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很難搞。
顧千秋從地上站起來,摔得離他最近的是南門明珠,還在地上。
顧千秋沒有要拉一把的意思,而是斜睨他一眼,嫌棄之意溢于言表:“怎么見你就倒霉?你有去看過醫(yī)師嗎?”
說完,顧千秋也沒在乎這話的奇怪邏輯,朝著郁陽澤去了。
至于衛(wèi)致和郎本?
這倆小子仗著熟悉地形,落下來的一瞬間早就沒影了!
顧千秋伸出手,郁陽澤哀怨地看他一眼,顧千秋立刻條件反射:“你聽我解釋!”
郁陽澤搭上了他的手,顧千秋一用力,郁陽澤起身。
然后顧千秋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
自己為什么老是要“解釋”?
自己到底有哪里對不起這小子了?!
但郁陽澤并沒有追著他要解釋,而是充滿敵意地看了南門明珠一眼。
那六壬書院的院主大人是如何的人精?
豈能跟顧某人同日而語?
南門明珠立刻就看出了郁陽澤的不軌之心!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鋒了一瞬間。
南門明珠:他可是你師父!
郁陽澤:哦。
南門明珠:你當(dāng)真要將他置于不利之地?!
郁陽澤:……哦。
顧千秋雖沒看懂這眼神,卻頓覺不爽,一把將郁陽澤扯到自己身后:“你倆眉來眼去什么呢?”
郁陽澤:“……”
南門明珠:“……”
南門明珠閉一下眼睛:
他不知該痛恨顧千秋多情,還是該慶幸顧千秋無情。
“千秋……”他說。
“誒!”顧千秋直接打斷,“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但你先別說。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放心,我懂,我都懂。事不宜遲,咱們現(xiàn)在還是快找找出去的方法吧!
比之言嚴(yán)之雀、俞霓等人,南門明珠跟他沒那么大的仇。
這一番話,顧千秋自己說得很滿意:又表達(dá)了態(tài)度,又擋住了廢話,還指出了目標(biāo)?刹凰阃昝烂矗
不過,南門明珠應(yīng)該不是這么想的。
南門院主憋了一下,緩緩道:“我覺得你不是很懂!
顧千秋自信道:“不,是你不懂。南門院主,干脆咱們相逢一笑泯恩仇,誰再提過去誰是狗,從此我走我的陽關(guān)道,你走你的獨(dú)木橋,可好?”
南門明珠,進(jìn)則喜當(dāng)狗,退則心郁結(jié),非常為難。
但顧千秋還沒意識(shí)到,這番話他有一半是說給郁陽澤聽的。
雖然心中并沒有明確概念,但他說完之后,看了郁陽澤一眼。
郁陽澤含蓄地站在他身邊,然后……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雖然松開得很快,但顧千秋能看出來,他心情不錯(cuò)。
但下一秒,顧千秋游開始莫名其妙:不對啊。
但不對的次數(shù)太多了,他幾乎也沒怎么猶豫,就隨它去了。
管他的呢。
最后一遍,顧千秋宣布:“看看這是哪里,找找怎么出去吧。”
第135章
周圍光線暗淡,卻不是純黑。
月色就好像是水波,在頭頂很輕地晃動(dòng)。
但沒想到的是,這個(gè)陷阱居然非常大,他們腳下的看著像個(gè)小廣場,旁側(cè)四通八達(dá),不知通向何處。
世間上珍珠、瑪瑙、翡翠、鉆石,值錢的東西無數(shù),全隨意堆在路邊,附有綾羅綢緞、珍寶藥材不計(jì)其數(shù)、堆積如山。
而小廣場最中間的,是一柄“傘”。
這傘乍看起來像個(gè)涼亭,九曲歪把的黃羅華貴非凡,傘下擺了一把太師椅,背后懸著一張拖地畫卷,上畫著鴻蒙初生的父神像。
這傳說中的人物隔得歲月太長,連是不是真的存在都存疑,畫像更多的是個(gè)精神寄托。
且由于畫師不同,其父神容貌各異。
有的將其畫成了三頭六臂、有的畫成了人首蛇身、有的則將空白畫卷賣給旁人,美其名曰:天地?zé)o形。
但比起那些充滿了畫師想象力的畫卷。
這一副,則顯得如此平平無奇:
畫卷沒有背景,人像也是普通的模樣,兩只眼睛一張嘴,穿著黑紫色的衣服,有點(diǎn)朝制服的感覺,不笑不怒,平靜地看向外界。
但這一幅畫自有其妙處。
雖然不知隔了幾千還是上萬年,但人與畫對視的一瞬間,便有種生動(dòng)的活感。
好像是個(gè)真人,冷不丁地看了他一眼。
顧千秋和郁陽澤都停了步子。
半晌,顧千秋沉吟道:“好像是活的……”
郁陽澤也沉吟道:“嗯……”
但這絕對是無稽之談。不必多想。
顧千秋又道:“但感覺沒什么惡意,應(yīng)當(dāng)不會(huì)害人!
他們修煉之人,對他人的殺意都是很敏感的——不敏感,也活不到今日。
看了幾眼沒得要領(lǐng),顧千秋看向別處:“找找出路吧!
這地方奇珍異寶眾多,怎么看都不像是個(gè)專門的陷阱。
更像是衛(wèi)致狗急跳墻。
周圍的通道很多,這里像個(gè)樞紐。
顧千秋對郁陽澤道:“你選一個(gè)。”
郁陽澤:“誒?”
顧千秋解釋道:“要是以前,肯定輪不到你選。但這次重活一次,我好像格外倒霉。而且遇到了南門院主,肯定更加倒霉了!所以你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