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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輕看著虞平舟,對周衍明說:“衍明哥哥再見!

  周衍明滿意了:“下次再來看你!

  陳子輕任由虞平舟給他整理頭發(fā),他和周衍明發(fā)訊息。

  【你幫我查個東西!

  陳子輕讓周衍明查楚未年的易感期。

  周衍明沒多久就回他:【據(jù)我調(diào)查,楚未年的易感期已經(jīng)過了!

  陳子輕放松下來,過了啊,那就好,過了就好,他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能放下來了。

  哪知他這個周末去楚家吃飯,被楚老太太留下來過夜的時候,半夜就被“易感期過了”的楚未年咬了一口。

  陳子輕好半天才從呆滯的狀態(tài)里抽離出來,他大叫:“請開燈!我要房里的燈全部打開!”

  下一瞬,房間的黑暗一掃而空。

  陳子輕盡可能地把頭往后扭,在他明亮的視野里,本該在書房的楚未年撐著手臂壓在他背上,眼眶充血,周身攏著陰森紊亂的氣息。

  alpha強大的氣場猶如暴風(fēng)驟雨,打在他身上帶來疼痛,他第一次認知到楚未年是個高級alpha。

  也是初次感受到這個級別的alpha真正喜怒哀樂能引起什么樣的境地。

  冷戾的雄獅。

  這還是楚未年唇齒流血,半敞的襯衫血跡斑斑,疑似在喝抑制劑途中傷了嘴巴的情況下。

  陳子輕呼吸急亂,他不是omega,依然有些不適,大腦思維出現(xiàn)了短暫的停滯,只想要快點遠離。

  正當他有一點動作的時候,一股力道將他的腦袋摁住,他被壓死在床上。

  后頸拂過灼熱的氣息,激得他像砧板上的魚肉。

  隨時都要下鍋翻炒。

  濕潤的觸感覆蓋在他后頸,他的大力掙扎就是獅子面前的小螞蟻,不堪一擊。

  “怎么沒了?”楚未年的口鼻抵著剛咬過的地方,反復(fù)地磨蹭巡視,他瞳孔緊縮,“羅勒葉的味道沒了!

  失去理智的alpha委屈地喃喃:“為什么沒了,我不是把你標記了嗎?”

  陳子輕:“……”神經(jīng)病啊,他又不是omega,哪門子的標記!

  “沒事。”alpha低笑,“我再標記一次!

  他額前的金發(fā)散落下來,唇角噙著怪異的冷笑:“一次不夠就兩次,第二次,四次,十次一百次,我一直標記,總能把你標記上,讓羅勒葉的味道滲進你身體里!

  “滲、進、身、體——”

  alpha吐字卡頓,仿佛是進入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他亢奮到全身發(fā)抖:“滲進身體,滲進身體,我要滲進你的身體,讓你成為我的omega,別的alpha一靠近你,就會讓你厭惡,我讓你離不開我,非我不可。”

  陳子輕察覺有只手伸到了他睡褲后面,他臉色劇變:“楚未年!你脫我褲子試試!”

  外來者不知道的是,對某些alpha來說,易感期的威脅會起到反作用。

  陳子輕的褲腰被往下一扯。

  也就在那一瞬間,陽臺上翻越進來一道挺拔高大,卻難得微亂的身影。

  燈光亮堂的臥房里,兩個相識多年的高級別alpha打了起來。

  床上是個衣衫不整,小屁股露了個二分之二的,什么種類也不是的少年人。

  這場面在時間點的襯托下,有股子脫離于信息素引誘的愛恨情仇之美。

  陳子輕手忙腳亂地把褲子拉好,他快速穿鞋跑到陽臺,等著虞平舟結(jié)束戰(zhàn)場過來。

  不多時,虞平舟闊步走近,攔腰抱起他,就這么跳下了陽臺,他在下落的那一刻往房里看了一眼。

  楚未年單膝跪在地上,嘴里嘔出血塊,金發(fā)遮住眉眼,他茫然空洞又狼狽,有血絲黏在下巴上。

  他直挺挺地立著,很壯碩,也很兇殘。

  后面就看不到了。

  陳子輕被虞平舟帶離楚家,抱上車,系好安全帶。

  虞平舟一路都很平靜,車速也穩(wěn)。

  陳子輕驚魂未定,他等著虞平舟問自己跟楚未年是個什么情況,可他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動靜,自己這會兒也懶得說。

  車里靜靜的。

  陳子輕的睡意涌上來,他無意間扭頭看了眼車窗外的景色,整個人打起精神:“哥哥,我們不是回上星府?”

  虞平舟開著車:“嗯。”

  “那是去華悅君庭嗎?”陳子輕打哈欠,“也行!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回華悅君庭不走這條路。

  陳子輕坐起來:“這是去哪?”

  “不覺得眼熟?”虞平舟搖搖頭,“你來回走過兩趟,都沒留下印象!

  陳子輕有印象了,這是去深山那棟房子的方向。

  虞平舟易感期的隔離點。

  陳子輕不動聲色地觀察開車的alpha:“去那干什么?又沒有睡覺的地方!

  “那里早就裝修過了,我一直沒時間沒帶你去看看,這次剛好有空!庇萜街壅f,“很快就到了,很快。”

  起到強調(diào)含義的后兩個字極其細微,幾乎很難被人聽見。

  陳子輕問道:“電源有了嗎?”

  “有了。”虞平舟微笑,“你提過的,想要的,那里都有。”

  陳子輕不多問了。

  到目前為止,他接觸過虞平舟的兩次易感期。

  第一次的時候,虞平舟一直盯著手表,第二次不盯著手表了,改成盯著他,圍著他轉(zhuǎn),無論哪次,虞平舟都不能跟他正常交流。

  所以他得出的結(jié)論是,虞平舟現(xiàn)在沒有進入易感期。

  陳子輕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擦幾下,抓幾下,楚未年咬的應(yīng)該不深,印子明早就消了。

  .

  車到了深山的房子前面,陳子輕坐在車里往外瞧,虞平舟這么晚要來這個隔離點,肯定是想在那里和他過幾天不被人打擾的日子,避一避好友楚未年。

  只有腕表的數(shù)據(jù)監(jiān)視著,虞平舟的情緒就能……

  手表呢?

  陳子輕眼睛瞪大,虞平舟站在他車門邊,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那個表。

  他突然意識到不對,下一刻就在本能的自我防護下做出關(guān)車門的動作。

  一只手伸進來,阻止了他的行為。

  他心驚肉跳地大喊:“虞平舟!你瘋了!你手不要了。 

  回應(yīng)他的是清冷的噴霧氣味,虞平舟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從車后備箱拿了一瓶阻隔噴霧劑,對著他噴,著重噴他后頸。

  噴了整整一瓶。

  這還沒完,虞平舟拿出一包消毒紙巾,一張張地清理他后頸被咬的那一小塊地方,omega的腺體部位。

  一包紙巾用完了,牙印沒了,皮肉紅得厲害。

  陳子輕瞧見虞平舟額角青筋抽動:“哥哥,你冷靜點,我根本就不喜歡楚未年。”

  虞平舟用劇烈地抖個不停的手拿出煙盒跟打火機,幾次才打出火:“你不喜歡他,你跟他訂婚?”

  這話不知刺激到了陳子輕的哪個地帶,他控制不住地笑起來:“當初我跑去公司問你,不是你說他不錯的嗎?我聽你的啊,哥哥。”

  虞平舟將空了的噴霧劑瓶子踩變形:“你讓他臨時標記你,也是我叫你那么做的?”

  陳子輕無語死了,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說標記,誰還記得他不是omega?他在虞平舟面前沒有在楚未年面前那么橫,弱弱地說:“就是單純的被咬了一下。”

  虞平舟把打火機扔進車里:“那你為什么讓他咬?”

  陳子輕不知道是不是馬甲自己跑他身上了,他忍不住地不耐道:“我是楚未年的未婚妻,被他咬不是很正常的嗎?”

  “正常?”虞平舟毫無笑意地勾唇,“我沒親過我曾經(jīng)的未婚妻,也沒扒過他睡褲,咬過他腺體!

  陳子輕神經(jīng)錯亂地尖叫:“你讓他抱你了!”

  叫完才驚覺自己這么在意,他眼神飄忽一瞬,破罐子破摔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瞪過去,咬著牙重復(fù):“你讓沈文君抱你了。”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從嘴里飄出來的那一刻,眼淚也下來了。

  虞平舟吸煙的動作猝然微滯,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翻舊賬是嗎?

  虞董破天荒地幼稚了一回。他弓下腰背,探身進車里,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壓逼近少年:“你當著我的面抱別的alpha,說那是情趣,叫我別管你,還在大雨瓢潑的晚上和他私奔去開房!

  夾著煙的手擦掉少年臉上的淚,指腹蹭著溫暖濕潤的皮膚:“你更是不顧生死跳湖救別的alpha,摟著他的脖子哭,”

  陳子輕捂住虞平舟的嘴唇不讓他往下說:“我可以,你不可以!

  虞平舟眉頭皺起來,喉嚨里溢出隱忍的痛苦。

  陳子輕擔(dān)憂道:“你是不是心臟疼啊,手表呢,你快點戴上去,沒手表你就不好調(diào)整你的心率跟情緒,還有情感……”

  那根才點燃沒吸幾口的煙被丟掉,alpha伸出雙手環(huán)抱住他。

  以前手表帶給他健康的體魄和健全的情緒,如今手表是枷鎖,是鐵鏈,只會礙事。

  .

  陳子輕渾身都是噴霧的被虞平舟從車里抱出來,抱進房子里,放在一張黑色的皮革沙發(fā)上面。

  四周光亮刺眼,陳子輕這才發(fā)現(xiàn)虞平舟的眼神渾沌,面孔冷白僵硬,神智明顯已經(jīng)不清明,他呆呆坐著。

  是易感期嗎?

  那怎么還能和他說話?

  這次的易感期又有了改變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