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疵狠狠抹了把僵硬的臉,天之驕子又如何,遇到科學解釋不通的事情,依舊弱小無能。
林父看著快把手機捏碎的兒子,對他的心理素質(zhì)略微不滿,還要鍛煉鍛煉才行。
“先去休息吧!绷指概牧伺膬鹤拥募绨,“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不急這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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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疵被父親趕出房間,他回到書房給自己泡咖啡,手一直在抖,咖啡灑到了手上,令他惡心反胃。
然后真就跑去衛(wèi)生間吐了出來。
林疵站在洗手池前漱口,不知怎么,他想到了馮姜河背上的那塊腐肉。
馮姜河被鬼魂糾纏,附身致死,也是邪祟。
這里面會有關(guān)聯(lián)嗎?
馮姜河腐爛了的皮肉,生前有沒有可能是人臉?
然而馮姜河的助理經(jīng)紀人全都人間蒸發(fā),生死不明,那阿沉跟加藍知不知道?
林疵打算接下來把企業(yè)的事放在一邊,他要查明父親被邪祟盯上的動機,阻止悲劇的發(fā)生。
一杯咖啡下肚,林疵胃里火燒火燎,他又去吐了一回,白著臉去找父親,準備今晚在他的房里睡。
林疵剛走到門口,耳朵就捕捉到了細微的聲響。
類似經(jīng)過消音的槍聲。
林疵面色劇變,他踉蹌著沖進去,看見父親躺在椅子上面,持槍的手垂落下來。
他雙腿一軟,咚地跪在了地上。
書桌上有張紙,紙上擱著沒扣上筆帽的鋼筆,父親給他留了遺言,不多,就幾行。
【兒子,別太傷心,爸的背上多了那個東西,雖然沒感覺,但耳邊總有人在說話,是個女人,她讓我?guī)退?br />
我之前就想在被附身做出有損聲譽的事情前自我解脫,但是有某種力量阻止,這次試了下,發(fā)現(xiàn)可以了。
爸先走一步,林家靠你了。】
【還有,】
【我希望隨著我的死,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要調(diào)查,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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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疵一夜沒合眼,他天亮后平靜地著手父親的后事,叫下屬擬出賓客名單,安排喪葬事宜。
就在林疵給父親換衣服時,發(fā)現(xiàn)他后背的人頭……
腐爛了!
林疵氣息急促紊亂,他通紅的眼瞪著父親背上的那塊黑色腐肉,昨晚的揣測被證實。
馮姜河死前的經(jīng)歷,真的和他父親相同。
……
林疵失魂落魄地開車去了出租屋,他邁著沉重的腳步,滿臉憔悴悲痛地上樓。
當他出現(xiàn)在五樓的時候,門剛好從里面打開,他兄弟握著小和尚的雙肩,走在后面,黏人地用下顎蹭蹭小和尚的腦袋,低頭親幾下。
林疵看著他們。
第247章 萬年窮逼
林疵糾結(jié)于他爸在遺言里叫他別調(diào)查,又因為猝不及防地撞見兄弟捷足先登,從門里出來的兩人親密畫面刺到了他的眼睛,他的咬肌緊緊繃起來,手捏成拳頭骨節(jié)泛白發(fā)青,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下樓聲又快又亂。
再是一陣不小的聲響,林大少爺好像是踩空摔了一跤。
陳子輕沒趴到樓梯護欄往下瞧,他也沒讓岳起沉下去看看,只是往后仰起臉說:“你聽力那么好,沒發(fā)現(xiàn)門外有人啊?”
“我在跟你膩歪,哪還有精力注意其他!痹榔鸪聊罅四笮『蜕械哪槨K麖牡牧执蒙砩闲岬搅吮瘋图刀蕬嵟。
后半部分情緒是源自他跟小和尚的關(guān)系變化,至于前半部分……
岳起沉瞇了瞇眼,林疵有至親剛離世,可能是他父親。
林家將由年輕的林疵繼任,新鮮血液上位,必定會引起不小的暗流涌動。
無論是哪個時代,岳起沉都對權(quán)貴圈不感興趣,能不涉足就不涉足,無意間被卷進去了,也會盡快抽身或是隱蔽。
像現(xiàn)在,邱晁的人在查他底細,查不出什么驚世駭俗有違自然規(guī)律的信息。
如果出乎意料的查出來了,那他只能走。和上個世紀的有次經(jīng)歷一樣,迅速避世,銷聲匿跡。
岳起沉俯視被他圈在懷里的人,他得把小和尚帶上。
“我們還去商場嗎?”陳子輕問道。
“不去我晚上穿什么,我的褲頭都松了。”岳起沉絲毫不嫌寒磣,他帶上門,“下樓吧。”
陳子輕馱著比他高許多的僵尸,一層樓梯一層樓梯地往下走:“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有什么事!
岳起沉輕描淡寫:“在他眼里,我奪人所愛豬狗不如,暫時都沒法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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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陳子輕和邱家一行人站在墓園,他這時才知道,林疵的父親走了。
所以那天林疵來出租屋,一副死樣子,是剛沒了爹。
陳子輕不怎么同情,他對林疵有著獨一份的排斥,以及每相處一次就增添一度的反感。
也是邪了門了。
陳子輕的視角里,林疵一身黑,眉眼低垂,睫毛上有細碎雪花,不離他太近,也不用讓他不舒服的眼神黏在他身上,就這么個距離看去,林疵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林疵大抵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向他側(cè)頭,他立即扭過臉找邱晁說話。
“爸爸,大哥的傷好點了嗎?“
邱晁戴著墨鏡,眼睛連同眼里情緒都藏在鏡片下面:“有你二哥守在床邊日夜照顧,想不好都難。”
陳子輕心生疑慮,邱晁怎么像是不樂意兩個養(yǎng)子感情好?
“王禹沒再出來吧?”陳子輕打聽。
邱晁說:“應該沒。”
陳子輕既松口氣,又焦急,他希望邱宜雪快點在心里通過某種方法,以照鏡子的模式面對王禹,好讓他走進度條拿積分袋。
見林疵被一個長輩攬著拍了拍,他背脊顫動,周身難言失去父親的哀傷,陳子輕忽然問邱晁:“林董是怎么死的?”
邱晁:“開槍自殺。”
陳子輕不解:“這里面有沒有什么疑點,他的年紀還沒到管不了企業(yè)的地步,怎么就想不開的自殺了!
邱晁打掉飛到兒子肩頭的雪花:“爸爸不管別人家的事!
陳子輕呼吸著墓園冷冽的空氣,這是他參加的第二場贊禮:“你們不是生意上的朋友?”
邱晁的雙手插進西褲口袋,大衣挺闊,褲腿筆直,他有幾瞬散發(fā)出高位者的冷漠:“談不上是朋友,只能說認識,林家主攻傳媒,和我們家所在的領(lǐng)域交涉不多!
“幺兒,爸爸待會不跟你一起!鼻耜藴惖絻鹤佣,低聲說了幾句話。
陳子輕詫異,他以為邱晁會讓他今晚留在邱家,沒想到對方主動讓人送他回去。
還跟他說,這段時間他可以怎么高興怎么來。
那不就是任由他住在出租屋里。
邱晁怎么突然這么開明了。好像不是第一次這樣,之前也有過一次。
具體什么時候陳子輕不記得了。他也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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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jié)束后發(fā)生了個小變化,送陳子輕回去的不是邱晁的司機,是他二哥邱長銳。
陳子輕上車就準備睡覺,卻沒能如愿。
邱長銳邊開車邊和他說話,不是什么嚴肅的話題,基本圍繞著日常來,譬如晚上幾點睡,早上幾點起,一日二餐歸不規(guī)律,睡眠質(zhì)量怎么樣,做不做夢,多不多夢,看哪些經(jīng)書,每天的心情如何,有沒有不開心的時候,打坐念經(jīng)期間能否靜下心來等等。
這要是長輩的關(guān)心,那就有點過。陳子輕摸不準邱長銳的心思。
車到小區(qū)樓下,邱長銳摩挲方向盤:“幺兒,有事除了找你爸,還可以找二叔。二叔不到國外生活,一直在國內(nèi),在家里待著!
“好的!标愖虞p解開安全帶。
駕駛座響起邱長銳和藹的叮囑:“注意安全。”
陳子輕點點頭就下了車。
樓道光線暗淡,空氣里漂浮著泥土混著水跡的腥氣,岳起沉蹲在臟兮兮的樓梯上面,他沒打游戲,也沒刷手機,兩只眼睛盯著出入口。
陳子輕欣慰地想,僵尸還知道不在雪地里等,不錯。
走到僵尸面前,陳子輕把手放進他短發(fā)里,沒頭發(fā)的和尚感受發(fā)絲擦過指尖的觸感:“你今天應該和我一起去的!
“他又沒邀請我這個勝利者!痹榔鸪翍醒笱蟮叵硎鼙粨崦拔胰チ,戳他心肝腎!
陳子輕:“……”
岳起沉拿下他的手,從他指尖揉到手背,黏人地放在面頰上蹭著:“誰送你回來的?”
陳子輕說:“邱長銳!
岳起沉若有所思,他是不是該買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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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發(fā)現(xiàn)岳起沉在看車的時候,有點意外:“車這種東西落地就貶值,平時用不到,買來干什么!
岳起沉刷著頁面上的各種汽車:“裝逼,充場面!
陳子輕被他擠在沙發(fā)一頭,都要進沙發(fā)里了:“那種虛假的東西,你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