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帝雷霆之怒,扇了她一耳光。
“不許你侮辱月棠!”
皇后笑得花枝亂顫:“鳳紫宸,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你看清楚了,這么多年陪在你身邊的是我,你愛她愛得再深,她心里的位置也是昭王的,就算你囚禁了她又如何,到死她都還在為昭王謀退路,而你只能日復(fù)一日的去懺悔,其中的滋味可好受。”
鳳帝也不打她了,他垂著手臂,身影很孤獨(dú),頭上的白發(fā)像是落滿了雪,陰暗的盯著皇后,也沒有再打她的沖動了。
失魂落魄:“滾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皇后不笑了,清冷道:“皇上,求你饒過兄長一命!
鳳帝的理智還沒被她剛才的話完全沖沒,“朕已經(jīng)做到這份上了,你別妄想刺激朕對他心軟!
“皇上....”皇后嘶啞的一聲,像是杜鵑啼血。
“滾!”
這個世上讓他改變過決定的,只有那個死去的女人。
她穿過云母屏風(fēng),身體搖搖晃晃的,險些被裙子絆倒,不知不覺走到門口,太子還在那里,玉色的革帶緊系在腰間,身姿挺拔,如同一座玉山,穩(wěn)立不移。
他的歌兒長大了,不再需要這個母親了。
這個夜晚,有人歡喜有人愁。
陸茗玉因?yàn)樗赣H的事,連學(xué)也沒去上了。
陸府滿是守衛(wèi),她只能躲在風(fēng)陌寒的房間里。
“陌寒,現(xiàn)在我只能依靠你了。”
她靠在風(fēng)陌寒懷里。
“茗兒,你會陸府去吧,我爹會想辦法保你!彼f的情真意切。
“陌寒,連你也要拋棄我嗎?”陸茗玉直視著他,臉上有幾絲悔恨。
她為了得到這個男人費(fèi)盡心思,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語都是假的,他到底還是變了心,轉(zhuǎn)了意。
灰心道:“風(fēng)陌寒,我為了你只身犯險去藏寶閣偷血草,被鳳玖夕那賤人下藥,讓樂平王那畜生玷污了,你承諾過我的永遠(yuǎn)也不會背叛我!
她的目光黯淡,森銳如刀,透著同歸于盡的決絕。
風(fēng)陌寒表情變轉(zhuǎn),趕緊珍惜的握住了她的手,“茗兒,你別想多了,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珍貴的。”
陸茗玉表情冷冷的,癡緊的抓住他的手,指甲扣進(jìn)他手指里,用力刺破。
“我知道你是不會變心的,對吧,陌寒!彼狙氖种笓崦纤哪槪竭吘従徆雌鹨荒ㄔ幃惖男。
風(fēng)陌寒臉色白里反青,他雖說是抖m屬性,也受不了陸茗玉往他臉上抹血,何況這血還是自己的。
他趕緊拿開她的手指,答得心驚膽戰(zhàn),“茗兒,我不會變心的。”
陸茗玉微笑著掙脫開他的手,眼底黑蒙蒙的,“我就知道陌寒哥哥對茗兒最好了。”
她用帕子細(xì)細(xì)擦拭掉風(fēng)陌寒指尖的血跡,黑森的眼里仿佛反射了血光,聲音癡纏:“茗兒也不想看到陌寒哥哥受傷流血!
她把帕子折好放進(jìn)了自己懷中,仰望著他道:“陌寒,只要你不背叛我,茗兒會一直對你好。”
風(fēng)陌寒怔怔道:“茗兒,我也會一直對你好的!
陸茗玉眼中的血光消散,恢復(fù)了她在人前慣有的單純善良的樣子。
“我先去陸府看看情況,明天再過來!
她走后,風(fēng)陌寒臉色浮青,坐到椅子上,剛才被陸茗玉掐過的地方還在冒水。
陸茗玉出陸府獨(dú)行在黑夜里,躲在墻邊悄悄看陸府的情況,她的母親還在里面。
走了一截路后,拔出佩劍轉(zhuǎn)身指向身后。
夜色里,他的頭發(fā)忽而吹開,露出病白綺美的容色。
陸茗玉陰暗的臉色都亮了亮,對方身上沒有一絲玄氣。
劍尖挑在他下巴上,“你是誰,為何要跟蹤我!
“一個來幫你的人!鼻嗄甑哪樕苷\懇。
玉樓聽說陸茗玉下落不明,這兩晚路過陸府,就是為了等陸家人出現(xiàn)。
“幫我?”陸茗玉陰靄的看著他。
他表情冷麗,“去云耀找景郡王,他會幫你救出丞相!
丞相歷任兩朝,身上掌握著九璃大量情報,不管落到哪個國家都有用武之地。
玉樓可以放棄對鳳玖夕仇恨,但是鳳帝害死了他父王,他沒有辦法直接下手就只能攪弄這趟水。
陸茗玉收劍放過他。
“你為何要幫我。”
玉樓不發(fā)一言從她面前走過。
次日陸茗玉直接潛進(jìn)了皇宮告訴陸后這件事。
當(dāng)然就有人報信去云耀。
三日,丞相不見了,大理寺牢房只留下幾灘血水,散發(fā)著奇異的香味。
大理寺懷疑是香舌丸的味道,這種靈草練成的丹藥,腐蝕性很強(qiáng),而且云耀獨(dú)產(chǎn)這種毒草。
鳳帝大約懷疑人是被云耀的人劫走的。
同時陸府也有人來報,內(nèi)院的守衛(wèi)和大理寺的情況一樣,陸夫人也消失了。
只有陸茗玉主動跑去陸府,哭哭啼啼的,問她什么也不知道。
鳳帝欲把她關(guān)起來,她跪求要參加完學(xué)院考試。
鳳帝想這陸茗玉也掀不起多大風(fēng)浪,再有皇后求情,就由著她了。
不管怎樣一定要贏了鳳玖夕,再脫身去云耀和父母團(tuán)聚。
鳳玖夕也聽太子說了這件事,思來想去,覺得此事太過離奇。
云耀的人,她目光一緊,下課后就去往玖寶閣。
后院,林風(fēng)颯颯。
涼亭一角,一枝橫斜的白玉蘭開得正好,疏林間,隱藏著天青色身影。
鳳玖夕快步過去,苔生云階,柱角淺翠。
玉樓青色袍紗與環(huán)境完美融合。
安靜的美。
冷白色手指在宣紙上勾勒。
她無心賞景,漫步到他身側(cè),目光落在那副畫上。
一個衣袂蹁躚的紅衣少女,站在秀美的桃花樹下。
細(xì)看眉眼之間和她有幾分相像。
“玉樓,你畫的這是誰!
“是你!彼麜炄局t衣。
鳳玖夕不記得自己穿著紅衣在桃花樹下過。
“這是你想象中的我!
“在夢里!庇駱峭9P。
整幅畫都有種縹緲之感,難怪鳳玖夕一眼沒認(rèn)出來。
她注意力轉(zhuǎn)移:“玉樓,我問你,大理寺丞相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玉樓畫好,把畫小心翼翼的拿起來。
“四公主覺得玉樓畫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