激動地情緒,盡量平緩地開口:“唔,原來是你啊!

  她頓了頓:“小安哥哥?”

  經(jīng)年不見。

  他們都長大了。

  卻面目全非。

  李則安讀懂她的唇語,走過來,從譚既來手里接過電話:“是我。”

  他抿了一下嘴,很不忍心地輕輕叫她的小名:“瑤瑤!

  陸瑤跟陳曉榕長得很像。

  陳曉榕原本模糊的音容,在陸瑤身上復(fù)活。

  他看著陸瑤,像看到了當(dāng)年的陳阿姨。

  那年陳曉榕死后,老陸工作受到影響,很快帶著女兒離開南市。

  他們走的很匆忙,李則安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十幾年沒有聯(lián)系。

  直到去年,他接到消息,稱明線聯(lián)合超研組搞了個神學(xué)系還不夠,居然還公開招生,招了個女學(xué)生。

  這么危險的事,居然攪和進來一個女孩子。

  出于職業(yè)本能,他當(dāng)即覺得有問題。

  黃嘉河在旁邊啃著黃瓜,補充說明:“聽說還是個特別漂亮的女學(xué)生。”

  李則安:“有多漂亮?”

  黃嘉河眼睛亮亮的:“;墑e!

  他立馬讓黃嘉河調(diào)來女學(xué)生的資料,錯愕地發(fā)現(xiàn)她是當(dāng)年陳阿姨家的瑤瑤。

  黃嘉河:“她有問題嗎?”

  李則安合上資料:“沒有。”

  黃嘉河:“蕪湖,太棒了。”

  李則安:?

  黃嘉河迎著他探究的目光,連忙擺手:“我什么想法都沒有哈,我就是覺得能有個漂亮女孩子時常養(yǎng)養(yǎng)眼睛挺好的,不然天天看著比我還壯的1617,嘶,我都快對女人沒興趣了……”

  左伊一刀劈過來。

  李則安知道陸瑤進神學(xué)系,一定不是巧合。

  他默認陸瑤也在查bug相關(guān)。

  考慮到孟桐搞神學(xué)系,基本都泡在北通大的實驗室搞歐洲女孩子的治療方案,陸瑤跟著他做藥物研發(fā),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所以他一開始并沒有向明線提出反對意見。

  直到今年春天,他們兩撥人馬在727地區(qū)突然撞見,他才發(fā)現(xiàn)孟桐不知道發(fā)什么瘋,不肯再老實呆在實驗室搞治療藥物,而是想找蠱蟲,從根源入手……

  還帶著陸瑤……

  這引起他強烈的反感,立即讓孟桐帶著陸瑤離開。

  然而孟桐像被什么人洗了腦,完全聽不進任何建議,一意孤行……

  再后來譚既來加入,他通過譚既來,隱約感覺到陸瑤對他有敵意。

  他想可能是因為他跟孟桐的關(guān)系緊張,也可能是陸瑤單純地認定他不是好人,再或者陸瑤壓根兒就認出了他,因為陳曉榕的事,遷怒怨恨……

  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陸瑤,潛意識里對她的全部信號是保護而不是防備,完全沒有想到,bug很早很早之前接觸并且利用她……

  得知這一切后,李則安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他早一點發(fā)現(xiàn),如果他不那么主觀,會不會就能在她泥足深陷之前,把她拉出來。

  可惜沒有如果。

  陸瑤涉嫌故意殺人,不日就要被起訴。

  而用于起訴她的罪證,又是由他親手搜集和整理的……

  李則安捏緊話筒,聲音微顫:“對不起……”

  陸瑤站起身,精致的臉蛋輕微扭曲。

  她整個人幾乎貼上玻璃,好像靠的越近越能逼問出實話。

  她瞇著眼睛努力組織語言:“真的是bug嗎……可他們跟我說……當(dāng)年是警方……警察故意殺人……”

  李則安肉眼可見地猶豫,最后還是輕輕開口:“他們騙了你!

  “當(dāng)年陳阿姨幫我搜集相關(guān)信息,她應(yīng)該是頻繁翻閱外網(wǎng),才被bug盯上。”

  “這是國內(nèi)唯一一起bug案,主導(dǎo)謀殺陳阿姨的嫌疑人,供認不諱!

  他沒說的是,根據(jù)供詞,策劃謀殺陳曉榕的與把陸瑤脫下泥潭的,是同一個人。

  喪心病狂……

  其實陸瑤知不知道這事,區(qū)別已經(jīng)不太大了。

  崩潰與更加崩潰而已。

  她聽完笑了一聲,手撐著臺面才能穩(wěn)住身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些年一直在幫殺我媽媽的人做事?”

  她深呼吸:“是這樣嗎?”

  隔著玻璃,很久之后,李則安點了下頭。

  譚既來能看得出來,陸瑤一直在忍。

  她修長的手指攥著話筒,因為用力而逼退所有血色。

  但她終于還是沒忍住,在某個呼吸間失控。

  她慢慢滑到地面,背靠這桌子背板,在兩人視線盲區(qū)放聲痛哭。

  那個話筒脫手,在彈簧線圈的拉扯之下,悠悠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