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xiàn)在,他沒完成搞定譚既來的任務,甚至讓譚既來推斷出了1503的身份,1503也什么都沒說。
在1739心里,1503就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畫,掛在高而白的墻上,低調、神圣、美好。
除非碰到那個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神學副教授孟桐,1503情緒才會罕見地不穩(wěn)。
想到這里,1739鼻息一動。
果然物以類聚,這副教授招個學生,也這么討厭。
最討厭的是,這個學生跟黏皮糖一樣,總想往1503身上粘。
幸好還沒成功,不過就算成功了,他也得給他扒下來。
1503只能獨美。
不過……
1739忽然皺了皺眉。
想到昨夜2263吐槽這位毛病賊多,簡直拿他們當免費保姆。
他當時聽完都快炸了,誰知1503什么都沒說,反而轉身出門,任勞任怨地給這討厭的臭學生買衣服、洗衣服、烘衣服、熨衣服,足足折騰到后半夜才休息。
然后今早六點一刻,他又去給他排隊買長市最火的牛肉粉,還順手熱了一杯鮮牛奶……
1739跟著1503工作五年都沒這待遇。
他很不甘心。
譚既來被憤憤不平的1739扔回房間。
他拿著昨天趙警官送來的紙筆,畫了幅畫。
1739來給他送午餐時,差點瞎了。
“你畫的啥!”
譚既來捂住,被1739強行抽出來。
1739看了半天,從手開始抖,然后遍及全身,抖得越來越厲害。
他怒不可遏:“你變態(tài)啊!”
譚既來“啊”了一聲:“我根據他描述畫的啊,這小魚,這黑洞,尤其這黑洞,我費了半根鉛筆,多黑啊!
確實,這黑洞涂了一層又一層,黑到反光。
1739瞪他:“我說的是黑洞嗎?我是說你們兩個人有必要貼的這么近嗎!”
譚既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救人不貼著,那我不漏下去了?”
1739咬牙切齒:“你故意惡心人是不是?”
譚既來不高興:“哪里惡心了?這明明是對該場景的合理想象,是一幅充滿感激之情、誠意滿滿的藝術創(chuàng)作!
1739想把這藝術創(chuàng)作撕了。
但是不能,他是警察,撕譚既來的畫作嚴格來說算故意破壞他人財物……
道德感太強真憋屈。
他壓著火扔到桌子上,摔門而去。
譚既來追出去:“幫我?guī)Ыo他,行嗎?”
1739罵街的話就在嘴邊。
譚既來被他臉色嚇得縮頭。
但是1739歪了歪頭,看樣子又有人在他耳返里說話。
片刻,1739黑著臉,接過他的作品。
譚既來開心極了,哼著小調回屋。
這感覺真奇妙。
不能見面,但是可以傳情……
像上學的時候前后桌傳紙條,一切都在紙上不言中。
樓上的辦公室里,1739虛弱無力地把畫作交給1503。
1503接過,低頭認真欣賞。
紙上的人物栩栩如生,尤其是他的部分,每一條線都細膩繾綣,處處透著極致的溫柔。
他把他畫的好看極了。
旁邊伸過來兩個腦袋。
其中一個嘖嘖稱奇:“別說,他畫的真不賴!
另一個操著塑料普通話說:“jerome,才華。”
她比了個大拇指。
1503指尖在兩個人身上劃過,然后打開手機里的橙色app。
“你干嘛呢?”譚斌眼尖。
李則安說:“買個畫框!
1739張大嘴巴:“您說啥?”
他難以置信地指著這幅素描,聲音無力:“您不會想把它裱起來吧!
李則安:“嗯!
1739表情猙獰,李則安掃了他一眼:“你覺得令人不適嗎?”
他用了很委婉的說法,代指1739剛剛在譚既來面前說的“惡心”。
1739愣了,輕輕搖頭:“沒有!
他意識到他的領導很淡很輕微地在維護那個臭學生。
再淡再輕,也是維護。
這太不像他領導淡漠清冷、一視同仁的性格了。
李則安一口氣買了十個:“晚上幫我問問他,可不可以繼續(xù)畫。”
1739:???
他愣了幾秒,干巴巴問:“繼續(xù)畫什么?”
李則安說:“你說呢!
譚斌笑噴:“您這是要他創(chuàng)作連環(huán)畫!
李則安:“閑著也是閑著!
不知道要關他多久。
希望他不會覺得太無聊。
1739還有別的工作,譚斌和左伊也離開辦公室。
李則安一個人坐在電腦桌前,點開監(jiān)控系統(tǒng)。
其中有個畫面顯示,一個小人拉開窗簾,胳膊肘支在窗臺,托著臉正沖不遠處的攝像頭傻笑。
李則安眼神輕輕跳動,有種被注視的感覺。
但明明,是他在偷看譚既來。
他看鏡頭,他看屏幕,他們算不算對視?
*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是會畫畫,我就畫一張給大家看了啊阿啊阿啊阿!
從背后抱的,摟腰,背后的那位很高,被抱的人矮一點。因為是往上游,胳膊和腿都是舒展的樣子……別的什么黑洞魚啊不重要,我這么說大家能想象出來嗎!
第29章 外人
晚上1739把1503的要求告訴譚既來,譚既來興奮地一個打挺,從床上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