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标懡瓐蝾D了頓,可能覺得自己趕人的意思太明顯,又描補了一句,“你玩得開心!
鄧媛一口怒氣還沒發(fā)出來,哪里會允許他們輕易離開?當即厲聲喝道:“站住,我有話問你女朋友!
陸江堯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耐煩,按照他的脾氣,鄧媛對自己這么大呼小叫,他會理她才怪……但考慮到對方是安染的表妹,他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賣她一個面子。
“她還不是我女朋友!彼O聛,硬邦邦地說了一句。
鄧媛果然被噎了一下,心里暗恨陸江堯不識趣,既然剛才都默認了她的說法,現(xiàn)在又突然出聲解釋是幾個意思?
看他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總不可能是為了告訴她,他倆沒關(guān)系隨她怎么欺負吧?
“你脖子上那條項鏈我要了,出個價。”鄧媛不再糾結(jié)陸江堯的態(tài)度,畢竟她真不是來為難人的,只是想和他的“準女友”做個交易。
連北兮不吭聲,一臉神游天外的樣子。
“喂,你是聾子嗎?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鄧媛氣極,哪來的阿貓阿狗,也敢在她面前擺?
“陸江堯,管好你家的野雞,別給臉不要……啊!”
她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連北兮用隨手接過的香檳潑了一臉。
可惜拍賣會準備的食材酒水都只有一口的量,她這杯酒也就堪堪讓鄧媛濕了大半張臉,對頭發(fā)和衣服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陸江堯被連北兮出人意料的舉動嚇了一跳,下一秒身體就先于意識擋在了她面前,及時抓住了鄧媛試圖扇下來的巴掌。
怒火沖天的鄧媛氣得眼睛都紅了,臉頰上的酒水還在滴滴瀝瀝往下流,堂堂豐勇小公主,何時這么狼狽過?
“陸江堯你什么意思?居然敢攔我?沒看見她對我做了什么嗎?你信不信我讓她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連北兮毫無懼色地站在陸江堯身后,剛才即便他不出手,鄧媛的耳光也落不到自己臉上。她敢潑人,自然做好了對方會反擊的準備,怎么可能傻傻站在那里任人宰割?
不過陸江堯肯站出來是好事,壞人自有壞人磨,他朋友嘴賤找抽,他負責(zé)善后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br />
至于鄧媛話里話外的威脅……連北兮沖她挑釁地翻了個白眼,年紀不大,腦子卻壞得挺早,真當自己在拍什么黑幫電影嗎?
“行了,是你嘴巴先不干凈,人家也只是好心幫你洗一洗而已!标懡瓐蛞槐菊(jīng)地打著圓場。
連北兮聽得渾身舒坦,果然陸江堯這嘴懟別人的時候再爽不過了。
鄧媛正在用侍應(yīng)生遞過來的毛巾擦臉,聞言譏笑道:“照你這么說,我還應(yīng)該感謝她咯?”
“倒也不用那么客氣,以后你小心點就行!
“陸江堯!我那不是疑問句!你是聽不懂諷刺嗎?”鄧媛看上去像只馬上就要氣炸了的河豚。
“這么大聲做什么?我耳朵又沒壞,你好歹注意點形象……真是,家里花了那么多錢怎么也沒教會你什么是文明禮貌!
連北兮忍笑忍得臉都在抖,要不是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有意無意地圍觀他們,她絕對要捧腹大笑不止。
“陸江堯,你有種!”鄧媛又吼了一句,隨即想到什么,忽然冷靜下來,似笑非笑道:“就是不知道我跟表姐說了,她會不會也同樣夸你一句……”
陸江堯臉色微變,下意識用余光去瞄連北兮。她的表情看不出異樣,想來并沒有聽懂鄧媛話里的意思。
他略放下了心,暗笑自己杯弓蛇影,連北兮怎么可能知道安染的存在?
看著正為抓住他痛腳而洋洋得意的鄧媛,陸江堯心下厭煩極了,卻又只能忍氣吞聲,退了一步示好道:
“她那條項鏈五萬買的!
連北兮:“???”不是,你這跪得也太突然太徹底了吧?鄧媛口中的“表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讓你……
好吧,她想她知道這個表姐是誰了。
這邊連北兮還在感嘆白月光的無限殺傷力,那頭鄧媛卻被五萬的價格震驚得連生氣都忘了。
要知道,現(xiàn)今世界紅寶石的定價大概是每克拉一百二十萬美元,純凈度高的紅寶石更是有價無市,做成精美首飾的無一不在拍賣會上拍出天價。
作為五大寶石中的一種,稀缺性注定了紅寶石未來的身價只會越來越高,特別是它身后還有一群富人在瘋狂追捧,將其視為身份的象征。
鄧媛今天佩戴的紅寶石項鏈吊墜差不多有兩克拉,是她母親當初花了近四百萬美元買下的,她也是再叁保證會好好愛惜,才成功借出來招搖過市。
一開始確實吸引了無數(shù)人羨慕渴望的目光,但在看到連北兮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后,鄧媛驀然覺得自己的不香了。
雖然很清楚對方項鏈上的紅寶石乃至鉆石肯定都是假的,可這工藝未免也太好了,好到鄧媛堅信如果戴的人是她自己,那么沒有人會質(zhì)疑它是假貨。
就好比她憑什么確定連北兮的項鏈是假的?不就是對方在他們的圈子里查無此人,且陸江堯不可能為一個女人一擲千金嗎?
有時候東西的價值,也得用它的人足夠有身份才顯得出來。
“我給你十萬,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都行,但你要現(xiàn)在就把項鏈摘下來給我。”鄧媛竭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友好親和,沒辦法,十萬塊買條這種品相的項鏈太值了,簡直就跟白送一樣。為了順利達成交易,她不介意給連北兮一點好臉色看。
連北兮被鄧媛勢在必得的樣子惡心壞了,十萬換一億,這家伙倒是挺敢想……
她沒打算搭理對方,而一無所知的陸江堯還當自己替她做了筆好買賣,興沖沖地湊過來說:“兮兮,我來幫你摘……”
他臉上就差直接寫著“快來謝我”四個字了,連北兮忽地共情了鄧媛方才的感受——這是哪來的二貨?要不是托生在慕江集團,估計還沒長大就給人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