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縮在賀蘭懷里沒動。
她疑心這個人腦袋不太好,才會連自個兒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賀蘭不知她如何看透自己變裝,心下著急,摟起阿歡就要走。掌門把手帕一丟,朝他光速離開的背影大喊:“仙尊,那我就把阿歡記你名下了啊,我真記了。
已經(jīng)飛出好遠的賀蘭仙尊遙遙給他發(fā)了一個“滾”。掌門聞言,麻溜滾去給阿歡記名。葉音氣急敗壞,傳音入密被屏蔽,他嚎得像看見了絕世負心漢:“賀蘭,你好狠的心!”
賀蘭一路從主峰飛回側(cè)峰靈隱殿,才把懷中少女放下。他上著妝,眼尾飛紅,盯著人的時候銳利兇狠:“你怎么看出來的?”不再是女子的聲線。
阿歡不說話。
賀蘭冷笑:“怎么,不敢說?”看起來隨時準備嚴刑拷問。
阿歡不知道這有什么好說的:“看,就知道。”
賀蘭不信,懷疑阿歡眼中有什么法寶。他捏起阿歡的下巴,湊近了觀察?勺笄朴仪疲运衿诘男逓,也沒瞧出個所以然。只覺得這雙眸很冷,不適合生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待松手,阿歡下巴赫然出現(xiàn)一個指印。賀蘭有點不自在,又想起另一件事,少少少許的不自在立刻轉(zhuǎn)變?yōu)椴粷M:“為什么覺得青嵐最好?”他可不喜歡那家伙。
“他……”阿歡找詞用,“安靜!边B動彈都不帶動彈。
賀蘭性子急,受不了別人慢慢吞吞:“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聽著好費勁!
阿歡:“我還在,學。”
賀蘭要爆炸了。他想把阿歡提回主峰退貨,又氣這個人知道他秘密,不好隨便放走。于是對著阿歡無理取鬧:“貌美的女子大多心腸壞,我看,你也不例外。你就是故意說話慢吞吞,好把我氣死。”
阿歡心道,原來旁的人那么容易就會死。
賀蘭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無理取鬧完,就問:“既然拜入我門下,名字總該說了吧?”
“阿歡!
“我說全名!
阿歡還是同樣回答。
賀蘭不想浪費時間跟復讀機說話,自己從阿歡腰間扯下名牌來看。果真只有這兩個字。他抬眸:“你不知姓氏?”
阿歡搖頭,又點頭。
賀蘭產(chǎn)生祝南風同款誤解,對阿歡態(tài)度便好上一些。他想了想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如此,你便跟我姓吧!
“賀……歡?”阿歡覺得不是很順口。
“賀蘭歡!辟R蘭糾正她,“復姓,賀蘭!
阿歡:“哦!币矝]說接不接受跟他姓。
兩個人相對無言,過了一會兒,阿歡問:“那你,只有姓,沒有名?”她聽見掌門和葉音都只叫他賀蘭。
賀蘭嘲笑道:“小丫頭片子還想知道你師尊大人我的名字!
阿歡不講話,只看著他。那目光罕見地帶上一點點同情,賀蘭被看得不自在,問她:“干嘛?”
阿歡說:“沒有名字,可憐!边B她都有名字。
賀蘭:!。
青年立時炸毛,襯得眼尾飛紅更顯妖異:“哪個說我沒有名字!?”
阿歡誠實回答:“我!
賀蘭腦子一熱,脫口而出:“好好記住,你師尊叫賀蘭亭!”說完反應過來,立刻補充:“不對,不要記住,也不要讓別人知道!”
阿歡:“哦!
賀蘭:……
他突然覺得好疲憊。于是抬抬下巴,示意阿歡給她尊貴的師尊,賀蘭亭本亭奉茶。阿歡沒收到他含蓄的示意,動也不動。賀蘭氣得自斟自飲,一連喝了叁杯茶。
阿歡好像理解了什么,也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賀蘭見她不等茶涼就往唇邊遞,下意識伸手阻止:“傻的嗎,也不知道燙!”說完自個兒先被杯沿灑出的茶水燙了下,連忙去摸耳垂。
阿歡問:“什么是,燙?”
賀蘭要被她氣死了,快瘋掉了,半半句話也忍受不了了。這是哪里來的山村姑娘。不對,山村姑娘也知道燙!她該是個傻的!純傻的!他在自己廣闊的識海里尖叫打滾,發(fā)泄完了又喝一杯茶,語帶滄桑:“歡,實話說,你到底打哪兒來?”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阿歡搖頭,不想說。
賀蘭威脅她:“不說我給你脖子擰斷!
擰斷脖子其實不礙事?墒,怕惹麻煩。她只好道:“我不會,說!边B何處出身都不會說,賀蘭死也不信。他非要問出個所以然。
這次。阿歡想了很久。那張面癱臉上第一次露出極不情愿的神色:“冰原。”她說,“我們,都這么叫。”
賀蘭亭沒在修仙界聽過這個地方。他想阿歡也許是凡界出身,因著什么機緣,才來到修仙界,開始修行之道。他哼哼,依舊不饒人:“哪怕是凡界,也有茶。即使出身農(nóng)家,也會燒火做飯。哪有人會不知道燙?”
阿歡情緒不好,不想理人。這人又說了許多新詞,她想自己思考,覺得一直說話的賀蘭亭好吵。
于是阿歡說:“你好煩!弊终粓A,沒有半點停頓磕絆。
賀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