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霸搖搖頭,想要說些什么似乎又有難言之隱,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他追隨慕容明珠多年,見慣了朝堂爭霸,看多了英雄豪杰?刹皇敲恳粋人說兩句英雄話就能夠活下去的。朝堂之上沒有英雄,也從來都不需要英雄。
林天這樣的人,放在江湖上或許能夠為俠一方,風流快活?墒堑搅顺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朝堂梟雄們化為齏粉?墒遣掳杂蛛[隱的覺得林天未必就沒有希望,或許小主人將來的希望真的就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呢?
“你回去吧。就告訴龍兒,讓她在皇城之中等著我。終有一日,我林天要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帶走她。”
林天揮了揮手,也不再多看猜霸一眼,轉(zhuǎn)身便沿著自己來時的路走了回去。留給猜霸的背影倔強而孤傲,小小的身軀居然讓猜霸看出了偉岸之意。
猜霸渾身顫抖,目光一直看著林天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小主人愿意傾心等待的男子,同樣也愿意為了小主人而付出一切。與之相比,主人浩儀太后的這一生是不是顯得太過寂寥了呢?
那個初見如花,現(xiàn)在越來越盛放的麗人,終究離自己越來越遠,永遠觸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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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小院之中,林天發(fā)現(xiàn)李連城還沒有睡。只不過李連城看著林天的目光之中有些怪異,充滿了調(diào)侃的意味。
“怎么了?”林天實在是受不了被李連城這樣看著,擺擺手有些無奈的坐在了李連城的身邊。其實林天知道李連城這個人表面上看上去雖然大大咧咧的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心里卻和明鏡似得,什么事情也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自己出去了一圈回來,別人不知道,李連城一定知道自己去做什么了。
“見到女帝陛下了?”李連城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個酒壺,里面的酒清香撲鼻。放在嘴邊美美的咂了一口,這才對著林天問道。
“沒有見到她,是她手下的那個猜霸。龍兒說要我們離開京城!绷痔炜吭谔梢紊希裆袩o比的疲憊。
拓宣龍兒知道現(xiàn)在京城之中的狀況。所以她一聽說林天來了就拍猜霸來勸林天離開。不是她不想見林天,實在是他太怕林天受到傷害了。如果林天真的死了,拓宣龍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來。
林天有時候也會想,自己和拓宣龍兒究竟算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卻是一日夫妻海樣深。
這樣的初遇,這樣的過程,只怕沒有人經(jīng)歷過吧?但是無論怎么說,林天都知道拓宣龍兒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第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也是自己第一個愛上的姑娘。林天也在心中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
“男人和女人還不就那么點事。我就喜歡買美女,一手錢一手貨,從來不用去擔心什么。玩感情,那真的太貴了!崩钸B城看著林天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只是淡然一笑,將自己手中的酒壺丟在了林天的手中。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林天抱著手中的酒壺,狠狠的給自己灌了一口,就這樣坐在躺椅之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天發(fā)現(xiàn)李連城早就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在自己的面前扭來扭去的,似乎是想要看看這身衣服究竟是否合身。
“快去換衣服!笨吹搅痔煨褋,李連城連忙開始催促林天準備出門。洛陽詩會從中午開始,可是他們這些參加詩會的人都要從早上就出門,皇城門禁森嚴?偣彩说缹m門,每一層宮門都有人檢查,等到他們過了十八層宮門,剩下的時間怕是也就不多了。
林天穿上了龍閣圖精心為他們準備好的衣服,吃過早飯出門。此時龍閣圖派來的馬車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他們。就如同龍戰(zhàn)那輛白銀馬車一模一樣,車上插著一柄戰(zhàn)旗,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龍字。
既然要保命,那就要亮出身份來。北海王龍戰(zhàn)的義子,就要有個王府義子的模樣,龍戰(zhàn)的白銀戰(zhàn)車坐上那就足夠拉風了。身邊再帶個大夏朝的鐵券侯爺,一路進了皇城那是極為拉風的事情。
現(xiàn)在林天已經(jīng)搞清楚自己的定位,現(xiàn)在他就是奔著大夏朝第一偶像詩人去的。偶像派的詩人,當然不能差了形象。新衣服,白銀馬車,再配上李連城這個拉風的馬夫。
白馬銀車入皇城,這是何等的風流倜儻!
雖然跟著老子那幾年弄得林天整個人是面黃肌瘦的,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墒墙(jīng)過這些日子在北海王府的調(diào)養(yǎng),林天也已經(jīng)漂亮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小徑增加,修為日高,自有一股子清逸飄然的氣質(zhì)從他的身體之中浮現(xiàn)了出來。
單單就靠這一項也給他加分不少。林天將馬車的簾子微微掀開一角,讓自己身影顯得些若影若現(xiàn),手中特意拿了一柄龍閣圖送來的龍骨折扇。
微微搖晃著,更是為他平添無數(shù)風雅。
沿途的路人中有姑娘媳婦看得口水直流,恨不得撲上車問問到底是哪家年輕才?
“你倒是舒服了,我可是變成馬夫了。”李連城趕著馬車,滿臉憤慨的抱怨道。雖然昨天的時候林天已經(jīng)和他說過這件事,可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才讓這位鐵券侯爺覺得郁悶。
一路走來,每個人的指指點點都讓李連城覺得不舒服。好像每個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每個人都在看自己一般的。李連城無奈至極,但是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林天,也只能夠硬著頭皮干下去。
“我這也是為你好。不然你用什么身份進來皇城參加詩會?洛陽詩會又不是貴族聚會,你頂著你那個頭銜就能進來。沒有文位的人是沒有資格參會的。”林天看著李連城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的也笑了出來。
其實讓李連城給自己做車夫也是他昨天臨時想出來的法子。
一方面是借助李連城的身份,堂堂的侯爺為自己助勢。再有就是李連城根本進不來詩會。詩會明文規(guī)定,只有秀才以上的文位才能夠才加洛陽詩會。李連城這種連童生都不是的文盲,根本就沒什么門路可以混進去。
兩人一路穿過了十八道城門,竟然是無人敢攔。就連那過城門安檢那一項程序都直接被守門的士卒給忽略了。實在不是他們不想進行安檢,一個大胖子滿臉氣勢洶洶的拉著北海王龍戰(zhàn)的白銀戰(zhàn)車一路狂飆而來。就算他們今天的值班將軍也不敢攔著,別說他們這些小嘍啰了。
“看樣子氣勢營造的很成功啊!绷痔焱高^馬車上那一層薄沙看著外面的那些士卒們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頓時也升起了一股得意的感覺來。
侯爺駕馬車,縱馬闖皇城。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林天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縱馬闖皇城,好大的膽子。”就在林天享受著這難得的特權(quán)的時候,一個聲音卻不和諧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李連城停住了馬車,瞪著眼睛盯著攔在面前的一位白衣文士。原本以他的性格,那就是直接撞過去管你三七二十一?墒钱斔辞宄诉@個人的面容,立刻就改變了主意,停住了馬車,滿臉陰沉的看著那人。
那人一身白色儒服,面容清秀飄逸,就算與李連鶴那騷包站在一起都絲毫不遜色,可說是一時瑜亮。正是這一次林天的大敵,上一屆翰林惜敗于李連鶴的進士溫亭。
“我當是什么人如此大的膽子,原來是鐵券侯爺!
溫亭目光一斜,看著坐在馬車之上的李連城,聲音之中充滿了鄙夷之色。就好像在說也只有你這種沒文化的人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北海王龍戰(zhàn)十五年前大破朝扶水師之后,先帝欽賜皇城可乘車而行。不知道這位兄臺攔住我的去路又是為何?”林天從李連城的目光之中也知道了眼前這人必然就是溫亭,掀開簾子來滿臉淡定的看著溫亭。
“那是先帝賜予龍家的榮耀,與你這樣一個異性家奴何干?”溫亭長身而立,看著林天的神色之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厭惡之色。
林天將溫亭視為大敵,溫亭又何嘗不是如此?從他準備參加洛陽詩會以來,林天和李連鶴就是他心中最大的兩個敵人。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李連鶴會不會來,但是現(xiàn)在林天就在他的面前。
如果能夠借著這個機會狠狠的打擊一下林天的氣焰,對于整個武相一脈都有好處。所以溫亭才會借著這個機會在這里阻攔住林天。
“我是異性家奴??”林天瞇著眼睛走下了馬車,目光在溫亭那張英俊的面容上來回打量著,神色之中卻沒有絲毫動怒。
“怎么?你敢做不敢認么?”溫亭只覺得林天已然被自己的氣勢所震懾。一瞬間便仿佛是天神附體一般的,連自己的身形都覺得高大了不少,盯著林天踏前一步。
“龍戰(zhàn)是我義父。我既認他做父,便是龍家之人,天地君師親,我不覺得我哪里有你說的家奴模樣。倒是你又是什么東西?慕容明珠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連讀書人的禮義廉恥都丟個精光?”
林天冷笑一聲,竟然二話不說,抽出道山金玉階小徑氣息,直接一拳砸在了溫亭的臉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