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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未年輕嘖著搖搖頭,這畫面真夠讓人記憶深刻過目不忘的。他轉(zhuǎn)過身不再多看:“我去書房。”

  陳子輕假惺惺地說:“要這樣嗎,這里畢竟是你的家,你把房間留給我跟我哥哥……”

  楚未年慢悠悠地糾正:“留給我的小未婚妻跟我好友!

  陳子輕抽抽嘴。他忽然想起個重要的事情:“房間里沒監(jiān)控吧?”

  混血帥哥的背影很可疑地滯了下。

  陳子輕瞪變態(tài)一樣瞪他:“你怎么能在房間裝監(jiān)控!”

  楚未年回頭,淺灰色的眼瞳里被暗淡光線襯出幾分神秘感:“我怕自己睡著被怪獸抓走才按的監(jiān)控,有什么問題嗎!

  “……”陳子輕尖聲,“拆掉!我哥哥易感期的樣子不能給你看!”

  楚未年笑了起來:“怎么?你哥易感期有偶像包袱?”

  陳子輕呼吸急促地叫喊:“他沒有,我有,我想我哥一直是強大的溫柔的,易感期的他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哥哥,所以除了我的眼睛,我不想再有別的東西見到他那一面。”

  楚未年隔著距離,卻能敏銳地感應(yīng)到好友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他的小未婚妻大幅度起伏的胸脯上面,喉結(jié)震動帶出渴求,他的面色有瞬間的僵硬。

  應(yīng)該不至于吧。

  沒聽說易感期的alpha有喝奶的癖好。

  楚未年揉著酸脹的額角緩慢吐息:“沒監(jiān)控,逗你玩的!

  陳子輕做出羞憤委屈的表情:“你滾——”

  楚未年的神情剛沉下去,陳子輕就開始添油加醋地撒潑哭鬧:“你欺負(fù)我,今晚,不對,已經(jīng)是新的一天了,昨晚你要去酒吧找你知己,我就不該攔你不讓你去,你煩死了,這個時候還騙我玩……”

  少年惡意地說:“我要告訴你奶奶,讓她罰你跪祠堂,還要讓她不準(zhǔn)你那個半夜給你打電話的知己進楚家大門……”

  楚未年被他吵得頭疼,加快腳步離開了聒噪的地帶。

  陳子輕一如愿就閉上了嘴巴。

  .

  楚未年走后,陳子輕放松下來,他感受到alpha的氣息沒那么亂重,體溫也開始下降。

  估計是確定同類的信息素從自己的領(lǐng)地消失了的緣故。

  陳子輕把身上的被子拉了拉,虞平舟不是十八九歲,會被易感期搞得手足無措的被動年紀(jì),他有豐富的隔離經(jīng)驗,在易感期來之前肯定有感覺,也會提前做足準(zhǔn)備,譬如壓縮工作形成騰出時間,備夠抑制劑跟營養(yǎng)劑。

  虞平舟這次怎么……

  易感期是突然來的嗎?出什么問題了。

  陳子輕記得alpha進入易感期,需要情感調(diào)動,虞平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受什么刺激了嗎?”陳子輕把臉轉(zhuǎn)向虞平舟,垂下眼睛找他打聽,“誰敢給你刺激啊!

  陳子輕腦中閃過什么,太快了,沒來得及抓捕。他唉聲嘆氣,這大過年的,虞平舟易感期,還搞這么狗血的溢出,真的是。

  得虧楚未年是虞平舟的好友。

  不然即便他們是假訂婚,楚未年也會介意。

  陳子輕看一眼挨著他的alpha,男人雙手牽著他衣角。

  一副脆弱的樣子。

  實際霸道得要死,都不準(zhǔn)他把臉對著別的alpha。他跟別的alpha說個話也有意見,喘息聲跟吃人的野獸似的。

  陳子輕撇嘴,小助手補充的alpha易感期癥狀有一小部分從文字變成了現(xiàn)實。

  但他還是不信,虞平舟會哭唧唧,得不到滿足就癲狂到失去理智,化身成不分日夜的打樁機器,甚至筑巢。

  耳邊的氣息聲已經(jīng)變得平穩(wěn),他試圖撥開牽著他衣角二點手指,剛有這個動作,alpha就猛然睜眼,瞳仁漆黑瘆人。

  差點沒把他的魂嚇飛。

  “讓你牽讓你牽。”陳子輕柔柔地說,“乖啊,乖寶寶,睡覺吧。”

  alpha再次合眼。

  “我又不是你的omega!标愖虞p嘀咕了句,他打一個哈欠,閉著眼睛把臉蹭在身邊男人的發(fā)絲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

  書房里

  楚未年被好友那一出整得沒什么睡意,他倒了杯酒喝兩口,沈文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怎么樣,到家了嗎?”楚未年問道。

  沈文君“嗯了一聲。

  “我本來是要去找你的!背茨杲忉屩,“是我這邊臨時有點事耽擱了,所以我才叫你的助理過去了!

  楚未年輕微走神,所謂的有點事耽擱,實際是小未婚妻瞎折騰。

  過程里還不小心親了小未婚妻的鼻尖。

  到現(xiàn)在都沒漱口擦嘴,忘了。

  “回家了就好。”楚未年摩挲酒杯的杯口,“下次別太晚去酒吧,也別一個人去酒吧,不安全!

  沈文君又“嗯”了一聲,他在御山苑的客廳靜坐,面容布滿不曾對外展露過的陰霾,昨晚他是在酒吧打電話給楚未年了,但他沒說酒吧位置。

  又跑出來了。

  給他惹出意外搞出事端,關(guān)不住,送不走,抹不掉。

  本該是定局……

  好在如今大局還算是穩(wěn)的。

  楚未年問道:“文君,你跟平舟取消婚約的事,是你提的,還是他提的?”

  沈文君說:“我!

  楚未年不意外,平舟沒給文君一次臨時標(biāo)記,哪怕給點信息素。他當(dāng)初同意父親和家族的安排聯(lián)姻,像是單純的把文君放在那個位置,就放著,占位。

  “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沈文君一時沒言語,十來秒后才答復(fù)道:“這種事沒必要挑日子,想提就提了。年后四月份才公開,在這之前還要你幫忙瞞著!

  “我是四處宣揚的人?”楚未年屈指彈一下酒杯,聲音夾在那聲脆響里,“你提出來以后,平舟是怎么說的?”

  “尊重我的意見。”沈文君淡笑,“你知道的,平舟一向這樣待人處事,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

  “當(dāng)然,他的想法也不是不贊成解除婚約,對他來說,怎么都好,怎么都可以!

  沈文君輕輕地嘆息:“這段婚約,從始至終都是失效的!

  楚未年沒說什么。

  “沒了婚約,我跟平舟還是老同學(xué),老朋友!鄙蛭木f,“這么一說,感覺和婚約維持期間沒什么區(qū)別!

  言語間沒有自嘲的意味,只有釋然。

  楚未年舒口氣,他沒向文君透露好友夜闖楚家,睡在他的床上,從他的小未婚妻身上吸取安全感這件事。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背茨険沃^,“明天我過去找你。”

  沈文君有點走神:“明天我要去寺廟燒香。”

  “這兩年不是沒去廟里了嗎,怎么現(xiàn)在又去,你御山苑有個神龕還不夠你燒的!背茨昀斫獠涣怂麑Ψ鹱娴尿\,“那后天再說!

  “好!鄙蛭木畔率謾C,他起身走到神龕那里,拿起底下一層的打火機點燃兩支香,吹了吹煙火,把香插進香爐里。

  佛像在香火的照耀下顯得詭異。

  沈文君突然把佛像砸了,佛像重重磕在地上發(fā)出巨響。

  客廳靜得嚇人。

  沈文君恢復(fù)如常,他去把佛像撿起來,擦了擦磕壞的地方:“讓那個小朋友看到了,又來勁了,好奇了,鬼鬼祟祟地打探搜查,佛像該換一個一樣的,麻煩。”

  .

  陳子輕感覺自己才瞇一會,天就亮了。

  如果沒有虞平舟帶來的意外,他早上會在楚家吃早飯,然后被楚未年的奶奶拉著手說一會話,到上午九十點鐘讓楚未年送回去。

  陳子輕在床上躺著沒動彈,他腰酸背痛腿還抽筋,這是他后半夜沒變動姿勢導(dǎo)致的。

  “我的手機呢,”陳子輕東張西望,“完了,手機在外面的客廳!

  “不行,我得起來。”

  陳子輕費了很大的勁才下床,他要去客廳,跟著他的alpha卻抓住他手臂,不讓他出去。

  “我只是去拿手機!标愖虞p強忍著砸東西的沖動,“算了!

  陳子輕帶alpha去衛(wèi)生間洗漱,一套流程走下來毫無障礙。他注意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那次虞平舟一直盯著腕表,這次不。

  虞平舟這次只睡覺,不吃不喝沒生理需求。

  癥狀跟那次大不相同。

  對待腕表方面更是兩個極端,要么盯著不放,要么一下不看。

  陳子輕透過鏡子看貼著他的alpha,可能是他那次易感期的陪伴帶來的蝴蝶效應(yīng),他自言自語:“真就是雛鳥情節(jié)嗎……”

  外面?zhèn)鱽黹_門關(guān)門聲,陳子輕拉著虞平舟走出洗手間。

  是楚未年進來了,他戴面罩穿一身阻隔服,渾身上下黑漆漆的,全副武裝密不透風(fēng)。

  陳子輕瞠目結(jié)舌:“太夸張了吧,我乍一看還以為是暴徒入室搶劫!

  楚未年沒廢話,他直接丟過去一物,陳子輕伸手接住,是個白色小機器人,巴掌大,肚子圓滾滾。

  “那是信息素報警器,機器人的眼睛變成紅色是預(yù)警,你要立刻噴阻隔噴霧,能起到一個稀釋作用!背茨甑穆曇魪拿嬲值臄U音器里跑出來,有點悶啞失真,“信息素到一個濃度就會觸發(fā)警報,你立刻按機器人頭頂?shù)陌粹o,會伸出一根電擊棒,后面要做什么不用我說了吧。”

  陳子輕感激道:“謝謝!

  楚未年愣了一秒,這是小朋友最真實的樣子?他的視線不自覺地留長了點時間,好友就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楚未年長出幾根血絲的眼睛瞇了瞇,昨晚讓好友踹過的地方有一塊青紫,骨頭隱隱作痛,他上午要去拍個片子看看。

  “嘭——”

  機器人被拋過來,帶著一股可怖的厲風(fēng)擦過他額角,掉在他身后的門外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