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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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董家駿這段時間都是早出晚歸,魏玉芳正想抽空問問他到底在忙什么,沒想到兒子主動找上她。
那會兒她正在花園的躺椅上敷面膜,聞言整個人坐起來,濕漉漉的面膜瞬間掉在地上,連眼睛都比平時大一倍。
“你確定?消息哪兒來的?”
董家駿知道這不是件小事,所以才來找他媽拿主意。
“董家陽和江湛爭得厲害,沒工夫管我死活,我這才偷聽來的消息,”董家駿說完還看了周圍一圈,確認沒人又繼續(xù),“江湛都找上殷啟銘了,可見缺錢這件事是真的。”
魏玉芳估摸著這倆人還不止這點事兒。
“要是這點小打小鬧就罷了,江湛今天親自接了湖城來的人,董家陽少不得又要著急了。”董家駿說到此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魏玉芳聽著這些閑言碎語,一邊將臉上涂抹均勻,一邊不忘警醒兒子:“你要是想看戲我也就不操心,這大晚上跑來和我說這些,你別告訴我你也想摻和一腳!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眼下坐山觀虎斗才是最明智的決定。況且她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不是那塊料。
董家駿驟然收起那副看好戲的模樣,想起錢永云來,連同從前自己的無能,恨恨道:“要是能一網(wǎng)打盡呢?”
魏玉芳將信將疑地看著兒子,手上動作都停下來。
“董家陽胃口可比我們想象的大多了,他這么費盡心思圍剿江湛可不只是斷他財路,湖城那位是多少人的盤中餐?看著是江湛一手牽來的,整個黑山,盧燊,董家陽,還有那幫警察誰不盯死了!
黑山這兩年發(fā)展迅速,市場上的貨雖然大部分由盧燊掌控,但由于沒有新品盧家也漸漸吃力起來,況且盧燊沒了女兒,更是沒了后顧之憂,和江湛那邊的關系一直也說不清道不明。這下看來湖城那邊已經(jīng)勢不可擋。
“小駿,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對這個家,對你爸和你哥有怨氣,但有些事咱們量力而行好不好?你自己也說了這么多股勢力盯著,要插手談何容易啊?”
董家駿無奈,“媽,你誤會了。我不是想插手搶生意,我只是覺得任何一方做大了對我都沒有好處,那不如大家都不要做了!
魏玉芳眉頭蹙得更深了。其他人她管不著,董家陽畢竟還擔著董這個姓,真出什么岔子誰也不好過,她不想被牽連。
“你先不要著急,你爸一直不同意做毒,這些年咱們家的生意也賺的夠多,不需要鋌而走險。等我去探探你爸的口風,你哥要是真的動了那個念頭,也好叫他早點打消!
簡直是婦人之見!
董家駿的聲音大了起來:“你怎么不明白呢?我爸和我哥從來就是兩個人,他們最想要的都是權利。你還嫌我們在這個家的處境不夠差嗎?這件事除非有證據(jù),不然告訴我爸了也沒有辦法。但如果放他去做,失敗了可就賴不掉了!
魏玉芳明白,董茂才偏心董家陽并不是因為他有多愛這個兒子,而是前期董家陽事情做的漂亮,只有交給他才能不出亂子。但同時董茂才又不會給他全部的權利,甚至有時候暗示她用麗晶館牽制一下董家陽。
多年夫妻下來,她是撈著些好處,但事事都小心算計,從不敢松懈片刻。
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哪里還會有天真單純的人?
“你要怎么辦?放他去做,然后暗中搜集證據(jù)。你知道你面對的是什么人,董家陽和江湛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定有機會,”董家駿暗暗想著,不知不覺腦中的陰影漸漸清晰,“每個人都有軟肋,只是有時候藏得好一般人看不見而已!
“你想說什么?”魏玉芳仍舊不放心。
“你不用管,你只要在爸身邊一切照舊,不要讓他生疑就好。”
“兒子,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和我說!
董家駿安撫他媽道:“你放心,我不親自參與,他們要爭要斗勢必會留有痕跡,我會小心!
魏玉芳看著兒子眼中熠熠生輝,想勸的話沒說出口。
她也有私心,董家陽不能這么一手遮天。
~
臨月這幾晚都沒睡好覺,連做作業(yè)看書的時候都是心神不寧。江湛一周沒回來,她竟然格外緊張。
緊張事還是緊張人呢?她覺得是前者。
躺在床上她仍舊想著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
她在學校碰見董家駿了,這人嘴上說著是來找自己的女朋友,但怎么會平白無故就找到她教室附近了?還有意無意地和她說了好些話。
他好似感慨,說董家陽和江湛兩人最近斗得厲害,他倆就像兩個拖油瓶一樣被排除在外,一點用處也沒有。
臨月本就心煩這件事,聽見他主動提起不免問了幾句。
“你能幫他解決錢的事?”
“我真是有心無力啊,湛哥不樂意帶我玩,難道我上趕著給自己找揍?不過有一點我和你一樣,我希望湛哥挺過這一關,不然董家陽以后就得橫著走,到時候我就真不用活了。”
臨月剛想拒絕說我和你不一樣,又聽見董家駿鬼鬼祟祟地問。
“我知道你那天偷聽墻角是為什么!
臨月果然警惕起來,但沒有立即答話。
董家駿笑著繼續(xù):“實話和你說吧,董家陽也看上這門生意了,雖說是你哥牽的頭,但你也知道接二連叁的事情一出,湖城那邊對他的信任也沒剩多少了,兩人要真的搶起來,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臨月倒巴不得江湛丟了這樁生意。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我那天什么也沒聽到,你要想做奸細直接找江湛更有用!
“小小年紀怎么這么沒禮貌,”他不由數(shù)落了兩句,女孩滿臉不屑,看起來真不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我們做個交換好不好,董家陽那邊什么行動我隨時監(jiān)聽著告訴你,但你哥這邊有什么動靜你也告訴我!
臨月一臉“你有病”的表情看著他。
董家駿自顧自地繼續(xù)勸:“我看出來你不愿意湛哥做這門生意,他們這些人天天打打殺殺講究什么道德仁義?做事只圖刺激,哪管后果。我爸也堅決下了死命令不準沾一點,可惜董家陽太自以為是!
臨月仍舊沒松口:“你要報復他,難道不是連江湛一塊算計進去了?你知道他不讓我參與這些事情,找我沒有用!
董家駿知道自己說中,“怎么會沒有用,他們兩個身邊的人從來都是精挑細選,嚴絲合縫,而你就是那個例外!”
臨月見他越說越離譜,連忙打。骸拔也粫䦷湍愕,你既然有辦法搞到董家陽的行蹤,就該知道怎么阻止他。至于江湛,我沒有任何辦法!
臨月丟下這句話就走了,她實在覺得董家駿是個靠得住的人。
可是一整天她都被這一段插曲擾亂心神。有沒有什么辦法讓董家陽得逞呢?這樣吳聰就會斷了江湛后面的路。
除非她真的和董家駿合作。
不可能!他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幫誰,他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半夜里安靜得出奇,門開了又關,聲音不大不小,她立即閉上眼睛。欲蓋彌彰這一套她已經(jīng)運用得爐火純青。
隨即又覺得不對,江湛沒進臥室,而是徑直進了浴室。
十分鐘后,他進了房間。
屋子里的暖氣很足,她身上怎么還是溫涼。
“還不睡?”
臨月被他圈入懷里,這些日子他都抱著她睡,一開始她也反抗,沒有效果之后索性放棄,后來也漸漸習慣。
“剛閉眼你就回來了!
江湛嗅著她頸間的香味,忍不住伸出舌尖舔舐。
臨月被他弄得發(fā)癢,于是在他懷里動來動去地躲。
他沉著聲音說了一句:“別動!
臨月聽出他話里濃重的欲望,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今晚有些不對勁,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濃,平時他并不喜歡。
而江湛抱著她親吻愛撫了好一會兒,最后竟然什么都沒做。
“你今天怎么回來了?”
“外面待不慣!
他這話一點不可信,但她不拆穿,反倒小心問:“你不生我的氣了?”
屋子里沒開燈,江湛能想象到某人一臉天真的樣子,又有些心猿意馬,于是把人轉過來狠狠親吻。
“這兒除了說話的時候氣人,其余時候都軟得很!
臨月微微喘著氣,“那我能不能再多說幾句……”
“不想睡了是不是?”
“啊……”臨月雙腿被分開,江湛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了進來,隔著內褲在摩梭。他惡意觸碰那顆小珍珠。
她下意識夾緊,指尖好像陷得更深了。
江湛發(fā)出愉悅的笑聲。
臨月卻不敢再發(fā)出聲音了。
兩人一夜無事,相擁而眠。
臨月的感覺不是沒有道理,夜里沒有光線,她第二天早起才發(fā)現(xiàn)他受了傷。透過衣服領口看過去,整個左肩都纏了繃帶,應該不淺。
她盯著看了良久。
在她伸手想要觸摸的時候,江湛抓住了她的手,
她像被抓包的小賊,眼里情緒復雜,緊張,慌亂,還有一絲擔憂和欲言又止。他再也忍不住。
天剛蒙蒙亮,江湛顧不得身上疼痛,把人壓在身下。
臨月驚呼:“別這樣……傷口會崩裂的!
江湛扯開她的睡衣扔到地上,一口咬住雪白的乳肉,又吸又舔,女孩兒沒一會兒就招架不住。
她被迫挺起胸口迎接,一切皆是身體的反應,她不受控制。
“忍了一晚上,你這會兒來勾我,還忍個屁!
“我沒有……”
江湛不由她辯解,堵住她的嘴,含混不清道:“不想見血就聽話點兒!
臨月知他一向在這件事上不講道理,要是真的把傷口弄裂開了,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她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