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姜河在等著岳起沉發(fā)現(xiàn)真相的那天。
陳子輕在心里苦笑,岳起沉要是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怎么想。
【叮,恭喜宿主陳子輕,支線任務二已完成,獎勵四萬積分,和一張兌現(xiàn)卡。】
兌現(xiàn)卡是刮刮樂,刮開才知道能兌現(xiàn)的是什么,彩蛋模式。
支線二不出所料地畫上了句號,陳子輕這個時間段開心不起來,他心神不寧之際,放在抽屜里的手機傳出震動,拿出來一看,是林疵發(fā)的信息。
林疵在信息里說:保鏢通知他,邱晁上樓了。
“砰——”
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是好幾聲槍響,砰砰砰。
陳子輕還沒緩過神,林疵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你二叔在樓下開槍亂射發(fā)瘋!
他明白,邱長銳把對他的不滿發(fā)泄在了他人身上。
邱長銳更想在他身上打掉所有子彈。礙于邱晁這個家主在,才沒能下手。
“別下樓,也別在窗邊探頭,他想不小心誤殺你!绷执糜杂种,“你還好嗎?”
“沒事!
陳子輕晃著神掛掉電話,岳起沉的眼皮合不上,這個時候被他翻身面朝里面。
當時在客廳,他沒遮擋,林疵都看見了。
他可以說是中邪了,畢竟岳起沉從事的行業(yè)很容易遇上這情況。
如果林疵問的話,他就這么回。
林疵估計顧不上問,只有等事情過去,他才會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什么。
陳子輕回林疵信息報平安,免得對方跟邱晁正面接觸。
這個時間點很不適合,會再生事端。
陳子輕想到什么,指著床上的岳起沉問邱晁:“他爹是不是在你手上?”
邱晁沒有矢口否認。
陳子輕瞪大眼睛,他要邱晁跟邱長銳放過岳起沉他爹。
邱晁遺憾地吐出兩個字:“晚了!
陳子輕全身發(fā)寒:“晚了是什么意思?”
邱晁掃向床的方向:“你說,世上還有什么比僵尸更長壽的嗎?沒有!
陳子輕連連抽氣,世代有錢的,祖輩拍照留作紀念很常見。
那對僵尸父子來了京城,難免被上個世紀有過交際的人的后代認出來。
“是你二叔發(fā)現(xiàn)的!鼻耜苏f。
陳子輕緊緊抿嘴,怪不得邱晁不在乎容器死活,原來是他有了長生的途徑。
岳起沉他爹以靈魂狀態(tài)出來,八成就是邱晁的手筆。
“幺兒,本來我們沒打算用僵尸,是出了個意外,容器提前破損導致陣法失效,爸爸總要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另找生路!鼻耜说耐桌铮婚W而過死氣沉沉的灰色。
陳子輕不由得心頭驚駭,邱晁僵尸化了?他為了避開邪惡力量的侵蝕,為了不死,對岳起沉他爹的身體做了什么,是注入血液還是做了別的?
亂葬崗的地下室被發(fā)現(xiàn)了,棺材,一地的稀世珍寶,老僵尸,小僵尸……
陳子輕頭暈目眩,他看邱晁的眼神,猶如在看豪門上位者最真實的樣子,貪婪歹毒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令人作嘔。
邱晁已經(jīng)不是陳子輕熟悉的父親了,他被欲望或是尸毒之類的什么侵蝕,影響了性情。
這樣的人是不會永遠得逞的,早晚都會自食惡果。
陳子輕見邱晁再次把視線投向床的位置,他繃著神經(jīng)擋在床前。
邱晁讓他放松:“有個老的就夠了,小的暫時用不上,先在你這存放著!
物品一般。
陳子輕正好說話,冷不防地眼前一花,邱晁毫無征兆地捂住他口鼻,掌心里有塊帕子。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
那天之后,林疵就跟小和尚失聯(lián)了,他安排在樓下的人傷殘嚴重,出租屋人去樓空。
林疵直接跟邱家斗,知道一切真相后,他不可能忍氣吞聲的做縮頭烏龜。
可就算他有預備,還是敵不過邱家。
林氏被圍擊,四面楚歌。
林父生前大概是猜想到了幕后之人跟邱家脫不了干系,才讓兒子林疵別調查下去。
林疵太年輕,盡管他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卻對付不了老辣的邱晁,更何況邱晁背后還有助力,整個邱家?guī)缀鯏Q成一條繩,同生共死,勢如破竹。
林家破產(chǎn),林疵不知所蹤。
豪門世家的驚天變故讓網(wǎng)民們一口瓜還沒咽下去,就有一口新瓜,囫圇吞棗。
這個五月,京城四大世家,四減一,只剩三大世家。
第二梯隊一時半會沒哪個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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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
大洋彼岸一國家,邱宜雪在開會,他支著頭,目光長時間地落在沒翻一頁的文件上面,底下各國高管都能看出他在走神,誰也沒點破。
開完會,邱宜雪回到辦公室,他接過秘書遞的咖啡喝一口:“甜點訂了嗎?”
秘書道:“訂了!
邱宜雪看了眼腕表,他放下咖啡辦公。
秘書走到辦公室門口回頭,發(fā)現(xiàn)老板又在看腕表,距離上次才過了一兩分周而已。
過一會就看,過一會就看,間隔那么緊湊有什么用,時間又不會因此加快速度。
六點還差十四分鐘,秘書看見老板下班,他跟同事對視一眼,老板今天比昨天提早了五分鐘。
就為了去大學給弟弟送甜點。
那弟弟不是二少爺,而是小少爺,夏天來這邊讀書,沒在公司現(xiàn)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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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宜雪把車停在學校后門,他屈指敲著方向盤,視線穿過車窗在出入大門的學生里搜尋。
不多時,一道身影走出來,看到他的車,向他奔來。他提前將副駕的車門打開。
少年離他越來越近,他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檀木香。
昏睡幾個月,頭發(fā)長出來了,戒疤也去掉了,沒留下痕跡。自古以來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這點事。
讓他驚訝的是,弟弟的語言天賦很高。
而弟弟的名字是他定下來的,邱安然,安然無恙。
邱宜雪在少年上車后,撩了撩他被細汗打濕的劉海:“跑這么快做什么。”
“車里涼快啊,我想趕緊上來!鼻癜踩怀吨鴗恤領口扇風,“大哥,你冷氣再打低點。”
“不能再低了,不然你會感冒!鼻褚搜⿺Q開一瓶給他,“喝點!
邱安然咕嚕嚕喝下去幾大口:“礦泉水沒味道!彼患偎妓鳎拔蚁牒葎e的。”
邱宜雪耐心道:“別的什么?”
邱安然被問住了,他呆坐著,腦子里空空的。
邱宜雪問:“還喝嗎?”
邱安然搖頭。
邱宜雪拿走水蓋上蓋子放起來:“給你買了甜點,是回家吃,還是帶你去海邊吃?”
邱安然想了想:“去海邊吧。這會兒的海邊不曬,我還能下水玩玩!
邱宜雪摸他頭發(fā):“好!
車子在路上行駛,車里流淌著小提琴聲,悠揚悅耳。
邱安然靠著椅背,臉歪向車窗,視野里是街邊不斷倒退的建筑人文,他是邱家小少爺,在國內(nèi)讀到高中就出國了。
他心想,得找個時間回國看看。
明明才來這邊,怎么就想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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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安然在海邊玩到九點多,后知后覺地問身后的邱宜雪:“大哥,我忘了你有工作了,我們快回去吧!
邱宜雪拎著他的運動鞋笑:“今天的工作不多,都在公司解決了!
“噢!鼻癜踩宦勓跃腿鲩_了,盡情地玩。
邱宜雪始終注視著他的身影。
到家已經(jīng)很晚了,邱安然換鞋打著哈欠去客廳,余光冷不防地捉到了一個人影:“二哥。”
邱燕林讀書的學習原本跟邱宜雪的公司不在一個國家,暑假過后他就申請轉學,進入了這里的一所學校。
純粹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邱燕林對喊他二哥的人沒給一點好臉色。
不一會,傭人端上來夜宵,三兄弟坐在一張桌上,邱安然跟邱宜雪坐一起,邱燕林在他對面。
餐桌很長,卻不算寬,邱燕林的腿肆無忌憚地伸到他這邊來了,他把腳往后放了放,踩著椅子下面的撐腿。
邱安然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那份。他吃完抬起頭的時候,桌上就剩他一個人,大哥二哥都不在,不知道什么時候離桌的。
而他們碗里的夜宵沒怎么動。
“干嘛去了!鼻癜踩还緡,他把湯喝掉,起身找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