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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邱一鳴想不通巨大的聲響是從哪里發(fā)出的時候……

  突然!

  在窗口位置,有個不起眼的黑影晃動了一下,手臂高高地豎起,在停了一會后,驀地砸向地板。

  “小顏?”

  當手機燈光照到妹妹臉上的時候,邱一鳴幾乎震驚得說不出畫話來,他不明白妹妹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里,尤其是看到她那木然,毫無生氣的眼神的時候。

  她的軀體雖然坐得筆直,卻是那種僵硬的筆直,就像是有根皮筋在后面緊緊地繃住她一般。

  “小顏?你……你……你干什么?”

  又是一聲巨大的砸地聲響傳來,邱一鳴顫抖著問道。而妹妹像是沒聽見,手臂再次僵硬地豎起,整個人的動作和姿態(tài)都極其的詭異。

  “小……小……”

  邱一鳴想要再喊,卻驚悚地發(fā)現(xiàn),就在小顏豎起的手臂上,竟然還握著另一只手。

  在小顏的身后,漆黑一片的位置,還有另一個人!

  邱一鳴用手機連忙向后面照去,小顏的身后真有另一個人,對方抓住她的雙臂,高高舉起,然后再猛的落下。

  小顏成了她的提線木偶。

  這個人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緊閉的雙眼一動不動,整張臉如同一座雕塑,冰冷且毫無生機。

  “媽……媽……?”

  邱一鳴震驚了,比看見小顏時還要震驚,因為此刻的母親雖然依稀還能認出,但大都已經(jīng)變形扭曲,如果不是對她太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認出她來。

  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抓住小顏的那個人影猝然頓住,然后脖子僵硬地想要扭動,艱難地想把臉轉(zhuǎn)過來。

  “嗬嗬……”人影的嘴并沒有張,嗓子里卻發(fā)出一陣古怪的聲響。

  就在臉快要轉(zhuǎn)過來的一瞬間,邱一鳴只覺自己眼角一花,類似母親的身影就那么消失了,如幻覺,他再看去,只有小顏獨自坐在那里。

  邱一鳴大腦空白之際,父親和傭人都趕了上來了,他們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同樣只看到了小顏。

  至于身后那個類似小顏母親的黑影,誰也沒見到。

  直到小顏被救護車抬走,邱一鳴都沒有跟父親說,他在妹妹身后看見母親的事情。

  這實在太恐怖,讓他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他相信那只是他看花眼了。

  對,一定是看花眼了。不然怎么會消失不見。

  就這樣,小顏住院了,她失去意識醒不過來,而她母親不知所蹤,沒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直到第二天,有人在附近的湖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邱一鳴去認領尸體,悲痛地喊了一聲“媽——”

  警方根據(jù)遺留下的證據(jù)初步推測,她是自殺。

  .

  陳子輕還不知道身在國外的四叔一家出了事,邱家沒人和他說,他的心思都在新鮮出爐的支線任務二上面。

  林疵把兩份八字放在他面前。

  馮姜河跟林疵父親的屬相相同,年齡上剛好大兩輪,他們同月同日同時辰出生,以及,都是純陰體。

  陳子輕看著兩份八字,他的心底竄出一個不寒而栗的可能。

  這兩人都是被選上的——土壤。

  用來長出人頭。

  這里面牽扯的東西,是他一個小和尚能查的嗎?

  沒事,他不只是思明寺的小和尚,他還是邱家的小少爺,背后的勢力就算不把林家放在眼里,怎么都該顧忌一下邱家吧。

  陳子輕的嘴巴有點干,聲音也是干的:“林疵,你現(xiàn)在就可以按照這個八字,全國各地的找相同的……”

  “你又叫我名字了!绷执谜f。

  岳起沉踢開椅子站起來,強行把他拖到門外,嘭地關(guān)上大門,打電話跟他說:“沒見過你這么賤的!

  林疵在門外笑:“那你照照鏡子不就行了!

  第248章 萬年窮逼

  陳子輕讓林疵利用手上資源搜尋全國各地相同的生辰八字,再一對一的查看背上有無人頭,他這邊就等消息。年三十他沒在邱家過,邱家也沒人現(xiàn)身。

  這不符合嚴重兒控的邱晁脾性跟作風,陳子輕沒細琢磨,他在廚房準備年夜飯,岳起沉站旁邊打下手,越幫越忙。

  陳子輕幾番猶豫,還是開口道:“要不,你去餐廳把桌布鋪上?”

  “鋪了。”岳起沉給西紅柿剝皮,腦袋靠在他肩頭,站不直了似的。

  身高差那么多,這么靠過來肯定不舒服,卻非要靠。

  陳子輕走哪,靠著他的岳起沉就跟去哪,他把鍋洗了端回灶臺:“那把沙發(fā)底下掃掃?”

  接著就滿臉真摯:“我不是說你平時掃不干凈,我知道你邊邊角角都掃了,你在打掃衛(wèi)生上面是很厲害的,我只是覺得,除夕晚上掃地的男人是真的顧家,而且你效率高,質(zhì)量有保證,沒有哪個能做到你這樣。”

  岳起沉在一句句花里胡哨的夸贊中迷失了自我,他把剝得亂七八糟的西紅柿丟到砧板上:“我現(xiàn)在就去掃!

  陳子輕松口氣,終于給弄出去了。他把廚房的玻璃門拉上,扣起來。

  岳起沉掃完沙發(fā)底下返回,發(fā)現(xiàn)門拉不開,他屈指敲幾下,見小和尚沒過來給他開門,就把敲擊變成拍。

  還是沒反應。

  “操,怎么不給我開門?”

  岳起沉委屈又惱怒,他打電話,小和尚的手機鈴聲從餐桌上的紙巾盒后面?zhèn)鱽怼?br />
  小和尚沒帶手機進去。

  岳起沉隔著玻璃門瞪過去,廚房里面噪音大,背對他炒菜的人不是故意裝聽不見。

  僵尸哄好自己,去客廳檢查春聯(lián)是不是都貼好了。

  .

  年夜飯就兩個人吃,陳子輕燒了一葷三素,還有個湯。

  雖然岳起沉早就有了人類的一些感知和情感,但他依然沒什么味覺,所以那盤葷菜他吃個寂寞。

  陳子輕喝口果汁:“我們春節(jié)要去看你爹嗎?“

  “不用!霸榔鸪翃A了個紅燒獅子頭,前后左右地轉(zhuǎn)著邊打量,他上一次吃這個是很多年前,在一家客棧里,記不清是誰請客。

  岳起沉咬了一口。

  陳子輕眼含期待:“好吃嗎?”

  “好吃!痹榔鸪良毥缆氏氯,他數(shù)了數(shù)盤子里的獅子頭,“有八個,從今晚開始,我每天吃一個,能吃到大年初七!

  陳子輕吃掉一筷子鮮嫩的豌豆莢:“你吃完要是還想吃,我再給你做,步驟很簡單!

  對面投來炙熱的目光,他眼皮顫了下才抬起臉“看我干什么,不吃?“

  “吃!霸榔鸪翆λ。

  陳子輕把臉扭到一邊,靠著北陽臺的玻璃門里映著他被男色迷住的臉,他難為情地把臉轉(zhuǎn)了回去。

  年夜飯吃了半個多小時,晚會就開始了。

  陳子輕明兒就要開始抄經(jīng)書,他在房里把要用到的經(jīng)書找出來,在這件事上他絲毫不馬虎。

  老方丈是此背景卜卦第一人,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不敢不做。

  岳起沉倚著房門盤核桃,身后是客廳傳來的晚會節(jié)目,眼前是和他過新年的人,他深深看著,突兀道:“背上人臉像這事,你非要搞清楚來龍去脈?”

  這沾鬼帶邪的話題不適合除夕夜。

  陳子輕擦經(jīng)書的動作沒停:“想解惑。”

  岳起沉嘖一聲:“惑多了去了,少解一個又怎樣!

  陳子輕心說,不怎樣。

  如果他不是登入進來的宿主,沒任務在身的話。

  岳起沉從他的靜默中看出了他的堅持,揶揄道:“干脆我把做法app上的賬號給你,讓你進這一行,我跟你混!

  陳子輕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岳起沉面前:“說起來,他該給我們酬勞!

  岳起沉挑眉:“有道理。”

  此時,林疵在家宴上,沒什么胃口,這是他身為家主的第一個新年,職責所在才沒缺席。他接到岳起沉的電話,眼底涌出陰霾。

  卻還是接通。

  “林總,我跟我家小和尚幫你查你父親之死,酬勞你付一下,一千萬!

  松散的尾音剛落,就響起少年音:“十個億。”

  林疵:“……”

  岳起沉:“……”他掃了眼表情嚴肅的小和尚,你還真敢說。

  陳子輕對著手機說:“一口價!

  另一頭只靜了兩三秒,就傳來林疵清晰明朗的笑聲:“好,只要你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我就給你十個億!

  岳起沉把通話掛掉,他捏住眼前人的下顎,打量眼皮底下這張臉上沒來得及藏起來的得逞與開心:“你要十個億做什么?”

  陳子輕想也不想:“給你啊。”

  岳起沉一愣。他以為小和尚是要把思明寺打造成全世界最大的寺廟。

  頓了幾個瞬息,岳起沉摩挲他下顎:“我要十個億做什么?”

  陳子輕說:“你不是想賺一百個億嗎?”

  岳起沉眉頭困惑地皺起來:“那我為什么想賺一百個億?”

  不知道。

  就是想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