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瞪著眼睛:小姑娘好對付,老王八可難啃!快走!
郁陽澤:……?
顧千秋悲愴的發(fā)現(xiàn),小徒弟不知何時與自己離心離德,現(xiàn)在連最簡單的眼神交流都做不到了。
仇元琛莫名其妙:“顏子行?”
乞丐一言難盡地看著顧千秋——被郁陽澤抱在懷里的顧千秋。
仇元琛卻已經(jīng)看習慣了,離恨樓主完全沒意識到有什么問題:“干嘛?這丫頭誰。磕隳镒?”
公儀濛率先炸了:“說什么呢?他是我?guī)熓!?br />
她指著顧千秋嚷嚷:“好啊,你敢騙我?!你原來認識郁陽澤!那你還告訴我說,你跟郁陽澤有仇!你還出手打暈我!”
顧千秋:“……”
顧千秋抓住重點:“師叔?……你是壁港不二莊的人?”
公儀濛大概沉浸在“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謊言,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我已經(jīng)在江湖上漂泊了十年,我的心早已和冰一樣冷了”的痛苦之中,拒絕和顧千秋再進行任何交流。
她看著郁陽澤:“還我東西!”
顏子行上前,一把將她拉出俠骨香的拔劍范圍,繼續(xù)用難言的目光死死盯著顧千秋,手臂上因為太過用力都爆出了青筋。
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他最終一言不發(fā)。
第77章
顏子行盯著顧千秋,眼神里飽含著譴責、傷慟、痛苦、哀怨……等等等等悲憤欲絕的心碎。
簡直就像是一個!
一個!
被拋棄了的小媳婦。
仇元琛遲疑了大概十秒鐘,就用非常嚴厲的目光看向作案分子。
那眼神底明明白白寫著八個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郁陽澤看似沒有表情,實際上用隱秘的目光,哀怨地看了顧千秋一眼,一副心碎的要死掉的樣子。
顧千秋瞪大眼睛。
顧千秋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顧千秋怒喝:“顏子行!你有病??”
他遷怒于公儀濛,轉(zhuǎn)頭罵道:“你跟你師叔都是傻.逼!一個湖而已!陽澤,回白玉京去搬了還他們!省得你贏了她,她也上咱家門口坐三十年!”
公儀濛懵逼:“什么三十年?”
郁陽澤:“哦。”
顏子行痛苦地一閉眼。
當年被姓顧的支配的恐懼又冒出來了——雖然來之前是真的很希望他就是顧千秋,但現(xiàn)在還是難免冒出了一股想置他于死地的沖動。
只是打不過罷了。哈哈。
仇元琛在一邊挑眉:“喲,老顧,原來是因為這事兒。嘖,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沒翻過去啊?差點我就又要以為……”
在顧千秋的死亡凝視中,仇元琛禮貌地閉上了嘴,繼而顧千秋才不解氣地表示:“執(zhí)著的蠢貨!
公儀濛執(zhí)著地追問:“到底什么三十年?小師叔,你被他關(guān)了三十年?!他他他……”
“他是顧千秋?!”公儀濛捂著嘴巴,連退十幾步?幢砬椋@丫頭的思緒已經(jīng)亂七八糟地飛遠了,“我早就聽聞顧盟主在那方面有些、有些……難以啟齒的怪癖!他格外喜好男色,他、小師叔你……!”
郁陽澤莫名其妙。
而且莫名其妙到已經(jīng)表情上都露出來了疑惑,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大字——好大的臉。
公儀濛不服:“怎么了?你別看我小師叔現(xiàn)在不修邊幅!”
以顏子行的形象來看,他何止是不修邊幅,他簡直是望風三十里外就能熏死一片人。
但公儀濛渾然不覺,自豪地表示:“我小師叔好歹也是朱顏榜上的美人!”
眾人:“……”
連顏子行都忍不住捂住了臉。
顏子行無可奈何地轉(zhuǎn)移話題:“顧盟主,我不是為了那個湖……”
公儀濛打斷道:“我是!”
仇元琛道:“老黃歷了啊。原來是這個債主。一個湖而已,你們不二莊還分兩代人來要,是打算變成終生的事業(yè)么?一人來守三十年?”
公儀濛強調(diào):“這不是一個湖!這是尊嚴問題!尊嚴!”
郁陽澤回想,問道:“驚鴻山?”
顧千秋無語道:“他們不二莊的洗劍湖,顏副莊主比武輸給我了,我擺在驚鴻山上造景的。當時他就耍賴坐門口了!我說還他,他說不要,我說那不然你就在同悲盟門口坐滿三十年。誰知這死心眼的說,三十年后再和我比武!
顏子行靜悄悄地聽。
顧千秋怒目而視:“后來我說,別說三十年了,就是你坐三百年、三千年,都不可能贏我。他不信!
眾人:“……”
這種口吻,還真是曾經(jīng)顧盟主能說出來的話啊。
顧千秋現(xiàn)在看他是真覺得晦氣——當然主要是因為仇元琛和郁陽澤都已經(jīng)很不講義氣地閉了氣——唯獨留他一個人,差點被這味道熏得第八次翻過去了。
“走走走。”顧千秋拉著郁陽澤的胳膊,“我顧某人一言九鼎,說還你,就還你,別追著我們了!”
誰聊顏子行又一步追上他們。
郁陽澤護在顧千秋前面。
雖俠骨香沒有出鞘,但他的態(tài)度很明顯,誰都知道只需一聲令下,他就會隨時拔劍。
顧千秋拍了郁陽澤一下,問顏子行:“干嘛?”
顏子行雖然要了三十年的飯,但只是天碑上無名,不是郁陽澤這種小孩兒可以隨便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