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側(cè)身,做出邀請的姿態(tài):“要不你進來看看?”
第172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占堯生立在門口,視野里是笑著問他要不要進來看看的少年,和只能窺探出一個角的宿舍。
短短幾秒時間里,少年的眼神,表情,氣息,動態(tài)這四種能反映情緒的區(qū)域,所呈現(xiàn)出的東西自相矛盾。
這樣的矛盾顯得迷幻,扭曲,陰森,詭譎。
少年沒采用復雜冗長的話術(shù),僅僅只用簡短的“發(fā)騷”二字,就將自己和嫂子之間的隱秘粘稠部分,攤開在了他這個不合時宜地找上門的鄰居面前。
他被少年放在敵對那一方,他是個成功的男人。
殘疾的大學生還沒入社會,跟他不是同一個層面的人,相差太遠。拋開家世資本,他的事業(yè),閱歷,生活經(jīng)驗,品味,談吐,學識等,任何一樣都不是一個大一新生能拿出來的。
少年在試探,在挑釁。
也在炫耀。
這種幼稚的行為,怕被搶,又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所有權(quán)的心理,是青春年少的限定品。
他這個年紀做不出來。
占堯生不難懷疑,他要是邁步進去,只怕是要見血。
四肢健全的人對付一個殘疾有很大的勝算,但架不住殘疾的那位精神不正常。
占堯生沒說什么,他轉(zhuǎn)身回宿舍,門在他身后“嘭”地甩上。
厭惡的干擾者已經(jīng)離去,梁津川唇邊和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他垂著眼眸,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房里傳來甜膩膩濕淋淋的喚聲,想要他。
梁津川把匿在指間的小刀片丟在桌上,回房里伺候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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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舒服了之后,才想起來問:“津川,那會兒是誰敲的門。俊
梁津川抬起手,食指擦過挺越的鼻梁,擦下來稀薄的水液,他說:“占堯生!
陳子輕歪著臉趴在草席上面,聽到人名,虛軟無力的上半身抬起來點:“……他干嘛呢?”
梁津川淡聲:“他說是聽到你叫了,問你有沒有事!
身為一個成年人,聽到那種貓叫春一般的聲音,能不清楚是在做什么?故意過來問。
梁津川在床邊坐下來:“很關(guān)心你!
陳子輕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小半張側(cè)臉,視覺被他好看的下顎線占據(jù)。
梁津川忽而一笑:“我每天從早到晚的上課,都不知道我的嫂子跟鄰居處得這么好!
陳子輕有點毛毛的,下意識地說:“沒有啊,我跟占老師不熟啊,我跟他還沒有你的的輔導員熟呢。”
梁津川眼底沉下去,輔導員?
還有個輔導員啊。
他捻著指腹上的腥甜濕潤,心底幽幽地嘆息,他的嫂子惹了多少人?
干脆帶著上課好了。
嫂子會說不想,揚言還要賺錢。
賺錢。
梁津川的喉嚨里像堵進來一團棉花,不足以讓他快速窒息,只會讓他慢慢煎熬,他是從縣里考上來的,師資有限,條件有限,大城市的同學掌握的一些知識,他別說會,甚至都沒接觸過。
為了不被落下,為了盡快補上差距,為了站在前列,他必須要嚴格要求自己。
學校的課業(yè)加上自身規(guī)劃的學業(yè)擠進他的課上課下生活里,他想在現(xiàn)階段勤工儉學……也不是不可以。
那做什么?家教?
先不說他的性格做不了老師,教不了學生,光是找到這份家教工作就很難,沒有門路。
剩下的選擇就是擺攤賣書,發(fā)傳單,去商店餐館等消費場所當服務員,或者向?qū)W校申請貧困生的工作,給老師打掃辦公室。
可那樣的勤工儉學需要扣走他僅剩的一點精力,卻提供不了絲毫專業(yè)上的價值,只會帶給他極少的酬勞,磨損他的假肢,讓他疲憊不堪從而降低課堂上的效率,以及失去和嫂子打情罵俏談情說愛的時間。
他的嫂子欲望重,喜歡玩,羞恥心很有彈性,能很高也能很低,有時想讓自己舒服都能不顧場合地點,沒他陪玩,誰知道哪天就讓有心人趁虛而入,肚皮有了別人的形狀。
利弊一計算,得不償失。
還不如爭取拿到校級,院級,和社會性質(zhì)的各種助學金和獎學金,一樣都不落下。
梁津川權(quán)沉沉地吐息,有些獎學金大一不允許參加,大二才有資格申請。
這個禮拜會公布入學獎學金的名單,這是根據(jù)入學考試的成績來評定的,他能拿到。
有500。
梁津川扯了扯唇角,不知道這筆錢能不能為他的嫂子分擔經(jīng)濟壓力。
“津川,你沒跟占老師說什么吧?”
耳邊的聲音濕得能擰出水來,梁津川整理好了紛雜的思緒丟在角落:“我說你在發(fā)騷!
陳子輕吃驚地張了張嘴:“那我們好上這事……”
梁津川偏頭看著他,語氣十分稀松平常:“你不想讓占堯生知道?”
“我沒關(guān)系啊,我怕老師知道了找你談話!标愖虞p的聲音越來越小,“畢竟我是你嫂子。”
梁津川說:“我無所謂。”
陳子輕抿了抿到現(xiàn)在還有點腫的嘴巴,其實最好不能傳開,因為梁津川是優(yōu)秀學生榜樣。
優(yōu)秀的學生哪能和自己的嫂子好呢。
嫂子也是,那么不懂事,陪讀陪到床上去了。
陳子輕軟趴趴地癱著:“既然占老師已經(jīng)都知道了,那他找你談話了沒有。俊
梁津川聳肩:“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陳子輕不是很意外,占堯生給他的感覺是有善意卻不熱心腸。
據(jù)他觀察,占堯生不管別人的閑事,也沒見和教師樓里的哪個老師來往。
占堯生一個大少爺,經(jīng)營著酒店,還要教學,想想就知道他很忙……
那么忙還自己洗衣服。
就周彬?qū)母星閬碚f,占堯生是個非常傳統(tǒng)的人,也有道德心。
當然,周彬出事那晚到底有沒有向占堯生提出去他房間,這事就只有占堯生一個人知道。
死無對證。
陳子輕暫時形容不出來占堯生身上的違和指向,他犯懶地停下揣摩:“那就先不管了!
房里一時陷入靜謐而安寧當中,窗簾是拉著的,隔絕了外面的路燈光亮,夜幕,可能路過的行人投來的視線。
貼墻的燈管四周有一兩只飛蛾。
陳子輕昏昏入睡之際,不經(jīng)意間捕捉到梁津川的舉動,他一下就沒了睡意:“你怎么還在擦啊,我哪有多少水!
梁津川呵笑:“哪有多少水?”
他不快不慢地陳述:“我的右手指尖,指骨,手掌,手腕,小臂,”
最后抬起右手臂,指著卷在接近手肘位置的袖口:“還有這個地方,”
“都是你的水!
陳子輕瞧見少年白襯衫袖口的一點濕痕,他兩眼一閉,頭搖成撥浪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梁津川看著死不承認的人。
陳子輕被看得蜷了蜷單薄纖細的白花花身子,他默默把手伸到床里面,摸到格子被蓋在腰上。
可他的腿腳跟肩頸都還露在外面,好似半遮半露,欲蓋彌彰。
梁津川盯著他,攤開右手掌心舉到唇邊,伸舌舔過。
而后彎下腰背,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扳過來面朝上,湊近去親他。
陳子輕飛快捂住嘴巴,聲音從手縫里跑出來:“我不要親!
雖然梁津川不嫌棄他,但他嫌棄自己。
他才不想嘗自己的味道。
梁津川眉間的紋路加深,籠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霾。
正當陳子輕要硬著頭皮把手放下來,挑戰(zhàn)一下自我的時候,有濕熱的觸感落在他手背上面。
梁津川親著他捂住嘴巴的手背,唇舌一寸寸地游走。
連他的手縫都沒遺漏。
直到將他整個手背親了個遍,那很靈活柔軟的唇舌往下親他的脖子,他的喉結(jié)發(fā)顫。
然后就被叼住。
牙齒不輕不重地磨上來。
陳子輕吞口水的弧度和聲響都被梁津川含在嘴里。
有股子純粹而充滿藝術(shù)性的色欲。
陳子輕仿佛又在被梁津川咬,腿肚子不自覺地抖動著繃了繃。
梁津川好學,愛鉆研,會堅持不懈的摸索,十八歲的他就已經(jīng)能夠一覽眾山小。
一兩分鐘就能讓自己的嫂子哭出來,哭著朝他吐水。
他會及時撤離,在一個既能觀賞,又能承接的距離,讓水灑他一臉。
再順著他過于俊俏的眉眼和口鼻滑落。