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人面面相覷良久,空氣僵滯得都快結(jié)冰,是夏川站起來,打破尷尬局面。
“我去超市幫你買根冰棒敷一敷!
席姚還沒來得及拒絕,人已經(jīng)走出去好幾米,兩個男生面對面碰上,各點了下頭后錯開,沒有任何怪異之處。
但她莫名心虛,等人走遠,才低著頭挪到周呈決面前。
外套拉鏈拉到頂端,下巴縮在毛衣領(lǐng)子里,劉海低垂,整張臉都被遮擋。
跟臺球室老板兒子砸了人家玻璃窗被發(fā)現(xiàn)時一模一樣。
當(dāng)時他剛跟人打完兩局,坐在角落里點了根煙,跟看電視劇一樣看人家教育孩子,心道自己小時候大概從沒這么不省心過——就算真做錯了事,也沒人管教。
周呈決眼睫微斂,止住遐思。
“抬頭。”
兩個字冰碴子似地扎進席姚耳朵里,席姚微微顫了顫,不敢抬。
她不想高估自己在對方心里的重要性,但以她對周呈決的了解,這件事若讓他知道,事態(tài)發(fā)展很可能會失控。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找個借口趕緊溜走,但對方明顯看穿她心思。
溫?zé)岬氖终茝亩道锾统鰜恚瑴蚀_無誤地撥開衣領(lǐng),攥住女孩小巧的下巴抬起來。
泛黃路燈下,細嫩白皙的皮膚撒上一層朦朧的暖光,左臉叁道紅印卻生生斬斷了這方上好的綢緞。
周呈決眉目一凜,出口的話比剛才冷硬百倍,
“誰做的?”
這樣明顯的人為痕跡,席姚根本沒有撒謊的余地,她伸手握住男生僵硬的手腕,順著手掌滑下去,穿進他骨節(jié)分明的指縫間,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他腦中緊繃的弦。
還好他沒躲開。
席姚默默呼了口氣,快速簡單講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略過了那些難聽的話,也沒提任何人的名字。
話音落下很久,面前的人也沒動靜,席姚慢吞吞地抬起頭,卻跟他視線撞個正著。
“沒事的,回去冰敷一下,明天早上就好了!彼龘u搖周呈決的手,動作和語氣都是討好,想讓這件事快點翻篇。
......
“所以,”
“你提前找了夏川,把他的號碼設(shè)置成緊急聯(lián)系人?”
男生抓住寥寥數(shù)字中的重點,中間有短暫停頓,這空隙的一兩秒似乎灌進了無數(shù)冷風(fēng),席姚從他眼里看到熟悉的疏遠和淡淡戾氣。
男生語氣里連明顯的高低起伏都沒有,但這話字字都似在質(zhì)問。
“不是,你聽我解釋!毕χ钡赝斑~了步,把距離拉得更近,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說我不找你是因為怕你行事太極端嗎?
“去買藥。”
周呈決兀自中斷話題,撂下叁個字,根本沒給席姚思考的余地。
跟著到了破圍墻邊,席姚才回過神,猶豫著小聲提醒,“周呈決,還要上課呢。剛剛夏川還說要給我買……”
意識到不對,她立即噤了聲。
兩人身在樹叢中,僅有的光線都被擋得只剩零星,男生轉(zhuǎn)頭看她,沒說話,也看不清表情,但明顯在問——所以呢?
席姚無奈閉上了嘴。循規(guī)蹈矩這么多年,一朝重來,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被她經(jīng)歷個遍。
她走神,沒注意到前面的人轉(zhuǎn)過身沒動,往前邁,一下子結(jié)結(jié)實實撞上他胸膛。
硬邦邦的,又加上剛才那一巴掌余韻還在,腦子暈暈乎乎,條件反射地抱住周呈決,生怕摔了。
可還沒站定就被壓至一旁立柱,周呈決大手枕在腦后,避免了再次磕撞,但這種室外隱蔽的環(huán)境下被他圈在身前,更呼不出氣了。
“席姚!
“啊?”
她應(yīng)聲抬頭,陰影投下來,微涼的唇瓣覆上來,含住她的,一下子把她的疑惑遲疑全都抽走。
舌頭長驅(qū)直入,卷住她的小舌糾纏,抵得她唇間處處發(fā)麻。
一邊舔舐,一邊吮吸,兩人腮幫都用力到稍稍內(nèi)陷,席姚小手緊緊抓住他胸前衣料,胸腔狂跳,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感覺口腔中所有空氣和液體都要被他席卷掉一樣。
她承受不了,不住后退。腰間的手瞬時提上來,小心躲開有傷的地方,抬起下頜,與腦后的手一同用力,哪里有機會給她逃出生天。
與上回接吻截然不同。他渾身占有的欲念盡顯,力氣大到她沒法反抗,一味地侵占,掠奪,在她口腔里留下自己的味道和痕跡。
席姚直觀地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越來越熱,越來越硬,緊繃的像一塊剛出爐的烙鐵,急需沁入水中重獲新生。
她的呼吸全靠周呈決施舍,腦子里形不成具體的念頭,但那東西隔著好幾層厚衣服抵在腹部仍有感覺——這得多硬。
他一定很難受吧,席姚想。
小手躊躇半晌終于下定決心,想幫幫他。
周呈決卻先一步松開她唇,后退。失去支撐,席姚差點滑倒,心底還有些莫名的惶然。
粗重的呼吸漸漸平息。
半晌,周呈決低聲道,“席姚,別再讓我看到你和夏川在一起!
適應(yīng)了微弱光線,彼此都能看清對方五官,尤其是盈盈爍爍的雙眼。
他看著女孩被親得紅腫還泛著水光的唇,手跟著撫上去,輕輕摩挲擦拭不知是誰的涎液,眼神黯澹卻篤定,
“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在他面前對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