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對手指:“不是呢,帥哥你誤會了,我不認識他的!
“你認不認識關我屁事!
“……”
嘴毒成這樣,長得再俊美也很差勁。這人是不是有情感障礙。
情報里沒說他嘴毒一說啊,難道是心情不好?或者是欲擒故縱?玩什么play?
少年不認為是他沒看上自己。
見帥哥要走,少年連忙小跑到他前面,攔住他去路:“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斷肢嗎!
一句話,字里行間都是難以掩飾的激動與狂熱。
周今休一頓。他偏身,慢條斯理地拉了拉假肢的定制手套。
少年吞口水的聲音很響,眼睛發(fā)直。他聽見帥哥問原因,被勾魂一般說出實情。
“戀殘,慕殘!
周今休瞇了瞇眼,那兔子應該沒有這種心理疾病,我的斷肢純屬是他白月光的一部分替身。
“你們殘疾人會被人歧視,用另類的眼光看待,我們這個群體就不一樣了,我們會給出最大的蔚籍和愛護,我們和你們天生就是一對!
少年言辭真誠:“帥哥,要試試嗎?”
周今休聽笑了:“你看我像是被人歧視的樣子?”
末了自上到下地打量,嗤道:“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你也配和我試。還有,以后出門前洗個澡,一身騷影響市容。”
·
陳子輕收到好友“周”上線提醒,他立即發(fā)過去信息:你不是在酒店消遣嗎,怎么上游戲了。
周今休:沒看到有哪個長了張陪我過年臉。
陳子輕:那你就在酒吧打游戲?
周今休:上來領領東西,過年活動多。
過了會,另一頭還是沒回信,估摸著不會再有。周今休就翹著腿打木樁練技能。
按技能的動作忽地一停,周今休起身去開門,俯視門口的人。
剛走到門前的陳子輕:“……”
他不可思議道:“你知道我在門外?”
周今休懶聲:“屬下有耳朵!
陳子輕心說,正常人的耳力可到不了這程度。他在周今休側(cè)身后往里走。
嚴隙跟進來,陳子輕沒回頭地說:“你在外面站著!
“是!眹老逗笸恕
周今休笑道:“七爺,怎么不讓嚴隙進來坐坐?包間又不是沒位置,容不下他!
陳子輕說:“那嚴隙你進來吧!
周今休不笑了。
·
嚴隙進了包間,在一旁站立。
保鏢到底不是管家,粗手粗腳的,不夠細膩。
陳子輕讓周今休給他倒果汁:“有朋友說在這里看到你了,我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問了下經(jīng)理。”
“你在包間里怎么挑人?”
他坐在窗邊往樓下舞廳看,這視角全是頭頂。
“那個發(fā)量挺多。”
接著又興沖沖地指著一個方位:“你左下方有兩個旋!
周今休說:“屬下對發(fā)量沒有要求!
陳子輕抽抽嘴:“發(fā)量是人的第三張臉,蠻重要的,可不能忽視。”
周今休:“第二張臉是?”
“手啊!标愖虞p看他拿杯子的手,“今休,你的左手前段時間受傷拆了紗布,里面的釘子什么時候。俊
周今休吐出二字:“再說。”
陳子輕偷偷翻白眼,就是不告訴我唄。
一杯果汁喝完,陳子輕心里活躍地說:“今休,我們下樓跳舞!
周今休撓眉毛:“屬下不會。”
陳子輕哼了聲,你不會,那我看的視頻里在舞池亂撩的人是誰。他看保鏢:“嚴隙,你陪我。”
嚴隙尚未言語,周今休就來一句:“七爺,嚴隙四肢不協(xié)調(diào),讓他打拳可以,跳舞真就為難他了!
“嚴某四肢很協(xié)調(diào)!眹老独涞馈
【不行也必須行!
【嚴隙完全瘋了!
【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愛一個人的可悲可憐可恨,比路邊討飯的流浪狗還卑微!
【幸好我永遠不會——】
周秘書的心聲戛然而止,因為他走位離奇地繞過嚴隙,插隊走在兔子后面,視野里是兔子一下一下掃在他腿上的尾巴。
·
陳子輕要是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他說什么也不會下樓跳舞。
先是嚴隙把摸他背的人打了,周今休在那人倒地后,“不小心”踩到了對方的手。
剛好是碰過他的那只。
后是一老總的兒子見到他,撇下身邊人過來打招呼,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一臉被欲望透支的富二代說家里有不錯的茶,想請他的秘書去品一品。
陳子輕沒直接表態(tài),他問當事人:“今休,你想去品嗎?”
周今休似笑非笑:“屬下對茶的興趣不大!
“那你……”
陳子輕只說了兩個字,周今休就突然打斷道:“既然七爺想屬下去,那屬下就去品一下!
隱隱厭冷,還有一兩分若有似無的委屈和譏諷。
我什么時候想你去了?!
陳子輕心里不快,笑出酒窩道:“行,你去品了回來跟我說茶怎么樣!
接著還故意在他耳邊說:“今休,你肯定是上面那個,你把燈一關,當他是你在酒吧物色的哪個小男孩就好了!
陳子輕暗中觀察周今休的情緒變化,我當初答應不再利用你買人情,現(xiàn)在卻言而無信,你不生氣嗎,沒什么想說的嗎,在心里說也行啊。
然而周今休反常的沉默,內(nèi)心死寂,他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再次販賣他的人,仿佛就是個普通的上司,大家族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商人本色。
·
不多時,陳子輕帶著一肚子氣坐進車里。他透過車窗看周今休上了那富二代的車,嘴角抿了起來。
嚴隙嗓音低沉道:“七爺,走嗎?”
“
走。
”
隨著陳子輕一聲落下,車立刻揚長而去。
夜色深重凄冷,車內(nèi)暖如春。陳子輕取下腕部的佛珠,掐著撥轉(zhuǎn),腦海里浮現(xiàn)周今休看他的那一眼,不斷重復著上演。
手機靜悄悄的躺在口袋里,沒有一丁點響動。
車過一個路口時,他眼皮抽了下:“調(diào)頭!
嚴隙的嗓音比平時還要冷硬:“七爺,前面不能調(diào)頭!
“那就再往前開一點,”陳子輕忍不住地急躁起來,“別跟我說還不能調(diào)頭。”
嚴隙開著車,面無表情道:“七爺后悔了,不想讓周秘書陪人喝茶了?”
“跟你有什么關注,你一個下屬,少問!标愖虞p不想多說,“開快點!
呲——
伴隨車輪倉皇地摩擦地面的是,刺耳的急剎車聲,陳子輕隨著慣性往前傾,安全帶把他勒疼了,他聽見駕駛座傳來聲音。
“七爺,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后悔了還有用嗎!
陳子輕還沒說話,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手上的手機響了,他看著來電顯示就立即接通。
“今休,你坐的車到哪了,別去了,你趕緊想辦法下車,今晚你還要領賞,喂,今休?”
似乎是誤撥的。
就在陳子輕確認通話情況時,耳朵捕捉到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聲。
“霍少,你別這樣,麻煩離我遠點,別摸我!
陳子輕腦子一嗡,想也不想就大叫:“你讓他摸你哪兒了?周今休,你被摸了,把自己——”
嘟嘟嘟
陳子輕無聲地補上后半句:“把自己弄臟了,我就不要你了。”
他不自覺地撥過去,那頭提示已關機。這個結(jié)果會牽引出無數(shù)的猜想,還都是不好的方面。
盡管陳子輕對周今休第一印象是精明腹黑城府深,相處中慢慢堅固了這一想法,后期通過小任務獲得他有三重身份的信息,此時此刻依舊為他的處境操心。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