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當無怨無悔的女配, 就等著最后奉獻生命和名聲,給女主姐姐讓道什么的,還是算了吧。
路昭拍了拍肚皮, 已經想好了自己要去哪兒了。
回娘家那是不可能的。
這種奇葩世界, 爹媽當然都必須是要無條件站在女主那邊的,否則就是渣爹渣娘。
于是,作為妹妹的女配就理所應當被犧牲了。
真要回去,那不是還得在被賣回來?
說不定還要被打罵一頓呢。
路昭可沒興趣找虐。
好在王府上普通的丫鬟仆人也不知道主子的打算, 別的不說,物質上沒有虐待王妃的意思。
路昭知道今晚這洞房花燭夜, 不管是對主角團隊中的誰來說, 那都是個笑話。
等是不可能等的, 她自己拆了發(fā)髻, 把身上華麗麗的婚服一換, 就穿上了從屋子里找出來的一套方便行動的男裝。
一看這就是新置辦的。
雖說男主他沒打算和新娘子住一起, 可作為王府的主人,正院兒里有他的東西再正常不過。
現在就便宜了路昭了。
空間里小東西多得是, 她也不在乎美觀不美觀,拿出剪刀咔嚓幾聲,再隨意拿針線縫幾下,就能穿了。
再看頭發(fā)。
此時女子的頭發(fā)可不能隨便修剪。
這一頭黑發(fā)披散著, 幾乎要到腿間了,實在是累贅。
要真來個賢妻良母的角色扮演,就必須得忍耐。
府上有的是丫鬟伺候, 也不用擔心梳理頭發(fā)的問題。
可路昭根本沒打算留下, 那看這一頭長發(fā)就很不適了。
她也沒什么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念頭, 跟剪衣服一樣利落, 幾刀下去就把頭發(fā)變成了比肩膀處略長一點兒的樣子。
也是這個時代特殊,否則她都能再剪短一些。
如今這個長度正好,直接綁起來弄個丸子,再用頭巾一扎,看上去就跟個小少年似的,不會太突兀了。
新房里的殘局她也沒打算收拾。
新郎官又不是個死的,既然能把新娘子娶回來當擺設,那有她沒她都一樣唄,新房里的東西就由他來善后好了。
他不是很擅長裝嘛。
新房里的東西也不少。
除了一些帶有皇家標記的東西不方便,其他的路昭干脆直接一掃而空,全部帶走。
以后能用得上的地方多著呢,反正都不是好人,她“借”走一些良心不僅不會痛,還在胸腔里活蹦亂跳呢。
等到路昭搜刮結束,這原本瞧著富麗堂皇的喜房,看著就跟被土匪洗劫了似的。
甚至還有布料的碎片和斷掉的頭發(fā)。
新婚夜,房間里的燭火不會太多,就是需要一種昏暗曖昧的氛圍。
可此時,那跳躍的燭火中,瞧著這場景,竟還有點兒滲人。
要不是道具難得,路昭還真想把當初在游樂園拿到的燈籠放出來,看看那個“病弱”王爺能不能被嚇死了事。
可惜……
既然嚇不死,那就算了。
她遺憾地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非?上в械臇|西帶不走。
要知道,這些裝飾也有不少挺值錢的呢。
對了……
正主不在,府上又都去前頭辦喜事了,庫房里的東西,好像不少吧?
路昭眼珠子一轉,笑了。
她偷偷打開了喜房的窗戶。
作為一個不受重視的新娘子,這邊自然是沒有人守著的。
她也不是什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換下了那身累贅的衣裙以后,動作飛快地就爬出了窗戶,一路摸進了王府內部。
女配好歹也是在這府上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雖然沒有摸透過男主的秘密,可這王府的大致布局也是知道的。
現下正好便宜了路昭。
秘密庫房是找不到的,可男主這王府的私庫一找一個準啊!
也用不著拿什么鑰匙了。
路昭本人就是安保方面的高手。
要用在防范對手上,那肯定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把目標保護得嚴嚴實實。
而要用在反攻上……
“咔嚓!
庫房這落后的鎖頭,不過一個回合,就被打開,落入了路昭的手里。
前頭的客人們又吃又喝,一個個紅光滿面,仿佛誰也沒注意到這門親事的不妥之處。
府上的仆人也大多被這里絆住,沒誰去在意主子的行蹤,更沒誰去關心一下今天才進門的王妃。
王府的正主,這會兒卻還在另一家內院里,身邊依偎著的是一個身形纖細的漂亮姑娘。
“阿嚏!”突然一個響亮的噴嚏響起,他的背后莫名有些發(fā)涼。
旁邊的姑娘立刻坐直了身體,關切地朝他看來:
“你還好嗎?要不要我讓人去煮一壺姜茶過來暖暖身子?”
臉上帶著面具的男人微微勾起了嘴角,摸了摸女子的臉頰,笑著說道: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約摸又是哪個宵小在背后議論我。倒是你,聽說你為了妹妹傷心到生病,現在還好嗎?”
女子眼睫顫動了一下,小聲道:
“我……唉,妹妹她也是個可憐人,我不過是偶感風寒,哪里有什么嚴重的呢。只是爹娘太過關心,對我過于看重了些,這才叫府上都添了亂,倒叫你看笑話了!
……
他們倆這你來我往的,路昭是不知道的。
可某位的噴嚏,大概和她有關吧。
難得做了一回劫富濟貧的事兒,路昭想想空間里裝著的那些東西,就差點兒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病重王爺好。
這個馬甲果然有用。
不管是皇帝,還是明面上的攝政王這個身份,為了表示自己的仁心仁義,都會隔三差五給病弱王爺賞賜。
什么秘密庫房不知道,反正這王府上明面的私庫,就讓她賺大發(fā)了。
這還是路昭挑挑揀揀,特意掠過了那些帶有標記,或者是個頭太大不方便轉賣的東西以后的成果呢。
至于某位王爺約會完畢,回來后看到空了大半的庫房,會不會被氣得吐血什么的……
路昭會關心嗎?
不會啊。
相反,他要真是吐血了,她說不定還要鼓掌歡呼一聲呢。
繞開了前面宴席的方向,路昭往后院兒而去。
王府這邊還養(yǎng)了不少好馬呢,順手牽一匹走,也不為過吧?
正好今兒個王府上進進出出的客人不少,各種馬車轎子也多得是,混進去都沒什么難度。
誰讓人家男主要保持住病弱王爺的人設,府上都不能放太多厲害的侍衛(wèi)人才呢?
叫她鉆了這空子,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
撈了一大筆錢財,又牽走了一匹寶馬,就坐了一趟花轎,便賺了個盆滿缽盈的路昭,非常順利地出了王府。
她不慌不忙,一路牽著馬,大搖大擺從外面走過,還有精力去觀察了一下這個時代的古風建筑,以及街上的熱鬧場面,這才出了城門,騎上馬,往更偏遠處去了。
至于怎么出城門……
王府上順手摸走的令牌可真有用啊,嘻嘻~
和心上人談天說地,從詩詞歌賦聊到了人生哲理,終于心滿意足歸來的攝政王,到了府上時,天上的月亮都已經高高掛在半空中了。
府上熱鬧的人群也都散去,各回各家。
畢竟誰都知道病王體弱,經不得他們多鬧騰的,留下又勸不了酒,也鬧不了洞房,沒意思。
吃過了飯,送過了禮,那就走了唄。
王府上的下人再是不濟,那也是一個王爺的屬臣,處理起內務總沒問題的。
于是,等主子回來,管家早已經將府上的事情都處理妥當,過來跟他匯報了。
“嗯……”攝政王此時已經解下了面具,露出了他本來的相貌,看上去儀表堂堂,除了唇色略淺,看著有幾分虛弱,瞧著和正常人也沒什么兩樣。
管家顯然是個知情人士,對此并無二話,規(guī)規(guī)矩矩垂手立在一邊,把今天發(fā)生過的事情,還有府上來的那些客人的反應,都一一說清楚了。
攝政王聽到最后,才問了一句:
“那女人沒鬧吧?”
“沒呢,”管家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從進新房起,就沒什么動靜,應該已經歇下了!
“嗯,”攝政王揉了揉眉心,根本沒有過去看看的打算,“明天就讓人搬出正院,就說我身體不好不能打擾。看好了她,不準人在府上惹事,也不允許她出府見別人!
“是!
管家低頭答應下來。
他也不明白,主子既然不滿意這門婚事,為什么要同意。
而且,新婚第二天,王妃不僅沒能跟主子同房,還要搬出正院,之后在府上的處境恐怕會很糟糕……
但他一個管家,可不會妨礙主子的事兒。
那位王妃,既然主子不在意,他這個下人就更不會為了她出頭了。
所以,即便對此不解,管家也沒有多言,聽后便退下了。
誰也沒想到,新房里此刻已經是人去房空,本以為已經歇下的新娘子,這會兒甚至都不在京城里了。
由于沒人重視,自然也沒人去多問一聲。
等到第二天要通知人搬出正院的時候,一個個的才傻了眼。
完蛋了……
王妃人呢?!
這么大的事兒,可不敢瞞著王爺本人。
管家忙不迭地找到了主子,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王,王爺,王妃她,王妃她……”
她跑了?
被人搶走了?
憑空消失了?
這該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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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攝政王:她最好給我老老實實。
姐姐:妹妹太可憐了。
路昭:舞臺給你們,我先走了,送禮物我可以收下,人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