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年勾勾唇:“已經不適合我了,我適合綠色。”
陳子輕:“……”
他聞著刺鼻的羅勒葉味道,還要假裝自己聞不到沒反應:“你是不是快來易感期了?”
楚未年拍拍西褲:“不是!
“哦!标愖虞p順勢問道,“你的易感期是什么頻率?一個月一次,還是兩三個月一次,按季度,或者不規(guī)律每次來都要情感調動?”
楚未年深深凝視他:“宋析木同學,你訂婚這么久了,終于關心未婚夫的易感期了!
陳子輕翻了一個白眼:“所以呢?”
楚未年的目光依舊鎖住他,想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他的靈魂:“往常是一季一次!
陳子輕立刻就問:“那今年是怎樣?”
楚未年簡短道:“不規(guī)律了!
陳子輕沒問為什么會變得不規(guī)律,只問:“你來了也要隔離?”
“嗯!背茨暾{笑,“析木,你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還住在華悅君庭干什么,干脆住這里算了,你未婚夫也不是辦不到!
“就算你未婚夫辦不到也沒關系,你哥肯定能辦得到!背茨晁剖请S口一說,“他現(xiàn)在多照顧你,上星府不回了,老宅更是不去,每天下班都回華悅君庭住,也不應酬,準時下班都算是加班,好幾次都提前走人,多新鮮!
楚未年嘖道:“圈內已經在傳你哥養(yǎng)了朵花,嬌氣死了,要他天天哄著,供著,我作為知情者,還真不好跟他人解釋!
陳子輕把臉朝向車窗。
楚未年拉過他的手:”你什么時候也對我上心一回!
轉而一笑:“還是算了吧,周衍明躺在鬼門關才得到你的重視,江扶水是要被槍斃了才被你放在中心位置,那都是短暫的,過眼云煙。“
陳子輕用力把手抽出來:“未年哥哥,你怎么說這么多話,我有點煩!
“是嗎?“楚未年將他被壓出一塊褶皺的裙子撈出來,漫不經心地撫著,”跟你扶水哥哥說半小時不煩,我這幾分鐘就煩了!
陳子輕:“……“
從道德上來說,他又不能盼著楚老太太死。這婚約到底什么時候取消,才能避免楚未年黑化。
像對著沈文君那樣,做最好的朋友不好嗎,干嘛非要喜歡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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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案件進展比較順利,陳子輕知道是虞氏跟楚家在背后推動,投進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
有這兩大家族助力,線索自然就來得快。
兇手是在一個omega的床上被抓的,他是江扶水的同事,中低級的alpha。
那alpha交代,他那天晚上撞見江扶水跟個omega起爭執(zhí),更是對其動手,二人明顯有瓜葛,就留了心思。
等江扶水走后,alpha抓住死者逼問出了實驗的事情,他得知江扶水私自進行這項實驗,竟然還讓他成功了,于是心生歹念,一不做二不休。
甚至把對江扶水天賦和運氣的嫉妒發(fā)泄在死者身上,不在殺死他后挖掉他的腺體進行陷害,而是殘忍到活生生地挖去。
alpha眼紅江扶水在實驗基地的待遇,明明自己經驗更多,卻不被重用,還要被安排在給江扶水當副手。
給一個本科生當副手。
alpha認為自己被不公平對待,都是因為江扶水背靠章老。只要沒了江扶水,他的資源就會好起來。
這起案子的源頭是,職場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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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看了嫌犯被送去看守所的視頻,那alpha在找鏡頭,找到了一個滿意的,就對著鏡頭齜牙咧嘴。
不對勁。
陳子輕怎么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引導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在那演戲。
alpha低頭被推進車里的那一刻,后領里的紋身若隱若現(xiàn),是字,只露了個小半邊,確定不了具體是哪個字。
陳子輕沒找虞平舟,他找在虞平舟的授意下全權配合他的何律師,說他想知道嫌犯脖子后面紋的是什么字。
“君!昂温蓭煱巡榈降男畔⒏嬖V他。
陳子輕打了個激靈,對對對,就是“君”,那小半邊就是君字的上半部分靠左。
只有個君。
沈文君?君盟?
陳子輕把自己的第一反應說給何律師聽,讓對方幫忙沿著這條線查查看。
何律師那頭一有線索,陳子輕就直奔看守所。
“你那同事是‘君盟’里的上一任管理者之一,”陳子輕舔舔微干的嘴,“知道我的意思吧,他是沈文君的狂熱粉。”
江扶水靜靜地坐著。
“你的同事會不會是替罪羊,”陳子輕說,“真正的幕后兇手是他要保護的男神?”
他在現(xiàn)實世界刷到過一些娛樂新聞:“粉絲分很多種,有的理智,有的發(fā)癲,為了能在偶像心里留下印象,成為特殊的存在,奉獻出自己的命也不是沒可能!
江扶水依然一語不發(fā)。
陳子輕某根邪乎的神經抖了抖,想把半天給不出一個字的江扶水扇哭:“他給沈文君背鍋的幾率大不大?”
話落,陳子輕的手機響了,他來的路上給虞平舟發(fā)過訊息。
這會兒虞平舟回他了。
【沈文君在國外有個秘密實驗基地。】
真的是,他不問就不說,答案放在他面前,等他自己走過來。
陳子輕把手機塞回包包里:“江扶水,我倆不是在咖啡廳喝咖啡,你再不吱聲我就要走了。“
江扶水終于撩起眼皮。
陳子輕這才發(fā)現(xiàn)青年的眼睛赤紅,他頓了頓:“沈文君的秘密實驗基地,你知道多少?”
江扶水的面部肌肉明顯地痙攣了一下。
陳子輕說:“你去過?”
“沒有!苯鏊p聲,“猜的!
陳子輕有些煩躁地說:“你就是不懷疑你攤上兇殺案,是沈文君策劃的,沖的是你背叛他,站到這邊讓他不快?“
江扶水答非所問:“他的腺體用不久了。“
陳子輕呆住了:“啊?“
“實驗基地是為他自身服務的!苯鏊嘎蹲约哼@幾年以來多次接觸得來的揣測,“他的腺體跟身體有極強的排斥性,病理上的占比小,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像他的情況,發(fā)情期必須有契合度超過百分之九十的alpha信息素安撫,其次是最頂級的alpha對他永久標記,他長期得不到安撫就會造成全身關節(jié)劇痛,器官逐步衰竭!
“如果我沒看錯,他保守治療已經沒效果了,只能進行摘除手術!苯鏊,“摘除了的并發(fā)癥難以估算,怎么都不是理想的方案,所以基地在想辦法,在為他爭取時間!
陳子輕措手不及,那沈文君的處境可不好,最后只怕是還要自行摘除腺體,搞什么把式瞞天過海,賭一把。
畢竟沈文君是家族族長,沒高級種類身份哪行。
江扶水隔著欄桿看心不在焉的少年,在國外那時候,他剛跟沈文君談判,早就待命的沈家保鏢就闖進來將他制服。
沈文君大度不計較,以他的爺爺拿到解藥便放他走了。他沒有立即回國,而是去找周衍明。
周衍明追沈文君的那些年他有耳聞,似乎也是由一見鐘情展開,他想最后親自做個確認。
確認了,回國了,失魂落魄,腳下明確的目標軌跡都凌亂不堪。
再就是實驗品被殺,記錄被迫中斷。
這起實驗其實并不算成功,因為他沒拿到那個實驗品起碼三個月內的腺體使用數(shù)據(jù)。
他私自用人做實驗,學校要按照規(guī)章制度處理他,剝去他的研究生資格,老師那邊的聲譽也會受到波及。
解決分化問題的實驗成功了,哪怕只是個巧合,他手上的數(shù)據(jù)仍舊會引發(fā)各界震蕩。更是動了一些人的利益。
對那些權貴來說,他這把劍給自己用,就是龐大的利益,可要是在別人手里,那就不好了。
到那時,如果沒有足夠大的勢力站出來保他的話,一切都是無法預料的走向,爺爺?shù)陌矊幒蜕鼤軤窟B。
這是他認下罪名的主要原因。
而虞氏請律師這個信號一放出來,各方蠢蠢欲動的心思都不得不捂著,選擇觀望。
虞家小少爺沒能分化是眾所周知的事,他手里的實驗數(shù)據(jù)可以是為了虞家的小少爺做嫁衣。
一切有理有據(jù),合情合理。他是虞家小少爺?shù)娜恕?br />
所以輿論很快就有了轉變,不能分化的小群體在有心人的引導下站出來力挺他,為他伸張正義。
小群體的家人朋友凝聚起來,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江扶水攏了攏思緒:“析木,你哥在我這件事上費的人力物力,相當于是殺雞用牛刀。”
陳子輕不假思索:“沒事,他不賠本!
江扶水說:“他的盈利不在我頭上!
陳子輕不認同地反駁:“誰說的,分化和腺體移植都是大好項目!
江扶水笑:“虞氏不差錢!
“那也沒人嫌錢多啊!标愖虞p撇嘴。
江扶水的命案罪名洗清,但他在沒有正常手續(xù)的情況下動用人體實驗,要被判緩刑,三個月。
陳子輕感慨這些天的經歷,好在雨過天晴,能睡個好覺了。
江扶水突然問:“析木,你在河邊加的那些alpha的聯(lián)系方式,刪沒刪?”
陳子輕無語,這都多少天前的事了,江扶水怎么不聲不響的提一句。
“早就刪了。”他說。
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是特地騰出時間來接人的虞董,他摸了摸弟弟的發(fā)頂:“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
陳子輕對江扶水說:“扶水哥哥,我等你出來!
江扶水的視線里,強大的alpha攬住少年往外走,他們漸行漸遠,一直那么挨著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