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如律令!”
陳子輕左手的指訣一變,面前的鬼影頓時化作一團(tuán)黑煙,化為虛無。
“呼——”
除去了鬼影,陳子輕擦著腦門的冷汗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他,沒好氣地給了劉志揚(yáng)一個白眼。
“不是浴缸的問題,”陳子輕指著浴缸下的地面,“是瓷磚!
“劉經(jīng)理,你這浴室的瓷磚是哪來的?尤其是這浴缸下面的。”陳子輕問道。
劉志揚(yáng)驚魂未定:“是我賣材料的朋友,打……打折賣我的!
“朋友?打折?”陳子輕意味深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這朋友對你不錯,肯把這么好的瓷磚賣你!
漸漸的劉志揚(yáng)已經(jīng)回過味來了,臉色鐵青道:“這王八羔子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喂!是我!劉志揚(yáng)!”劉志揚(yáng)迅速撥通了賣他瓷磚那人的電話。
連罵了十多分鐘后,劉志揚(yáng)才掛斷了電話,他用感激無比的眼神看著陳子輕:“小師父,我那朋友……呸!那奸商,全都交待了!”
劉志揚(yáng)狠狠地啐了一口:“這些瓷磚是他低價從別人那里收購來的。”
“說是有一家建材店,里面發(fā)生了一起命案,有個女人死在了店里,里面的瓷磚當(dāng)然也就沒人敢要了!
“結(jié)果我的朋友就買了,然后又轉(zhuǎn)賣給了我。”說道最后劉志揚(yáng)又氣又怒,腸子都快悔青了。
聽清了原委,陳子輕這才想起自己還躺著呢,他趕緊從浴缸里爬了起來,感覺自己腰酸背痛,行動很吃力。
“行了,沒事了!”陳子輕捶了捶肩膀,“鬼已經(jīng)驅(qū)掉了,讓你老婆孩子都搬回來吧!
“費(fèi)用記得打,我還有事,要趕緊走了!
陳子輕確定了,他沒有退步,只是人臉像不在他能力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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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單子做完,陳子輕就不敲木魚了。他跟岳起沉回出租屋住,花二十塊錢買了吃只倉鼠養(yǎng)。
沒過兩天,倉鼠就被岳起沉掛平臺轉(zhuǎn)賣了。
家里有只倉鼠就夠了,養(yǎng)兩只干什么,還是一公一母,交配嗎。
陳子輕買的豪華版粉色倉鼠窩,上下兩層各有睡覺的房間,帶樓梯,基本設(shè)備應(yīng)有盡有,他變倉鼠后就不受控地鉆了進(jìn)去。
岳起沉蹲在籠子外,看他在上跑輪上跑個不停,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你做人不鍛煉,做倉鼠怎么勤快上了?你看你那小短腿!
陳子輕:“吱吱!”
別說了,誰想跑啊,我還不是克服不了本能。
岳起沉哪都沒去,就看他跑,照片拍了一堆,視頻錄了幾十個,變換角度給他錄。
老僵尸過來,蹲到小僵尸身邊:“兒子,你別跟爹說,籠子里的倉鼠是你媳婦變的。”
岳起沉起身走到倉鼠看不見的視角,壓低聲音道:“除了他,這事上還有哪知倉鼠這么可愛!
老岳兩眼一黑:“我接受不了!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他還不定能接受你這個公公!痹榔鸪琳f,“你什么時候回身體里?躺著睡不著的時候琢磨琢磨給你兒媳的見面禮!
老岳一擺手:“見面禮?那不一棺材都是!
籠子里的倉鼠還在跑,老岳大概品出了人類所講的愛屋及烏,他這會兒看著,覺得倉鼠兒媳是有那么幾分可愛,關(guān)鍵是好玩,在棺材里蹦蹦跳跳悉悉索索,解悶。
老岳想到個要緊事,問道:“他這變物種的能力,影響生娃嗎?
岳起沉閑散地往墻上一靠:“爹,你兒媳是男的。”
老岳很重視這個問題:“所以影不影響生娃?”
岳起沉黑了臉:“不影響!”
老岳放下心來:“那就好!
倉鼠從跑輪上下來,爪子扒了扒木屑,撅著小屁股蹲在一處,黑黝黝的小眼睛四處搜尋。
岳起沉一肘子對著空氣拐一下。
老岳飄走了。
倉鼠兒媳要撒尿了,他在現(xiàn)場的確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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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岳再過來時,岳起沉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不但時不時地砸個嘴,還嘀嘀咕咕。
“家讓人抄了?”岳起沉道。
“哎呀,別打擾你爹,沒看你爹要長腦子了嗎!崩显勒驹陉柵_的護(hù)欄上面,背后是烏沉沉的陰天,大雨就要來了。
“兒啊,你聽爹跟你說個事!崩显篮敖o倉鼠喂蘋果的兒子。
陳子輕見岳起沉把一小塊蘋果給他,立即就捧著咔嚓咔嚓啃起來。
“慢點(diǎn)吃,噎著了我都不好給你做人工呼吸!痹榔鸪料拐f一通,懶洋洋地去了陽臺,“什么事?”
老岳搓幾下剛毅的面龐:“這事是上個月發(fā)生的,爹忘了跟你說!
岳起沉眼神詢問。
老岳回憶著,兒子讓他趁靈魂狀態(tài)瞧瞧朋友的后代,活久了,朋友多是多,但最終都會淪為不起眼的過客,深海里的沙礫,勉強(qiáng)讓他有點(diǎn)印象的少之又少,他沒瞧到哪個后代,都絕后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岳沒唏噓,之后就是他跟著兒子去邱家。
老岳第一次去沒多想,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
直到第二次,老岳見到了邱家老太爺,當(dāng)時護(hù)工在給老太爺清理頭發(fā),對方頭發(fā)里有塊特別的疤痕。
常人猜不出是如何導(dǎo)致的。
老岳不同,他一眼就猜到了,不僅猜到了,還認(rèn)出來了。
那是被僵尸的尖銳指甲抓過留下的痕跡。
而且是他抓的。
但他抓的可不是邱老太爺小時候,他抓的是強(qiáng)盜生的小強(qiáng)盜。
岳起沉眉頭一皺:“確定嗎,沒有認(rèn)錯?”
“應(yīng)該,大概……錯不了!崩显缆勓跃陀悬c(diǎn)遲疑,畢竟年代太過久遠(yuǎn),那小強(qiáng)盜長什么樣他早忘了,跟現(xiàn)在的風(fēng)干橘子皮對不上號。
“我再去一趟!崩显老г陉柵_上。
夜里,岳起沉感應(yīng)到他爹的氣息,便給小倉鼠拉好被子,起床去客廳。
“確定了!崩显腊c在沙發(fā)里。
岳起沉若有所思。
“爹攻擊人類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就是有意識的時候。沒意識的時候不算。老岳說,“所以好確認(rèn),我偷偷對了抓痕,是我的!
老岳搓搓手:“哎,不是爹欺負(fù)小孩,是他太欠,他侮辱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丫頭!
岳起沉睨他一眼:“那你怎么沒把人打死,挖開腦子吃掉?”
老岳嫌棄道:“能干出那種事的,腦子都壞了,爹可不吃!
岳起沉點(diǎn)頭,他也不吃。
老岳又提了個物證:“對了,當(dāng)年我用了邱家一管事的殼子,圖新鮮當(dāng)了兩個季節(jié)的差,送了邱家小丫頭一枚玉石,在那老不死的脖子上掛著。玉石底下有我瞎刻的小雞啄米,不管過多久都找不到第二枚!
那個時候兒子在沉睡,不知道他闖蕩江湖的這些事。
“照你的發(fā)現(xiàn),”岳起沉慢聲,“小強(qiáng)盜改頭換面做了邱家的女婿?”
“不是沒可能!崩显佬牢績鹤記]有被戀愛失智,還能捋出個問題來,“我也在咂摸。”
他們僵尸沒心機(jī)沒城府,不像人類那么復(fù)雜狡詐,很多行為都沒法分析揣摩。
父子倆半天連個屁都沒咂摸出來。
岳起沉說:“爹,這件事我們后天再討論!
“為什么要后天,這么明確的時間,難道兒媳就做兩天倉鼠,兩天后變回來?”老岳從兒子的表情中拿到了答案,他癱在沙發(fā)上蹭蹭后背。
兒媳的家世他不滿意,小強(qiáng)盜的后代。
可他不滿意算個鳥蛋,他看了眼回房的兒子,唉聲嘆氣地?fù)u搖頭,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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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結(jié)束懲罰的陳子輕洗了個燥,沖掉身上的倉鼠味道。他見岳起沉進(jìn)浴室,下意識捂上捂下。
岳起沉喉頭動了動:“別捂了,你哪兒我沒看過!倍继蜻^不知多少遍了。
陳子輕默默放下手,臉被熱氣熏得泛粉。
岳起沉盯他胸:“快點(diǎn)穿好衣服出來,有個正事要說。”
陳子輕擦身上水的動作不停:“什么?”
岳起沉大步進(jìn)隔間,拿走他毛巾替他擦拭:“你感興趣的,腿站開點(diǎn),里面也要擦!
陳子輕立刻就想到是人臉有關(guān),他抓住岳起沉的胳膊:“不擦了不擦了,就這樣吧,現(xiàn)在說事情。”
“出去說!痹榔鸪涟阉D(zhuǎn)個邊,毛巾順著他背脊一路擦下來,掰開擦擦。
陳子輕將手伸到后面,抽他幾下,把他抽興奮了,不停流口水。
但岳起沉也就這樣了,沒就此讓小和尚疼疼自己。
因?yàn)橛姓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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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帶著一身水汽去客廳,端起岳起沉給他倒好晾著的水喝幾口。
岳起沉先是說起他爹,之后才提到老爹告訴他的信息。
陳子輕忙看他指的虛空:“叔叔你好!
老岳笑容和藹可親:“兒媳你好。”
岳起沉原封不動地傳話,陳子輕臉一紅,接了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