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施澤和菊香早早就等在電子廠門口。
施澤出門前特意看了看電子廠門口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菊香放了放懸著的心。
過一會兒,前面孫建軍騎著自行車悠哉悠哉的過來。
“你們這廠子還挺大,我找人問了好久才走到這個門!睂O建軍隔了老遠給施澤和菊香打招呼。
“孫叔,今天來了就在我們家吃頓飯吧,我們好好招待招待您!”
菊香迎他進了大門,叁人一起往宿舍樓走去。
“那我老孫今天是有口福了!對了,你們打電話叫我過來是什么事?”孫建軍問。
“嗨,這不是聽說您是文物保護局的研究員嘛,我偶然間從收廢品的那里收了個東西,感覺有些來頭,自己碼不準,就像請您幫忙掌掌眼…”施澤小聲跟孫建軍說。
孫建軍恍然大悟,原來是為這。
那電話里確實是不好說。
他心里也被勾起了些好奇,“走吧,我上去看看你們這是個什么寶貝!”
一幫人進了屋內(nèi),施澤謹慎的把門窗關上,從衣柜里拿出個紅布包裹。
菊香給孫建軍調(diào)了杯麥奶精,拿了一盤餅干放在桌上。
孫建軍第一次來他們家,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宿舍,“對了,怎么今天你哥沒來?”
施澤動作僵了僵,菊香開口,“大哥他,還在工廠上班…”
孫建軍“哦”了一聲,也沒有細想,催著施澤把紅布打開。
紅布一開,孫建軍原本還有些戲謔輕松的表情在看到懷表的花紋時怔愣一下,嚴肅起來。
他拿了施海手里的放大鏡,對著懷表細細打量幾下,又小心翼翼用旁邊的銼刀磨了磨。
紅黑色的銹跡慢慢磨掉,露出幾點金色的光。
“你們這表,哪來的?”他轉過身去問施澤,眼睛里神色帶了幾分幽深。
施澤心里咯噔一下,“就…收廢品那里收來的,我就是覺得這表好看,上面雕的花像中式的,懷表的工藝又是西式的…”
孫建軍臉色復雜的說一句,
“宮里出來的,能不好看嗎?”
菊香吃了一驚,“您說這表…”
孫建軍見他們確實是不知道的樣子,嘆了口氣,解釋道,“花絲鑲嵌、嵌珠琺瑯、鏤空浮雕,這么多不外傳的工藝,精妙絕倫的設計,只有御制的東西才能達到這地步!
他輕輕指了指懷表上面銹跡斑斑的鏤空纏枝番蓮,“這紋路,我跟文物局去京城故宮交流的時候,在博物館里,看到過如出一轍的!
菊香動都不敢動了。
施澤也被嚇得僵在原地。
孫建軍深吸了口氣,手都在抖,“你知道我在故宮看到的那塊表,只憑著其花絲鑲嵌和銅鑄雕刻工藝,就能在一眾文物間獨占鰲頭,成為鎮(zhèn)館之寶嗎?”
“而這里,居然有兩塊!還是鑲了琺瑯,做了鏤空浮雕的!”
“你們知道這懷表有多大的文物價值嗎?”
“它足以證明,我們的手工藝水平和審美價值在當時的世界都是登峰造極的!
孫建軍血流涌到頭頂,渾身冒汗,差點沒緩過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