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一個騙子,還是最低級的那種——為了錢而來。
什么妹妹,她還姓李呢,她從未試圖融入林家。
這個家中現(xiàn)在有四個目標——媽媽是最難下手的,她行事完全從心,誰也動搖不了她。
予河得她真?zhèn),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連他這個哥哥都不在乎。
他嘛,不需要多說了。
最容易的就是林山,那個癡迷于所謂愛情的瘋子,他早看出他對林月有不軌之心了。
*
結(jié)果如他所料,給他們二人獨處的機會——雖然予河也在就是了——邀請大哥回來坐坐,他最近為不幸福的婚姻煩心,一定樂意和他抱怨兩句。
過于順利了,居然直接撞破了現(xiàn)場。
這下會趕她出去了吧?
林家不需要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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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大哥似乎覺得她是被強迫的——證據(jù)的確不充分,醉酒狀態(tài)無法被認定為自愿。
也無所謂,她去和林光那個小廢物作伴了,至少眼不見為凈。
但是予河怎么盯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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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面對面的考察讓他覺得茫然。
這女人太傻了,當騙子都不合格。
而且她不是不想融入林家,她是不知道怎么做。
她討好別人的方式都太笨拙了。
比如整理書庫——誰要她整理了,他的擺放都有自己的道理。
比如把植物搬去能曬太陽的地方——哪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要自己做這種事?
管家還一直笑著看她忙活。
“如果她能從付出里感受到自己的價值,就讓她去做吧!
媽媽是這么囑咐他們的。
但真是……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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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騙子。
李家兒子生病是真,但腎源他已經(jīng)暗中幫忙找好,就等著進手術(shù)室了。
她卻以此為借口找予河要錢。
第一次,他可以容忍。
但第二次,借口更加拙劣,連予河都覺得有問題了。
予河學(xué)不會拒絕,但他手上活錢不多,全拿去投下個月的畫展了。
所以他這個做哥哥的得幫她一把。
可不是無償?shù)摹?br />
這么想掙錢,就用老辦法掙吧。
室內(nèi)人多,空調(diào)開到了最大,林予止卻還是覺得悶熱。
那個騙子起起伏伏,一邊哭著一邊問他:
“真的……會給我錢吧?”
他那群沒什么人性的朋友都開始懷疑自己了:“止哥,我怎么覺得我像個壞人呢?”
“你難道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林予止忍不住嘲諷。
嘿。那人擺擺刻滿刺青的左臂,把騙子抱入懷中?薜谜婧寐,過來,讓我親一口。
“夠了!绷钟柚拐酒饋,雖然才到第三個,但錢他已劃到騙子的賬上,“我錄像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騙子的雙眼失神,只是不住地點頭。
我畢業(yè)就會離開Z市。
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了。
這正是他想聽的話。
只是不知為何,他現(xiàn)在很煩躁。
趕走所有人,把騙子一個人留在桌上,林予止往隔壁走去。
“哥哥……”他那有毛病的弟弟正貼著墻癱坐在地,他看完了全程,李暮在哭時,他也在哭。
他倒是第一次見予河哭。
但予河果然還是和過去一樣,只會等在原地,不改變自己,也不改變他人。
“我想娶她……”
林予止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回去他就毀了予河那幅未完成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