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太蠢?
陳子輕隔著衣服捉他手指頭,晃了晃說:“你去不去給我買?”
“在家等我,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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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起沉快去快回,不但買了煙,還有打火機。
陳子輕點煙的時候,岳起沉帶著審判的目光鎖住他,氣氛怪嚴(yán)肅的。
岳起沉根據(jù)眼前人抽煙的動作神態(tài)確定,這是個老煙鬼。
他真正的老婆是個糟老頭?
陳子輕瞟了眼神色復(fù)雜的岳起沉:“僵尸哥哥,你又想什么呢?”
岳起沉不聲不響地問:“你叫什么?”
陳子輕睫毛微顫。
岳起沉捕捉到他的細微表情,嗓音一冷:“我沒資格知道?”
那氣勢洶洶和委屈微妙融合的架勢,儼然就是——這個家不待也罷,老子馬上就離家出走。
“輕輕!
岳起沉恍惚:“什么?”
陳子輕略帶嫌棄地咕噥:“你耳背。俊
“說誰耳背,我還不是不敢信!痹榔鸪涟阉降綉牙,手臂圈住他的腰,黏人地貼著蹭著,“是哪兩個字!
陳子輕說了。
岳起沉愣了愣,輕輕,這是個天生就適合含在唇齒間,翻來覆去地親吻舔弄的名字。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的名字?”
陳子輕隔著煙霧看他好一會,笑笑:“是啦!
岳起沉唇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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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岳是在兩個多月后蘇醒的,那時夏季接近尾聲,他醒來就有事要做,挺急的。
思明寺綠意盎然,蟬鳴四起。
陳子輕這次進寺廟了,不過他是腳不沾地,趴在岳起沉背上進去的。
這是老岳的法子,他的意思是,試試看,不行就拉倒。
岳起沉沒帶陳子輕路過佛殿,他走的后門小院,禪院荒涼,顯然沒有僧人回來打掃清理過。
陳子輕管不了寺廟的環(huán)境,他讓岳起沉背他去看老方丈,再看兩大護法和其他僧人。
老岳在兒子兒媳走后,拎著個袋子走到老方丈的墳前:“思明,我來看你了!
他從袋子里拿出帶過來的祭品。
包裝好的紅燒肉。
“罪過罪過,不好意思,我買的時候光顧著買我喜歡吃的了!
老岳趕緊把紅燒肉塞回袋子里,他扒拉扒拉,在亂七八糟的祭拜物品里找出兩個饅頭。
“你一個,我一個,就當(dāng)是陪你吃飯了!
“不是我肚子餓,僵尸是不需要吃東西的,你知道的吧!
老岳靠坐在墳包上,邊吃饅頭邊說:“你小徒弟跟我兒子好上了!
“說起來,你還是媒人。”
“你跟老天爺是好朋友,所以是四舍五入就是天意?”
老岳的牙齒撕扯掉一塊饅頭嚼嚼:“這饅頭不硬實,吃著不香,比那年你請我吃的差遠了!
吃完饅頭,老岳拍拍屁股站起來:“行了,下回再來看你。”
老岳走了段路,回頭瞧瞧墳包上隨風(fēng)搖曳的青草,他返回去,拽了一把草揣兜里,捻了一根咬在嘴邊,哼著小曲離去,有股子快意江湖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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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從思明寺回來,萎靡了一陣子才慢慢好起來。他看岳起沉在做法app上翻頁面,欲言又止道:“你別接單子了,要吃就吃我,我身上陰氣重!
岳起沉在挑大方的客戶:“不接單子怎么賺錢!
陳子輕說:“不重要了!
岳起沉一頓,他馬上就意識到發(fā)生了某個他不清楚的事,愛人也不會和他分享。他退出app:“聽你的,不接了。”
“這個家你說了算。”岳起沉沒事人一樣笑。
“我們還可以直播,主要是讀網(wǎng)友分享的經(jīng)歷!标愖虞p說,“你播,我在旁邊陪你,好不好呀!辈蝗欢酂o聊啊,總要找點事做,不能一直親親摸摸吧,都虛了。
“直播?”岳起沉捏捏他冰冷的臉,勉強答應(yīng)下來。
……
老岳外出一段時間,回來帶了很多財寶,能撈回來的都撈回來了。
“這個給兒媳!崩显涝谝欢沿攲毨镫S意翻找,拿起色澤好的佛珠就說,“還有這個,這也給他!
岳起沉磕著瓜子道:“別這個那個的挑了,不都是他的!
老岳一拍腦門:“也是,都是他的,全給他!
財寶被老岳撥開,他一屁股坐地上,找兒子要走一把瓜子,盤起腿說:“兒啊,咱把新家裝修裝修?”
岳起沉露出喪逼樣:“他不和我住棺材!
老岳吐瓜子皮:“為什么,棺材對他的身體不是也有好處嗎?”
岳起沉把老爹吐到他身上的瓜子皮扔回去:“他要直播,地下信號不強!
老岳:“……”
“他一個鬼,怎么直播?”
岳起沉不答反問:“爹,你聽說過雙修嗎?”
“這跟他直播有什么關(guān)系?”老岳明白過來,站起身沖過去,“你個死小子,你要和他雙修?”
話里有著掩蓋不了的羨慕。
老子怎么不能。
“之前我按照你的老法子對他使了,想讓他和我們一個物種,事情沒能成功,”岳起沉深思熟慮,“我打算試試這招,雙幾次看看他能不能半僵尸化!
岳起沉把瓜子磕開,神情一本正經(jīng):“我想把尸毒送到他體內(nèi)。”
老岳縱有千言萬語,也只蹦出三個字:“悠著點!
岳起沉信誓旦旦:“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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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是,一點也悠不了。
雙一次就是幾天。
老岳在亂葬崗和出來溜達的鬼魂嘮嗑:“都輕著點,我兒子兒媳在造小孩。”
鬼魂們:“……”
是不是欺負他們鬼沒腦子,兩個男的怎么造。
老岳背著手走來走去,造不了小孩,怎么沒完沒了。
兒子比老子有福啊。
日上三竿,老岳看到兒子從地下站來的時候,夸張地抖著腿道:“喲,出來看看你爹死沒死?”
岳起沉坐到石頭上面:“你都死八百年了。”
老岳瞥兒子:“完了?”
岳起沉輕飄飄道:“沒,他累了,罵我是驢,把我趕出來了!
老岳:“……”
岳起沉坐過去:“爹,那真是,神仙都不換!
老岳嫌兒子丟人現(xiàn)眼:“一邊去!
岳起沉的眉眼間滿是快活后的饜足和松懶,發(fā)自肺腑地感嘆道:“活那么久,遇到他以后才開始明白活著的意義。”
老岳重重地哼了一聲:“要不是我跟思明有瓜葛,他能把小徒弟送到你面前?”
岳起沉點點頭:“你還剛好沉睡了,我跟他過二人世界!
他好兄弟地拍拍老爹的肩膀:“爹,謝謝你沉睡得那么及時。”
老岳:“……“
岳起沉上來吹了會風(fēng),忽地一笑:“不說了,他想我了,我進去陪他了!
老岳瞪著飛快跑下去的兒子,他得多準(zhǔn)備些香燭供著兒媳,那小身板可別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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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想過再見邱燕林,沒想過是在哪里,什么時候,怎樣的情境之下。他看著招魂的邱燕林,半天才把張大的嘴閉上。
這是干什么啊。
陳子輕不合適宜地心疼起了岳起沉,那家伙日夜操勞地喂他尸毒,結(jié)果呢,他出現(xiàn)在邱燕林的招魂儀式上。
邱燕林把他招出來了又不說話,他揣摩不出對方的目的,索性按兵不動。
過了好久,邱燕林說:“果然沒走!
陳子輕不明所以之際,聽他來一句:“青天白日活見鬼,真觸霉頭!
“滾吧!鼻裱嗔职逊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