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色輕衣的神女離開小彎城之后,這個不信花蝶教的少年理所當(dāng)然地被所有人排擠。
雖不至于太過激地將他處死。
但是看屋內(nèi)的裝潢,也知道他的日子并不好過。
“她要孩子做什么?”仇元琛的腦子亂七八糟地就飛出去了,“難道其實滿上醉是個被渣男辜負的苦命女人,曾經(jīng)有一個心愛的小孩和她相依為命,但是這個孩子后來因為各種意外死掉了,所以她就全世界找一些跟他孩子比較像的小孩,以滿足她想做母親、思念孩子的心!”
郁陽澤:“……”
東白:“……?”
顧千秋:“你還不如說她是單純的餓了,就好這一口呢!
仇元琛居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可能性——然后把東白嚇得悲傷得要哭過去了。
顧千秋道:“而且你不要先入為主,花蝶教的教主是滿上醉,卻不一定是那個女人。”
仇元琛道:“今天那個小孩?”
雖然他也覺得,作為天碑無上的人物,親自滿世界跑地去發(fā)展教眾挺跌份兒的,像個神經(jīng)病。
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天碑之上,俞霓、凌晨、琉璃等人,哪個不是神經(jīng)病?
就迅速釋然了。
“他只是做的準備比較周全!背鹪≌f,“如果沒有那個壓制靈力的陣法,郁陽澤未必贏不了他!
顧千秋就看著仇元琛。
而仇元琛說完就立刻想起來了。
現(xiàn)在的郁陽澤,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少年了。
若他打一個人,還只能是險勝的話,只能說明,那個人也是天碑無上的人物。
其他人他們都熟,只有這個滿上醉是忽然出現(xiàn),完全不知深淺的。
仇元琛道:“那你這也不能說明,滿上醉就是那小孩兒。我就覺得她是教主的可能性挺大!
顧千秋擺擺手,示意不和他做這些無謂的爭辯。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
砰!
一道寒光裹挾著什么暗器,像是流星飛略一樣,直接穿透窗戶,猛地襲向顧千秋!
然這一次,沒等郁陽澤和仇元琛有所動作,他自己的反應(yīng)居然是最快的!
郁陽澤下意識去摸俠骨香,但長劍已經(jīng)被顧千秋反手抽出,劍芒寒光一閃,割裂昏暗燭光,將那道流光打得偏出去,“砰”地砸在房梁柱上,然后——
房子就塌了。
幾個人灰頭土臉地抱頭鼠竄。
顧千秋手忙腳亂地爬到外面,才想起來沒有修為的東白。
抬眼,就看見仇元琛一身寒意和一身墻灰,冷冰冰地看著他,山雨欲來。
郁陽澤走到顧千秋身邊,似乎想問話:“師父……”
但他猛地被顧千秋一推。
顧千秋踩著野猴下山,就從沙礫瓦堆上飛了出去,俠骨香帶著破開一切虛妄的架勢。
居然是“千秋同悲七十二式”中的一式!
千秋同悲七十二式,只有不到一半示過人,但其本源是一樣的,仇元琛和郁陽澤當(dāng)然可以認出來。
而他,手握長劍的時候,居然硬生生把野猴下山都帶出了一股虛無縹緲的靈意。
“山林點雪!
顧千秋輕聲念出劍名。
第99章
山林點雪。
顧千秋劍意清明,幾個縱身飛躍,那邊剛剛發(fā)出暗器的方向立刻有勁風(fēng)閃過,有個人的聲音:
“呵。晚上好!
這聲音老幼莫辨,連男女都分不清,只覺一股陰冷之感順著脊柱蔓延上來,好似伺機而動的毒蛇。
顧千秋追了幾個縱身,才想起來仇元琛和郁陽澤,一扭頭,那兩人居然被他甩掉了。
不過俠骨香在手,顧千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這裝神弄鬼的給了結(jié)了,當(dāng)即猛追。
忽然,他覺周圍景色眼熟,居然回到了那座鬼宅里面,不知道是從哪個斷墻追進來的。
就到了那井邊。
顧千秋淡淡道:“就剩你我了,也沒必要裝神弄鬼了吧?你在怕什么?”
話音一落,他身后貼得很近的地方,響起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是么?”
這距離近到,幾乎貼在他的耳邊,能感覺到氣流吹動。
顧千秋想也不想,回手一劍,被那人猛地躲開!
接著他以一種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掐住了顧千秋的脖子!
顧千秋一瞥,總于看清了這人的——“形狀”。
他很漂亮,但是依舊不辨男女,陽剛和秀氣的極致融合在他臉上,居然完全不突兀。
他皮膚如玉,嘴唇卻殷紅若飲過血,左邊眼下有一個黑色的圓形圖騰,好像神秘而古老的禱詞,雖未曾見過,卻隱隱有種神力。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卻不是勁裝,有種皮革的質(zhì)地,胸前開口略大,能看見他脖頸上帶著裝飾用的黑色玉石項鏈。
大概是個男人。
顧千秋不認識這個人。
但從他用出靈力偷襲的那一瞬間,顧千秋就產(chǎn)生了一種極端的危險感——這和此人的靈力修為高低無關(guān),純粹是源自一種直覺。
顧千秋被扼住了脖子,那人手腕力氣很大,幾乎要擰斷頸部,但他卻用一個非常刁鉆的角度,俠骨香反著上來,自下而上從他胸前劃了過去,硬生生劃破了他的衣服,在皮膚上留下淺淺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