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柔……”
明淵低低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似乎在想什么,但是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伸出左手,緩緩摘下半指手套,果然,虎口上有個煙疤。
這個疤出現(xiàn)那一刻,不僅商以柔盯著看,就連一旁的季朝和那個“阿昭”也一起看過來了。
“阿昭”抿著唇,看著這個煙疤眸子里透露出不一樣的光彩,良久才嘆了口氣和季朝說道。
“以前我把他認成你的時候,他也沒多大,記憶中他可怕疼了,受點小傷就能哼哼半天,那個時候我覺得他和我印象中的你不一樣,你受多重的傷都不會說出來,永遠能笑著去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
林昭伸手挽上季朝的胳膊,“那個時候我在想,也許是時間過去那么久你換了個新身份,就和原本的性子不一樣了,因為我一直能感覺到他是你!
同宗同源的氣息,只不過一個能力很強,一個是個輕飄飄的普通人。
“后來我發(fā)現(xiàn),即使他的樣貌和你一模一樣,一切都來源于你,但他還是活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另一個季朝,甚至都可以取代你了!
林昭知道自己說這話把明淵捧得很高,但是她知道,就連季朝現(xiàn)在都對明淵刮目相看了。
“以前他那么害怕疼,現(xiàn)在感覺盡失,對自己是越來越狠了,現(xiàn)在他做著你做過的事情,行事風格上和你越來越像,但是,他真的把你們之間區(qū)分開了。”
他真的把你們之間區(qū)分開了……
他做到了他是他自己,季朝是季朝,他創(chuàng)造了一個真正的人格,他是明淵。
林昭這些話,只有季朝聽得到,他伸手和她十指相扣,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三百多年前創(chuàng)造出他的那一刻,之后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注定的,一直以來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個故事,你們都在故事里面走了一遭,而我站在最高的視角看完了一切!
他側目,勾唇露出一個笑容,“阿昭,沒有釋然的是你們,不是我。”
噩夢游戲之前也有過無數(shù)次類似游戲的發(fā)生,而三百年前那一次的游戲,明淵就參加了。
那個時候季朝被種種因素束縛,他想破解這一切,卻又做不到,于是,有了明淵的存在。
本只是想設一場局,未曾想到明淵竟然有了自己的獨立思想,他用和季朝一模一樣都臉全讓不同的性格接觸了所有人。
就在那些年里,他幾乎可以說是代替了季朝的存在,就連這次噩夢游戲都是他主持的。
他做得很好了,可是周遭那些人知道真相以后,每個人都在可憐他,他們都覺得季朝是那個惡人,可以掌控明淵的生命。
但,并不然
故事里的他們無法釋懷,故事外的季朝早已不在乎這一切。
他是除天道外最高等的存在,已經(jīng)沒了那些負面思維,他創(chuàng)造明淵那一刻,思想也到了真正的大成。
他早已決定放手讓明淵自己在人世間走一遭,所以,真正不能釋懷的,是故事里的人。
看故事的人,看一眼,便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