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禾!”
他看著那兩抹搖搖晃晃的身影快步而去,同時忍不住喊出了名字,許久未見的喜悅充斥在內(nèi)心,連帶著呼喊名字時都帶著顫抖和激動。
聽到有人叫自己,簡禾習慣性的回頭望了眼過去就看到紀然在確認是自己后,明顯加快了步伐快步而來。
等到面前后,她才確認了眼前的人是紀然,他的身影修長挺拔,一身干凈的白衣,黑褲穿著,星眸劍眉,五官深峻,神色寧和淡漠。
“啊~紀然啊……”
“這么巧,你怎么也在這里!
簡禾喝的有點懵,似乎就連以往的顧慮全部都拋之腦后,也把洗手間惱怒的事情丟開,就像是熟人似的笑吟吟的抬手招呼起來。
“你喝酒了嗎?”
紀然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聽到簡禾又再次開口問道,問話落下的同時又湊近的嗅了嗅。
“沒有,你要回去嗎?我送你。”
他余光看了眼站在旁邊佩雷斯,臉上掛著疑惑,很明顯她聽不懂兩人正在用中文溝通著什么。
“okok,我跟佩雷斯小姐說一聲。”
簡禾聽到他沒有喝酒后又對著佩雷斯用英文說了幾句同時告別,紀然就這樣攙扶著喝的迷迷糊糊的簡禾走出了夜店往停車場里面去。
兩人上了車后,她接過了紀然遞過來的礦泉水大灌了好幾口便嘆氣起來:“難不成你這些日子一直在這里?”
“我是在等你,簡禾!
他發(fā)動了車子卻不禁有些煩躁,在等待的這些日子自然也是聽說了簡禾最近跟這里一個兼職男服務生有著曖昧的關(guān)系,心里極其不舒服。
“就算你等我,也無濟于事,紀然,我的答復還是跟最開始的一樣!
她聽到這里不知怎么的酒都莫名的清醒了幾分,回想起紀然在洗手間說過的那番話,簡禾不敢輕易相信極度的抗拒,心里清楚這不是一段好的戀情,沒有哪個父母會愿意讓自己年紀輕輕的兒子去娶一個大他七歲的女人,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一個沒有任何權(quán)勢背景的女偶像。
紀然捏緊了方向盤,但依然努力保持平靜的語氣反問起來:“所以跟我分開后,你很快又跟兼職的服務生一起了嗎?”
“簡禾,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就這么差勁嗎?讓你看不上眼?”
聽到紀然又開始拿感情說事,簡禾坐在副駕駛上有些心煩意亂的理了理緊貼在臉龐的金色長發(fā),本就喝了不少酒在加上一直壓抑的情緒終于控制不住的全部都爆發(fā)了出來:“紀然!你知不知道我們倆差多少歲?”
“你覺得你父母會同意你跟一個28歲的女人交往嗎?你現(xiàn)在還年輕,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沒必要一直死磕在我身上!
聽到她果然是因為這個,車內(nèi)氣氛突然沉默了許久,簡禾也不吭聲,以為他已經(jīng)被自己的話堵死。
“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簡禾!
“我也清楚這不是喜歡。”
“雖然我不知道你以前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變成這副樣子,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你,想跟你有個家…………”
“夠了!停車!”
簡禾原本平靜如水的表情在聽到紀然這些深情的告白后很快勃然大怒起來,完全是怒吼的聲音讓他停車。
紀然只感覺也要被簡禾逼瘋了,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子對自己,既然不喜歡自己那一開始就不要來招惹自己。
原本平緩行駛在馬路上的車頓時?吭诹寺愤,簡禾解開了安全帶想要下車,此時紀然也已經(jīng)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完全不給她下車的機會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愣了愣借著路邊的燈光看清了此刻紀然原本微皺的眉眼只剩下冷峻與強烈的壓迫。
“放手!”
簡禾滿臉不耐煩大聲的命令著同時又不斷的掙扎著想讓對方放開自己,直到紀然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強硬的抬起她的下巴側(cè)身想要吻過去,但還未覆蓋上對方的唇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打破寂靜的夜,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遠遠沒有他的心疼痛,白凈的俊臉很快浮現(xiàn)一道鮮紅的掌印,但那個打他的女人依然毫不留情的將手抽了回來拉開車門頭也不回下車離開。
她全身感到恐慌害怕,害怕自己又會變回最開始的自己,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就像是逃避似的毫不留情的將一切有關(guān)乎于感情之事全部推開,離自己遠遠的。
紀然眼里帶著疲憊與頹廢,久久沒有發(fā)動汽車的意思,只是目視著簡禾的背影走在前方,看著那道背影漸漸的走遠同時又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明顯在打電話,具體是在跟誰通話他一概不知,或許是她眾多曖昧對象之一。
一想到這里,他的雙眸忍不住泛紅,但那道身影還沒有走出幾步的功夫突然就如同石化了般佇立在原地不在動彈。
他以為這是對方給自己的機會,就如同在絕境中捕抓到了細微的希望曙光,有些期待的連忙打開車門下車快步跟了上去。
才走到身后,簡禾就像是再也憋不住一般,手機也拿不穩(wěn)轉(zhuǎn)身就揪著紀然的手臂同時悲傷到絕望的跪坐在地上無助的痛哭起來。
隨著她無法站穩(wěn)而跪坐在路邊上,紀然有些呆滯住甚至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不明白簡禾為什么突然情緒轉(zhuǎn)變?nèi)绱酥蟆?br />
就在剛剛國外的華人鄰居打電話過來告訴簡禾,她的媽媽因為入室搶劫而被槍殺死在家里,就在上半夜,鄰居還給她打過電話沒有接通,下半夜,簡禾想要叫車將手機開機才接通了這則電話。
簡禾哭到喉嚨發(fā)出沙啞的聲音,眼淚不斷在她顫抖的呼吸間涌出,仿佛世間一切值得與不值得全部破碎。
紀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蹲下身子將她絕望到嚎啕大哭的身子擁在懷抱之中,原本就已經(jīng)泛紅的眼眸更加通紅了幾分。
路燈的光照耀著那兩道身子緊貼在一起,感受著這個溫暖的懷抱,而來自這個懷抱的人正是比自己小7歲的男孩,腦海浮現(xiàn)出他那番深情的告白。
這番告白話語剛好就闖進了如今急需要依賴的心理,所以她一邊哭著的同時急于訴苦般將以前沉痛的往事全部說了出來。
簡禾希望紀然會像平時一樣安慰自己,緊抱著自己說一切都過去了,已經(jīng)沒事了這些話,但當她將這些苦悶全部訴說后紀然原本心疼深情的神色在這一刻只剩下震驚而后是同情。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一點也不可憐!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你不要妄想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圣人來救贖我而感到優(yōu)越,我也不需要救贖!”
紀然聽到簡禾這些沉重的過去第一反應是不知所措,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一直在自己眼中桀驁不馴高高在上的女人實則不過也是別人的玩物,就像自己是簡禾可有可無的曖昧對象一樣。
她面對對方愣在原地只是面露同情之色的紀然而感到失望,良久又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是瘋了,既然會將脆弱展現(xiàn)給他人,良久的熱淚突然就止住了。
看著簡禾頭也不回的背影,紀然想要跟上去,但想到自己家族的產(chǎn)業(yè)更何況又跟陸氏段氏那邊掛鉤還是止住了腳步任由那抹背影遠離,直至消失不見。
將紀然推開道別后簡禾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郊路邊上,途中又懷疑自己應該是在做夢不斷的撥打著媽媽的號碼,但卻永遠是未接通的狀態(tài)。
像是為了迎合圣誕夜的氛圍,她身上穿著紅色的斜肩毛衣與相同色系的包臀裙,頭上戴著一頂黑皮貝雷帽,白金色的蓬松長直發(fā)隨著晚風飄揚。
黑色的長筒靴覆蓋到膝蓋絲毫不顯腿短反而氣場極佳,即便是如此明艷氣場至極的穿搭卻依然也掩蓋不住那抹消瘦寥落的背影,這一刻她如同再也沒有歸屬,成為了一個孤魂野鬼般提著包慢悠悠的走在路邊。
因為長時間的行走,簡禾走路的姿勢明顯不似最開始那般平穩(wěn),直到一輛加長林肯停靠在路邊。
她的余光盯著那輛車,握包的手不自覺的加緊了幾分力氣,不知怎么的心里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加快了速度想要離開,隨著車門被打開的聲音,她從最開始的疾走又變成了跑但完全是無濟于事很快就被強行拽了回來往車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