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玖夕被打后,自己從凳子上下來,滾到血里,嘴唇血艷的刺眼,不能即刻站起來,陰森的看了皇后一眼,抓著地板往臺子下面爬,身后拖了一地的血。
行刑的皇后之前打過招呼,那三十下打得不輕,皇后表面上端的起,心里卻還是惴然的,鳳玖夕剛才那一眼實實在在的恨她,必須要想辦法除掉她。
辛洛兒和鳳卿蘭心疼的流淚。
她不讓羽涅和白夭扶,今日她受罰不是屈服于誰的淫威,今日所受的屈辱只會讓她記著以后凡是都要多長記性,她受皇后一黨陷害,也是再懲罰自己。
若是不變強,她自己死了也罷了,但是誰敢利用她傷害她所在乎的人,就是侵犯了她的底線,絕不可饒恕。
她爬到冰冷的臺階邊,一雙黑靴站在臺階下,擋住了她的身影。
“玖夕,哥哥扶你!兵P酒歌的聲音里透著哀傷。
鳳玖夕眸影漆黑,蒼白的小手上沾了灰塵,摸了摸他的鞋,仿佛是在感謝他,沉聲道:“太子哥哥,你讓開,幾步臺階而已,我能走!
她冷峻的樣子像是一只生著反骨的小狼崽,倔強而頑強。
鳳酒歌表情心疼,默默地讓開。
自責沒有保護好她。
鳳玖夕從幾階上滾下,血滾得滿身,也一聲不吭,她想要站在極陽的位置,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將來要承受會比這更多,不淬煉好自己,一點風雨就要雪夜瀾來保護,她要做的是與他共同承擔危險,而不愿做一個依附在他身邊的莬絲花,她相信雪夜瀾也會更欣賞勇往直前的她。
她腦袋被曬得發(fā)暈,忍痛繼續(xù)朝蒹葭宮的方向爬。
一把水墨紙扇遮住了她頭上的烈日。
清涼的風里夾著一縷若即若離的木葉香,鳳玖夕抬頭望見他溫潤如霞的面容。
他微微俯身,沒有說一句話,伸出手,交流都在眼神里。
鳳玖夕默了片刻,低頭繼續(xù)往前排,他就撐著傘隨她,不近不遠,不咸不淡,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的在乎。
鳳帝在樓上望著,鳳玖夕這份堅強的心性和狠勁,很難找。
讓他想起想起了那個女主天下的預(yù)言,九璃的江山只要是在他的血脈下千秋萬代,他更愿意找到一個能馭天下的繼承人,太子和玖夕這是一個他難以做出決定的困擾。
面色濃重,離開廣場。
鳳玖夕爬了一個時辰才回到蒹葭宮,國師也跟著她一個時辰,不說別的這份耐心就很難得。
她從空間里拿出靈藥,蒼白又帶著調(diào)趣的望著國師,“羽涅要給我上藥,你還不走!
她眼里水瑩,因為虛弱,透著一抹柔情,她根本就不知道對國師來說誘惑多大。
他立在原地有些愣。
“公主傷得很嚴重,奴婢要剪開她的褲子,國師還不走!
月滄梧作了一揖,“公主好好休息,微臣告退!
撞到了后面的屏風,心不在焉的離開。
鳳玖夕臉上浮起一絲笑,國師經(jīng)不起逗,太純情了,以后可怎么找媳婦兒。
月滄梧是很擔心的,認真的分析著鳳玖夕剛才打趣他的表情,像是一個懷情的少女,表情糾結(jié),她是不是還對自己保留著一丁點別的意思。
羽涅上好藥后她屁股上的傷全好了。
辟邪的聲音破喳喳在她識海里響起,
“死丫頭,你怎么不跟他們打,不保護好自己。”
鳳玖夕道:‘世上有很多事不能用武力解決。’
辟邪哪管,在空間里憤憤不平的跺腳。
剛才鳳玖夕挨打時把金篆筆空間封閉了,它看不到外面,也感知不到任何聲音,這也是她修為提高才能做的事。
白夭燒好熱水,鳳玖夕去泡了個澡,換了身淺藍色的寢衣,出來就看到雪夜瀾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屏風后,雙眼如同幽暗的深淵,
這個男人是要出嫁怎么的,最近往她這里跑得比較頻繁。
“雪夜瀾,你怎么又來了!
“我本不打算來的,可感應(yīng)到你又做了危險的事。”
他的眼色好像要滅人。
鳳玖夕怕他擔心,沒說那件事。
他臉上還有一點兒狐疑。
“阿夕,有心事要和我說,你性子急,不一定事事都能考慮的周到。”
她道:‘雪夜瀾,你說怎樣才能擴大自己的權(quán)力,最好是能要挾人那種。’
她隨口說說,不指望雪夜瀾能幫助她,這男人要說打人是一流,低武大陸玩權(quán)方面,她覺得可能還不如太子。
可她的話就像是圣旨,雪夜瀾在很認真的思考。
她又道:‘國師預(yù)言我會女主天下,可我不想和太子哥哥爭!
雪夜瀾第一次從鳳玖夕臉上看出疲憊和無奈。
焐熱她的手,情真意切:“阿夕,如果你在這里累了,和我回靈域,那里是我的地盤,沒人敢害你!
可鳳玖夕覺得她身份不對,或許還不如在這里。
她搖頭,“這是我的試煉,在哪里都一樣會遇到。”
雪夜瀾不再執(zhí)意勸她。
“阿夕,我上回聽你說,你很有錢!
鳳玖夕點頭。
“你想擴大權(quán)力,可以從錢這方面下手。”
鳳玖夕呆呆地凝望著他不解。
“掌天下財權(quán),令諸卿臣服,即便是四際動蕩,你掌握著經(jīng)濟命脈,也沒人敢輕易動你!
鳳玖夕愣了愣,低武大陸的人要吃五谷雜糧,要用錢,她若真掌控了天下財權(quán),不管九璃還是云耀她不是都能玩轉(zhuǎn),別說一個小小的皇后了,倒時便是鳳帝也得向他低頭。
君上大人一把線拉出來,她就理出了頭緒,想到了李弄月的父親,可以從他那里接線。
她再次看向雪夜瀾眼里都在閃光,她收回剛才對他的評價,要是他能一直在自己身邊,熟悉了九璃的中樞運轉(zhuǎn),她覺得自己可能玩兒不過君上大人。
幸好這男人與她一條心,若是為敵,不得算計死她。
雪夜瀾對低階大陸的一些操權(quán)弄勢的事其實是了解的,他分體為找阿夕在低武大陸蕩了百年,看過王朝更迭,看過天下動蕩,卻從來沒干預(yù)過這些事情,正因此他開創(chuàng)了天樞樓,若是決定和阿夕成婚,天樞樓的用處才算是真正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