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大亂斗自然是不成,因為阿歡不會玩毽子。
賀蘭一手拋著五彩靈禽毛制成的毽子,得意哼哼:“沒見識了吧?小歡兒,講兩句好話,說不定本師尊就教你了呢!
阿歡對于需要和人進行互動的玩樂沒興趣。她又從白瓷瓶中倒出清香四溢的丹藥,慢吞吞吃掉。吃完之后說:“你好幼稚!
毽子“啪嗒”掉到地上。
賀蘭立時變臉:“你說本師尊什么?!”
阿歡又說一遍,連平淡的聲線都不帶變:“你好幼稚!
賀蘭又雙叒叕爆炸了。識海內土撥鼠仍在修養(yǎng),連尖叫都有氣無力。
于是,暴脾氣沒處發(fā)的賀蘭仙尊選擇在現實里發(fā)脾氣——他瞬息消失,把剛被拔了毛的靈禽又抓回來在火上烤了。
光禿禿的靈禽兩次栽在同一惡霸手中,死不瞑目。
賀蘭于“吃”一時上很有講究,烤只靈禽,都要砍靈隱峰上百年老樹做柴火。
阿歡沒見過火,也沒見過燒烤。她立于一旁靜靜地看,火光映照下的側顏神情專注認真。
賀蘭狠下心不跟她講話,自己拎著串靈禽的樹枝慢慢轉。那層外皮被烤得金黃,泛著油亮亮的光,香味四散。
阿歡湊得離賀蘭又近兩步。偏她還沒自覺,仍好認真好認真盯著火堆上的烤肉看。
賀蘭就喜歡她這副沒見識的樣。他從儲物戒中拿出柄小刀,小心割下一塊油香四溢的烤肉,誘惑小姑娘:“歡,想吃不?”
阿歡下意識點頭。
賀蘭循循善誘:“說句好聽的,師尊就給你吃。”
阿歡盯著烤肉默默想。
賀蘭掌握主動權,心里很得意,耐心十足地等她。
想了一會兒,阿歡說:“賀蘭師尊,好乖!辟R蘭有時也說她乖,應該是句好話。
賀蘭怔住,連手中的小刀掉了都不知道。
阿歡可惜地“啊”了聲,他連忙掩飾什么似的,把手中串著整只烤靈禽的樹枝塞到阿歡手里:“給你,都給你吃!
說完趕忙側過臉去,在阿歡看不到的地方,賀蘭亭整張臉都紅透了。
他發(fā)現自己不能被喊師尊。不如說這個稱呼誰喊都可以,除了阿歡。她聲色總很平靜,可碎冰般的音色反而將這個詞襯得……
色情。
賀蘭眼神四處亂飄,心虛極了。他不懂自己為什么滿腦子邪惡思想,一顆幾百年來沒為誰跳動過的心還成天“撲通”亂響。
小小壞心思開始冒頭,賀蘭忍不住從身后把人撈進懷里,雙臂環(huán)住小姑娘,下巴搭在她頭頂:“歡,好歡兒……”男人變著稱呼喚她名字。
阿歡正拿著手中的樹枝準備整只啃。她把頭向后仰了仰,潑墨色的眸望著賀蘭。她總也這樣,不明白的時候,就想用自己雙眼去看。阿歡問:“賀蘭?”
賀蘭“唔”了聲,含糊說:“好阿歡,你最乖的……”
是個阿歡很熟悉的句式。
賀蘭別別扭扭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喊喊師尊?”
阿歡記掛著手里還不斷冒著熱氣的美食,痛快極了:“賀蘭師尊!
賀蘭脖頸都慢慢染上薄紅。他輕咳一聲,變本加厲:“再喊一聲。”
“賀蘭師尊。”
“再喊。
“賀蘭師尊!
“再喊!
“……”阿歡懶得理他了。
墨發(fā)的少女拿著手中的烤靈禽觀察了會兒,“啊嗚”一口,咬掉一大塊兒肉。吃得好香,連雙頰沾了油漬都沒意識到。
賀蘭作為評級不合格的保姆,也不知道給小姑娘擦擦嘴。
此時,他部分神識正在識海內與另一縷神識幻化出的土撥鼠頭目進行著激烈辯論。一個說:
“我與阿歡已靈肉相融,早晚該結成道侶,行那什么什么事有何不可!”
另一個噴他:“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賀蘭又說:“師徒之稱只是虛禮,修仙界強者為尊,還有誰敢說我不成!”
“吱吱!吱——吱吱吱!”
賀蘭依舊不服:“笑話!我已化神后期,恢復男子身份又有何懼?”
土撥鼠頭目安靜了一會兒,轉過身和躺得歪七扭八的土撥鼠大軍竊竊私語。
賀蘭自認已經贏得這場辯論,心中得意,準備離開。
也是這時,停止討論的土撥鼠頭目扯住了賀蘭的衣擺。那雙黑溜溜的眼珠映出他的笑臉:“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聞言,賀蘭臉色猛地一變!
他一揮袖,土撥鼠頭目的神識連掙扎也沒有,便回歸本源。
靜立于識海內的男人面容扭曲,好久,扯出個自我安慰式的假笑:
“我也……不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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