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映照著老舊又寂靜的街巷,男人快步奔跑的聲音不斷的穿梭在街巷之中,他抬手拉了拉帽檐時不時又回頭觀望著那群追趕上來的人,雖然身上穿的是便服但掩蓋不住那退役軍人的氣質(zhì)。
“媽的……”
看著前面巷子的出口被堵住,被追趕的男人忍不住咒罵了聲想要往左邊的巷口去但很快就被堵了回來,那一伙追趕的人很快便將他圍住。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幫誰辦事的!”
“知道,你是幫姓蕭的辦事的是嗎?”
“其實本來這種小事不需要我們出面的,但是好像我們不出面的話你們似乎不會覺得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
隨著那道平穩(wěn)清冷的話音落下后,原本圍住他的人頓時自覺的讓開條路來,陸洲白身形欣長挺拔,肩膀?qū)掗熡辛Γ嫒萸蹇⌒阋,?xì)眸懶懶散散纏著倦意,黑發(fā)細(xì)碎貼著側(cè)臉,西裝外面套著件黑色的風(fēng)衣同時踩著那雙黑色的皮鞋。
緊接著便是緊隨其后的段清野,身上套著件黑色的真皮衣與卡其色的工裝褲,永遠(yuǎn)都那般的年輕活力滿滿的感覺,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已經(jīng)28歲年紀(jì)。
“既然知道你們還不讓我走,小心蕭先生找你們算賬!
他說著的同時很快被那伙便衣男人擒住被迫跪在地上,天剛下過雨地面上有些潮濕帶著積水,垃圾的腥臭味不知從哪里傳來。
段清野隨性的蹲下身子朝他笑瞇瞇的招呼起來:“蕭先生?蕭文杰是嗎?”
“因為之前被威脅的事情,他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指使你去入室搶劫的嗎?”
他看了眼蹲在身前笑意盎然的段清野,又看了眼佇立在原地不斷用著打量目光望過來陸洲白很是不屑的回復(fù)起來:“那臭娘們活該,敢威脅我們蕭先生就應(yīng)該知道有這么一天!
段清野聽到這里不禁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想著好不容易查到簡禾母親住處的下落,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控制住,就被這伙人先一步下手把能控制住簡禾的最后底牌抹殺掉了。
陸洲白往前走了走,也顧不上茂密的細(xì)雨滴落在黑衣上面,面色雖然沉著柔和出手卻是毫不猶豫修長的腿狠狠地踹了過去,男人有些反應(yīng)不及直接被踹倒在地上。
即使已經(jīng)倒在濕漉漉的地面上,他也不打算就此結(jié)束的意思,黑色的鞋底狠狠地踩著男人的臉龐,那不悅已然達(dá)到了極致:“我們已經(jīng)跟蕭文杰談過了,他說隨便我們?nèi)绾翁幹媚。?br />
“就連位置也是他告訴我們,不然你以為我們怎么能這么快找到你!
腳上不斷加重力氣促使男人的五官緊皺成團(tuán),聽到被雇主出賣他剛才的不屑和高傲很快全部褪下去只剩下驚恐:“我……我……我也是拿錢辦事啊……”
“這不怪我,你們應(yīng)該找蕭先生,是他讓我做的……”
段清野看著他這副慫樣忍不住微微低下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喉深處發(fā)出低沉的笑聲,就像是在譏諷:“我們當(dāng)然知道找誰,不過他說是你出的主意!
“要怪就怪你地位太低,所以我們只能先拿你開刀敬猴。”
“他說隨便我們?nèi)绾翁幹媚,爛攤子他那邊會收拾的!
看著兩人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說完這些話表情明顯冷了下來,感知到被松開后他趕忙著跪地求饒起來:“不是的……不是我出的主意……”
“我要知道他是這種人,我死活都不會幫他辦事的……”
兩人聽他狡辯個不停,只覺得有些不耐煩,段清野拿下嘴角燃燒的香煙將燃燒的一頭直直的懟進(jìn)男人的手背將香煙掐滅,手背頓時被燙出一道紅色的印子接連著慘叫聲不止。
“看樣子這份禁藥售賣名單還是有點用的,只要拿出來他們就不敢吭聲了。”
他長身玉立的倚靠墻壁站著,輕聲開口的同時又垂頭點燃了唇邊的香煙,纖細(xì)的指掐著煙頭,白色的霧消散于夜空之中全然不顧身后男人的慘叫聲。
“掌握對方的致命點,必要時刻就可以拿出來威脅!
“段清野,我希望你是一個良好的合作伙伴!
陸洲白看著對方遞過來的煙盒搖了搖頭開口答道,槍聲在這一刻響起帶走了那求饒的聲音。
“蕭文杰怎么辦?難不成你真想饒了他?”
“當(dāng)然不,很不巧我是一個愛記仇的人!
“恐怕新聞一出,蕭氏的股份必然會大跌受影響。”
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如何將蕭氏的股份收購回來,剛好我也想掙掙汽車汽車這塊蛋糕,更何況之前還是簡禾代言的!
段清野聽到他這句話又回想起陸洲白跟自己說的那些計劃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極為好聽,甚至拿煙的手都在止不住顫抖:“陸洲白,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在做生意這方面如此有契合!
“我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與投資,簡禾這次從舞臺摔下來修養(yǎng)這段時間而耽擱行程造成的損失,我也會跟她好好算算的。”
他俊秀的臉上難得展現(xiàn)出冰冷如霜之色,清冷的夜再次下起細(xì)密的雨將那股冷意更添了幾分。
“不要玩的太過分了,畢竟我還挺喜歡簡禾的!
“我也挺喜歡簡禾的,你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沒有我們她什么都不是而已!
“就跟這次專輯事件一樣!
顏時禮面對任何事情都是手到擒來,做事滴水不漏從下廚做飯打掃衛(wèi)生全部完美達(dá)成,將青菜炒好出鍋后他剛探出腦袋想要叫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吃飯。
還沒有開口就發(fā)現(xiàn)簡禾一瘸一拐的往酒柜的方向去。
她拿出酒水想要喝的功夫不一會就被快手搶過:“你是想要我做一個合格稱職的護(hù)工還是一個會偷懶耍滑的護(hù)工?”
聽到他突然這樣發(fā)問又搶了自己手中的酒瓶,簡禾疑惑的皺了皺眉沒懂什么意思。
看她不懂,顏時禮先是清了清嗓子極為鄭重的開口回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簡禾小姐你想快點好的話就不要喝酒!
“這是醫(yī)囑!
“飯菜做好了,去吃飯吧!
“吃完飯我推你出去走走,輪椅我也備好了!
“你還真是無處不在,這次又跟同事什么賭約?”
她聽到醫(yī)囑兩個字便也死了大白天喝酒的心,緊接著倚靠著拐杖走到了餐桌前。
看著桌上擺放著熱騰騰的飯菜豐盛不已,簡禾卻沒有絲毫的胃口,顏時禮將酒瓶放回酒柜后走了過來,臉上依然掛著笑,就好像上次兩人不歡而散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簡禾小姐總是讓人不省心,我只是不放心你!
“看到這里剛好在招護(hù)工所以過來瞧瞧順便看看你!
“沒想到既然是你在招護(hù)工,這樣我既可以賺錢又能照顧你簡直是兩全其美!
“還是說簡禾小姐,你莫不是以為我這次接近你也是有利可圖?”
簡禾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本身對這頓飯菜沒有抱多大的希望,隨便吃了口不由得驚嘆不已:“你別告訴我,你之前還干過廚師的工作。”
顏時禮立馬笑出聲來:“猜對了,我之前確實在后廚兼職過!
“或許比不上簡禾小姐以往在高檔餐廳的山珍海味,不過能入口我還是有保證的!
簡禾也覺得雖然這樣子比較不好,但事實證明顏時禮的手藝確實比自己媽媽的手藝好上許多,但也不排除她吃多了的習(xí)慣。
“確實能入口!
她嘗了口回道,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簡禾小姐平時不是總是對工作極為重要嗎?早點好起來早點上臺表演。”
她之前之所以盡職盡責(zé)辛苦的工作都是為了賺夠錢,這樣就可以跟媽媽不用上班也能生活一輩子,做著喜歡的工作同時又可以賺錢的確很好。
但自從媽媽去世后簡禾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就算掙再多錢也是如此,就連對這份工作都失去了熱情,此刻她就想靜靜地窩在家里也不想出門,不想過問外面的一切,即使那些粉絲不斷的發(fā)來關(guān)心的短信。
“簡禾,我看到熱訊了,你還好嗎?”
“這次打歌舞臺的造型很漂亮,直拍點贊數(shù)量超過億了!
用過飯后她還是不得不拿起手機(jī)看著橘柚探戈這則短信,此刻顏時禮開始收拾碗筷在廚房清洗起來。
“沒事,只是扭傷了而已,還能走,不是什么大事!
“謝謝你總是關(guān)注著我的事情。”
“不用謝,簡禾,因為我很喜歡在舞臺上的你,還有你唱歌也很好聽,最新一期雜志刊我買了,新造型很漂亮!
她看到對方的熱愛又不禁有些觸動,想要知道對方屏幕的人究竟是誰的欲望更加強(qiáng)烈了幾分。
為了能讓她心情好點,顏時禮每次都會把十月帶過來,今日也如往常一樣站在門口試探性的詢問起來:“今天天氣這么好,怎么樣?要不要出去走走?”
“能跟女大明星出去走走就好了,如果能上個緋聞八卦雜志就更好了。”
簡禾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液晶電視的同時又不斷用手摸著那條被養(yǎng)的油光水滑的黑色拉布拉多突然無厘頭來了句:“你不會想這樣子的!
“趁著麻煩還沒有找過來之前離開吧,這些日子的薪水我都會付給你的。”
“如果你不想你的人生被別人弄的一團(tuán)糟的話!
他一時之間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并沒有多想依然說著出口就來撩撥人的情話:“如果這樣子能讓簡禾小姐愿意出去走走,能讓你心情好點的話,糟一點也沒什么!
“而且我對于工作也是很認(rèn)真的,不管什么都必須有頭有尾!
“如果簡禾小姐不喜歡我伺候,隨時可以解雇我!
她聽到這里摸狗的動作停頓了番,抬眼望去就看到顏時禮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心上,心里想著在家也被關(guān)了好幾天便還是決定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