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望理所當(dāng)然道:“這是規(guī)矩。他畢竟是顧盟主所指定的接班人,當(dāng)今的仙盟盟主!
聽了這話,顧千秋差點沒笑出聲。
顧千秋:“他是個屁!
盟主大人一語雙關(guān),罵得很是熟練。
顧千秋冷笑:“你那是什么表情?搞得像是跟嚴之雀很熟的樣子。但你連修真界的人都不是吧?今日之前,見過如此多仙修么?”
這話說得還挺不客氣的。
按理,以廖承望這種“冷面閻王”的長相和性格,不可能不跟顧千秋翻臉。
但廖承望卻對他們格外友善。
這小孩兒靜悄悄地盯著他們,看了良久,然后才道:“秋珂說你們是貴人。你們……究竟是誰?”
不知底細深淺,秋珂不會貿(mào)然將他的身份說出去。
小狗.逼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就好像沒那么討厭了。
……算了,還是很討厭!
不過他們此行去同悲盟,顧千秋也沒打算繼續(xù)隱瞞身份了。
娘的,等見到了仲長承運,他就拼命告狀,非得把這些人全都送到閻王殿里去!
此時,顧千秋也大概猜到了廖承望態(tài)度忽然轉(zhuǎn)變的原因,旋即起了一點逗樂心思。
顧千秋將郁陽澤拽過來展示,道:“你對修真界的事了如指掌,又怎會不認識他?”
郁陽澤:“……”
郁陽澤假裝自己是一棵樹。非常配合。
但廖承望這小傻蛋完全沒認出來,呆愣愣地:“?”
顧千秋循序漸進:“你不認識他,但你總認識他手里的劍吧?”
郁陽澤:“……”
俠骨香被拽起來展示了一番。
但那小傻蛋還是:“……啊?”
這逼沒裝上,顧千秋徹底變成了個面癱。
看來廖承望只是書看得多、故事聽得多,見識卻相當(dāng)短淺。
顧千秋只好冷冷地翻出了俠骨香劍銘。
那寒鐵神兵之上,“俠骨香”三字熠熠生輝,威名赫赫響徹九州四海,直接亮瞎了廖承望的狗眼。
“!”廖承望瞪大眼睛,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來,“原來,秋珂是同悲盟的人!”
震驚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那小狗逼是如何騙他的。
但剛剛時機已過,現(xiàn)在裝逼也沒意思了。
亮明身份之后,顧千秋無語,就想催著他快些走。
但廖承望“啪”地一下就跪下了。
顧千秋:“!”
廖承望對著郁陽澤振振有詞:“請仙尊收我為徒!”
然后就是“砰砰砰”地磕頭。
你小子,現(xiàn)在就不怕把花蝶教的人引來了?!
郁陽澤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面,很沒經(jīng)驗。
于是他在零點零一秒的猶豫之后……
抽出了俠骨香。
顧千秋左手按住郁陽澤的手腕,右手拽起廖承望的后領(lǐng),道:“別磕了。他不要徒弟,我也不要。”
廖承望心痛、震驚、難過。
看起來要碎掉了。
廖承望低聲地痛心疾首:“秋珂和我說,機會總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讓我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你們。還說你一定會心軟的!我……我會努力的!”
顧千秋:“!”
郁陽澤再次把手伸向了俠骨香。
怪不得姓秋的那狗.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瘋狂暗示他收徒弟。
所以你丫早都想好了是吧!
但其實歸根結(jié)底,廖承望的根骨很不錯。
顧千秋陷入了短暫的糾結(jié)和猶豫。
繼而扭頭一看。
他的小徒弟歪著頭、皺著眉、疑惑訝異的表情,還有那么點委屈和不可置信。
明顯也要碎掉了。
兩個人像碎冰冰一樣,各自安好地碎著。
那顧千秋必然不能選擇其他人。
顧千秋立刻義正言辭地表示:“秋珂說錯了,機會是留給有機會的人的,你沒機會了!
郁陽澤表情稍霽。
顧千秋受到莫名的鼓舞,再度表示:“而且你若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今日必然不敢當(dāng)狗皮膏藥!
他說得神神秘秘,氣氛拿捏十分到位。
可惜廖承望的見識確實短淺,不顧一切地猜測:“你……你是‘明霞照劍霜’的令狐良劍?”
顧千秋:“……”
廖承望:“誒?居然沒猜對嗎?或者,您是不出世的高手,暫時天碑無名?或者是同悲盟哪門哪派的長輩長老?”
你問得可真含蓄啊!
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就沒完了,顧千秋心累地表示:“算了。你若真想修道,今日浮月城事畢,我會看你表現(xiàn),給你引薦個仙門。”
廖承望興奮追問:“五大仙門?”
“你這死孩子還挺敢想啊。”顧千秋假裝罵了一句,“就五大仙門,他、他們不要的話,就去同悲盟吧!
廖承望急切而深沉:“我能直接去同悲盟嗎?”
顧千秋:“不能!”
顧千秋像驅(qū)趕蒼蠅一樣揮手:“去去去,現(xiàn)在的小孩兒一個比一個煩人,別廢話了,上前面帶路去!”
廖承望應(yīng)了一聲,美滋滋地上前帶路了。
顧千秋心累地一回首,看見郁陽澤微微蹙眉,站在他身后。
好在顧大盟主已然在無形之中,修煉出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